诺奇路拥有寒冬的神格,可以让寒冷失效。所以当诺奇路和隆利从平流层高速飞行到狄威菲琉斯的时候,她们没有被冻死在12000米的高空中。

大陆的局势基本上可以以崩盘来形容,阿斯拉蒂和巴菲特被狄威菲琉斯打得找不着北,所以隆利决定以斩首的方式来给狄威菲琉斯添点儿堵。

“不论如何,‘螺旋测微器’的士兵还是挺顽强的。”隆利说道,她把诺奇路手里的几张羊皮纸拿过来,在上面刻录魔法语句,“被打穿了胸口居然还没有立即断气,要是那丫头当时稍微往她右边偏一点的话,立马就是心脏,也就没我什么事了。不过可惜呀,只要没死,就一切皆可能。”

“姐姐大人。”

“哎呀,那不是非法语句,是合法的可执行魔法。救人一命是我最爱,尤其是当那人还是一个不得了的家伙的时候。”隆利神秘地说道。

熟练魔法师是不会依靠媒介来承载魔法的,但有时候就不一样,特别是当需要这个魔法需要被隐藏的时候。媒介的正确用法,其实是当需要隐藏一个魔法的魔法元素转换过程的时候,可以免去魔力支配而直接以大自然作为其后台自动完成相应的转换,这个过程是魔法师不可察觉的。不过知道媒介的正确用法的魔法师几乎不存在,现在的主流就是免去媒介施法,显得这个魔法师的功底高深莫测似的。

从大陆到第二大陆有几百千米的直线距离,但高空极速飞行的话,这段路程简直是短到比一刹那还短,隆利她们还没有飞行到极限高度(海拔22千米)的一半就开始下降了。其实主要是因为在极限高度内,空中区域是划分为10个航空层的,每一个航空层的区间都是垂直2200米,从海平面开始到极限高度依次是F0~F9航空层。低航空层是F0~F2,一般航空层是F3~F6,高航空层是F7~F9。在低航空层飞行会遭到对流层及其强烈的垂直湍流,但是对人体无太大伤害。其次是一般航空层,这一段高度内是平流层的稳态气流,虽然适合飞行但是偶尔会遭遇浓积云或者雷暴并且温度在-10°C以下,一般人无法承受。最后是高航空层,这一片区段逼近电离层,气压、温度骤降而且会遭遇致命的未知射线,就算是熟练的魔法师,如果不进行缜密细致的加成保护魔法处理的话,一定死无葬身之地。

隆利她们主要是不想去低航空层以上的地方,虽然她们可以承受,但是不舒服的事情最好还是不去做的好。

“到了哦,姐姐大人。”诺奇路说道。

隆利看见下方密密麻麻的建筑物,还有狄威菲琉斯标志性的皇宫,她轻蔑地一笑:“这些贵族还真是穷奢极糜啊,果然是有什么样的领导人就有什么样的臣子嘛。”

“我们降落的话会被看到的,不如去城外……”

“不必啊,诺奇路你给他们来点冬天的礼物就成了啊。”

诺奇路点点头,随即双手合十开始祈祷起来,不一会儿,从对流层和平流层之间的交界处开始产生雪花了,紧接着就是席卷整个狄威菲琉斯王都的暴风雪,而且温度瞬间骤降到一个及其可怕的程度。

【冷暗世界,TheStorm暴风雪】

温度下降至-20°C附近,地面上的水竟然是以可见速度结冰,不少人差点被黏在地面上。精灵们感觉自己呼入的空气在冰冻他们的肺部,而且呼吸道很快就因为低温而开始产生类似高原反应一样的体液外渗。诺奇路的暴风雪影响的不仅仅是温度,还有附带的产品,气压。

骤降的温度直接导致狄威菲琉斯王都地区的气压产生改变。受冷急速沉降的空气让地面及其附近的空气密度突然间升高,而狄威菲琉斯王都周边地带却还是常温和低密度空气,因此在王都正中央产生了一个外散涡旋。这个漩涡源产生出来的气流形成了一次罕见的低温旋风,伴随着低温开始冲击整个王都。

没有见过世面的精灵们开始惊叫着四散飞逃,有些想飞离地面的因为翅膀被冰冻得和冰渣一样易碎,事实上它们已经碎了一地,而重重地摔到在地面上。王都瞬间陷入了混乱和半瘫痪状态,很多设施不同程度受损,交通乱七八糟的不可开交。隆利和诺奇路就趁着这空当儿,顺顺当当地在皇宫外面降落了。她们刚刚落地,在皇宫门口站岗的几个士兵就发现了她们。

