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随时可弃的可怜棋子

林中幽静无人处。

有一参天大树,树下有一桌两椅,桌上摆满各种吃食美酒,大部分都是南莫忘狐儿给准备的,仅有一壶酒,是叶潇潇带来的。

“悠然中毒,可是你做的好事?”叶潇潇身穿精致华贵的碎裙,头戴花环系银饰。

她不是什么战族后裔也不是什么将军,只是宋国礼部尚书的独生女,但自从有了婚约之后,她便又多了个身份,顾氏的媳妇。

叶潇潇脸上有淡淡的脂粉,使得她更加俏丽诱人,尽管此时带有些许怒意,却更显得动人真实,而对南莫忘的厌恶,更是清清楚楚的写在脸上。

毕竟在诗会上,南莫忘不仅对她出言不逊,还出手轻薄,更将顾悠然打得颜面尽散,这些都是引起氏族矛盾的事情,不可能轻易瓦解。

正在吃着糕饼的南莫忘,闻言挑起眉头,瞧了眼对面的叶潇潇,嗤笑道:“叶姑娘,这种情况下,你应该先问问我为什么引你出来。”

“而不是担心你那个心不在焉的未婚夫。”

叶潇潇因为生气,脖间雪白的肌肤微微有些粉色,她别过头不看那轻佻的眼神,冷哼说道:“为什么?”

南莫忘丢掉糕饼拍拍手,竖起两根手指头:“两件事。”

“第一件事,我要看看你身边的护卫,都是些什么人。”

“第二件事,我是来劝你,没事别掺和男人之间的事情,你一介女流,还不是什么修为高强的武人,在家相夫教子就好,否则很难看。”

“而且,顾悠然那种扶不上墙的蠢货