但是他们因为这场该死的暴风雪已经严重冻伤,很快就会死去,现在只能是有气无力地望着隆利她们。

“可怜的孩子,我来帮你解除痛苦吧。”隆利说道,她在空中虚抓了一下,一柄无比锋利的光剑出现在眼前。

这把剑散发着紫黑色的光芒,但是充满了神圣的气息。它与其内在格格不入的外表是因为它斩杀了过多的罪恶所招致的,但尽管如此,这些表象只能是它的勋章,而绝不会动摇它的使命。

【上帝武装,NazcilierSword那泽希利尔圣剑】

这柄长度不足2米的双刃剑,曾经被圣殿武士-武装用来砍下了魔族无数将军的羽翼和双臂,现在它被用来砍碎精灵的咽喉。真是讽刺至极,两个不共戴天的种族遭到了同一种武器的屠戮,某种程度上而言可以说精灵和魔族其实是一样的吗?

这些奄奄一息的精灵被挨个结果了,隆利和诺奇路不慌不忙地顺着皇宫的主干道往内部推进,沿途的每一个类似状况的卫兵都被解决了,一时间地面上血流成河。

“狄威菲琉斯的皇族真不把她们的下属当回事啊,这种气温居然还要他们坚守岗位。这不算是艰苦卓绝,只能说他们简直就是口井,横竖都二。”隆利讥笑道。

“姐姐,前面,有人在里面。”诺奇路拉拉隆利的衣袖。

隆利看着宫殿紧闭的大门,这扇门的里面就是那些还在享受宴会的蛀虫了吧。诺奇路的暴风雪没有能拿下这些最该死的家伙的命,反而还助长了他们的嚣张气焰?隆利想到了另一种方法,可以更加有效地震慑精灵,那就是当众行凶。在及其公开的场合杀死这些达官贵族,一定会给玛琳姬最大的震撼的。

但是就在隆利考虑到这一点的时候,他突然发觉目前的情景似曾相识。

“在寂寥无人的时候,毫无先兆,警惕放松,形势似乎一边倒。我曾经见过这样的情景……”隆利想着,同时将圣剑竖起来置于胸前,剑锋朝天。

那种突然发起的攻击的前夕,一定是风平浪静到令人起疑,通过这一点来反制也算是一种高级技巧。这种成功几率无限逼近零的事情,如果不是隆利不久之前才亲身经历过的话,是不可能完成的。

在良和优分别从隆利的左右两侧虚空中出现的瞬间,隆利敏捷地后仰,手中的圣剑随之一转就是一次剑气冲击波,把这对姐妹给硬生生地从半空中震了下来。

“你们两个,总是玩这种下三滥的玩意儿?”隆利骂道,同时摸了摸自己的后腰,“要不是练过瑜伽,我早闪了腰了。”

嘲讽归嘲讽,隆利用力甩开优之后就用剑抵住良的魔法护盾,把她一口气推到一堵墙面前。

“不允许欺负没有武器的人。”优说着,刚刚冲出去一步,就被一个突然闪现到面前的身影给撞了下来。

“姐姐大人的背后,由我来守护。”诺奇路开启了三对冰之翼,然后和优扭打了起来。

本来是打算悄悄潜入狄威菲琉斯王都然后找机会干掉优和良的,但是除了之前的飞行是悄无声息的之外,最主要的战斗部分竟然是以光天化日之下大胆行凶的方式来进行的。

而且这战斗已经滑稽到一定程度了,诺奇路和优居然纯粹是小学生打架似的抓扯对方,打对方的肚子,揪住对方的头发,在地上不断地翻滚着,然后爬起来再打。事实上,在魔力几乎相等的情况下,驱动魔力产生作用的立场,即:魔法使能立场,会叠加在一起。魔法使能立场是一种矢量,大小由魔法师的魔力高低决定,方向和施法指向性呈正相关。大小相等方向相反的魔法使能立场叠加以后就会导致立场内呈现完全的抗魔性,魔法在这片空间内不能被发动,但仍有总量叠加以后的魔法元素维持在动态平衡当中,整体呈现魔法惰性。

简而言之,诺奇路她们两个是以最原始的战斗方式来完成高级魔法师之间的决斗。

相比之下,隆利和良的战斗则是更加华丽一些。她们在高速跑动和短距离低飞交错的节奏当中互相释放攻击魔法和防御魔法,或者干脆以短兵相接的方式通过冷兵器攻击对方。隆利使用的是圣剑那泽希利尔,而良则是用的双长剑。虽然长剑和圣剑在尺寸上没有差别,但是一旦交锋,高下立分。

圣剑那泽希利尔自带驱动魔法,可以在攻击的同时对攻击方向释放魔法元素流,这股魔法元素流的大小由持剑人的魔力大小决定。因此隆利在和良交锋的时候,良必须将双长剑以交叉的方式同时架住隆利的剑才可以承受,否则一把长剑要么剑身折断,要么持剑人的手腕折断。

“力气真是惊人,一般来说这一下就该断手了吧。”隆利猛地抽开圣剑,随即就是一个回旋斩,瞄准的是良空出来的下腹。

“不好意思,小时候没少吃馒头和米饭,这点不算什么。”良回答道的同时敏捷地一个前空翻,圣剑擦着她的鞋底砍过,把鞋底的一些泥土块给砍得粉碎。

瞬间,就像是受到了侮辱打算讨回来似的,圣剑主动发出了一次魔法元素流震荡波,把隆利和良同时吹飞,两人摔在了地上。

本来摔在地上并没什么大不了的,关键是圣剑的魔法元素流震荡波把隆利震出了问题,她是右手持剑,因此圣剑最靠近的柔软内脏就是她的肝脏。

“噗!咳咳!”隆利吐出一口口水来,接着血从她嘴边溢出来了。

“哎呀呀?”良看到了这一幕,拍了拍衣服,从地上爬起来,“玩脱了吗?”

震荡性内出血,隆利如果不及时处理这个伤势的话,她很快会因为失血性休克直接倒毙。

“姐姐!”诺奇路发现了隆利的情况,结果因为一分神,被优从半空中直接给踹了下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全部三对冰之翼随即破碎成一地的冰渣。

“诺奇路,你这个小笨蛋,咳咳!谁教你战斗的时候可以走神来的?”隆利骂道,同时她站起来,但是被立即闪现到跟前的良给刺穿了右肺和胃部。

“拉多米亚尔大人教导我们,必须雷厉风行。”良说道,“所以没时间给你们扯淡,我先下手了。”

“哈哈,你们赢了,咳咳!噗!噗噗!咳!”隆利的身体随着抽出长剑的良的退开而像被斩断根茎的白杨树一样笔直地倒了下去,召唤出来的圣剑也紧跟着消失了。

“姐姐!唔!”诺奇路刚从地上抬起头来想爬起来,就被随即赶到的优一脚踩在了头上,她费劲儿地扭过头,想看一看隆利,但是情况令人绝望。

良已经非常迅速地用双剑在隆利的身上开洞,她要确保她死透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唔!”诺奇路歇斯底里地狂喊,优非常不耐烦地一脚踩在她的脸上,通过挤压来令她闭嘴。

在良开了大约495个对穿对过的洞以后,隆利的魔力消失了,她惨不忍睹的尸体也开始逐渐化为了一些光点,消失在了半空中。

“好了,你们是好姐妹的话,妹妹就不能丢下姐姐才是。”良说着,冲着优点点头,“路上小心。”

优用手按住诺奇路的头,牢牢地压住她的身体,随后手上出现了和温蒂被处决时一样的黑色火焰。

直接用暗火来灼烧诺奇路的头部是杀死她的最有效的方法,只要她是从里层世界映射到已知世界中的映像,这个方法就可以最快速地除掉她,不会有机会反抗和复活的。

……

“那孩子,死了哦。”

“正好,我不会允许任何人抱着一种所谓的正义来打乱我的计划。”

“唉?这么说,你是正义了哦?”

“我从未认为我自己做得错不错,或者是否符合所谓的正义。我只需要知道自己为了什么目的应该做什么就行了。”

“哎呀,那还真是无聊呢。这样一来的话,你在这里是一定可以完成自己的计划了。没有任何悬念,好无聊啊!”

“谁也没让你过来,我只不过是借用了你的间隙过来收集信仰罢了,可没有邀请你来看好戏。而且,你好像也是把我看作是一个好演员了啊。”

“谁说不是呢?”

“有时候我觉得你真是很欠抽。”

……

可是,有时候事情绝不会像它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特别是当基陆雅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以后。

基陆雅看了这封信,之后她整整48小时没敢睡觉,因为她为那封信的内容震惊无比同时开始担心世界稳定性以及寄信人的身份是否可信。

244年11月11日,基陆雅沉睡了24小时以后恢复了活力,她马上开始投入一项绝密的研究当中,这项研究被列入教授权限绝密当中,除了基陆雅本人和CUMA教授之外,没有人可以审阅其内容。

这项研究编号SR244-N11(SecretResearch244Nov11th秘密研究,244年11月11日)占据了总共5个档案格,其中一个是保存那封匿名信原件的,另外4个则是用来保存对应物品的。这些档案格经过完全魔法抗性处理,内存的一切物品将呈现完全的魔法惰性以确保安全。

同日,狄威菲琉斯处于不知名原因终止了对约瑟林加拉的进攻,退回到拉斯特利附近转入防守,阿斯拉蒂境内的情况也是大体相当。有传言称是狄威菲琉斯国内出了事情,但是实际情况无从得知。

基陆雅处于巨大的精神压力之下,她心中保存了一个要命的秘密,但是不敢对任何不确认安全的人说出,就算是CUMA的高级成员她也不信任。现在是战时,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不过这件事情持续到12日柯久林来访以后就结束了。

柯久林确认了温蒂死亡的消息,并且秘密回见了赛扬和基陆雅,他们三个决定对CUMA坦诚公布这一事实,同时确立新的指挥团体。另一方面,柯久林单独和基陆雅谈了话,也就是这一次私聊,把基陆雅的秘密给套了出来。

柯久林对魔法小有研究,只不过她不像基陆雅那样专精。通过暗访途径,柯久林从狄威菲琉斯移民到大陆的精灵那里了解到,在狄威菲琉斯有一个【禁忌索引】魔法,其中记录了不少任何情况下都绝对禁止使用的魔法,包括毁灭世界、抹杀物种、干涉时空等方面的超大型重高阶魔法。其中有一组魔法是专门针对精灵种族的,对现在的局势而言可以说是唯一的救命稻草和打开活路之门的钥匙。

基陆雅的秘密就是这个时候被套出来的,因为柯久林不经意见发觉基陆雅的神色和眼神中透露出了一种兴奋、犹豫和惊慌,她就断定基陆雅知道一点事情,于是就问。基陆雅心神不宁加上她长时间承受巨大压力无从发泄,在招架了柯久林3分钟的进攻以后束手就擒,那封匿名信的事情被和盘托出。

两人一起看了信以后,约定这个秘密保守不外流,而且在必要时候可以作为对精灵的杀手锏使用,拯救世界。

其实这里面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秘密,信中给出了【禁忌索引】当中的那一组精灵种族毁灭魔法的一般架构和名字,只不过没有详尽的魔法语句、媒介和魔导具要求。虽说有一丝希望,但仍然非常渺茫,因为这组魔法中的前三个简直就是在助纣为虐:

【禁忌索引,MagicElementArtificialStability魔法元素人工稳定】,通过对精灵种族进行魔法元素预处理,可以让精灵的魔法绝不会出现崩溃和混沌现象并且施法效率极大提升。

【禁忌索引,LockedNucleicAcidToxicGenes锁定核酸毒素基因】,通过修改精灵种族的DNA序列可以让精灵的生物体质极大提高,几乎不会患病。

【禁忌索引,NucleicAcidTelomereForcedDormancy核酸端粒强制休眠】,将精灵种族的DNA端粒活性降低到趋近于完全惰性,这会使得精灵的寿命延长数倍以上,几乎不会衰老。

【禁忌索引,UnlockDestructionGenes解锁毁灭基因】。

前三个几乎是可以确保精灵称霸世界,而且信中指明,要进行下一步施法则必须在按照以上顺序的基础上保留至少24小时的间隔,否则之前一切施法作废且已经出现的效果不会消失。

至于第四个,虽然没有任何的说明,但基陆雅推测这个是用来把精灵彻底毁灭的重中之重。柯久林表示同意这个看法,也就是说在确定要彻底毁灭精灵之后,必须要挡住他们至少72小时的疯狂进攻才行。当前狄威菲琉斯并没有展开进攻,所以现在出手算是最好的机会。

话虽如此,CUMA内部有不少精灵留学生,而且他们和狄威菲琉斯本土的精灵已经在三观上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所以这算是投鼠忌器的一部分。另外需要考虑的是,并不是所有狄威菲琉斯精灵都卖玛琳姬的账的,特别是一些进步青年精灵,他们也是反战联盟的忠实成员,因此不能不考虑他们。再者就是,这一组魔法虽然破坏力对精灵而言是毁灭性的,但施法者同样会付出代价,施法者将不能存在于轮回之内,灵魂彻底消散,而且和他有关的一切信息都将被强制抹去,也就是完全的施法者信息湮灭性。

“让这东西暂且在CUMA潜藏起来,必要时再去猎杀精灵。而且,”柯久林意味深长地对基陆雅说道,“我们或许付不起使用它的代价,因为我们不了解它以及使用了它的一切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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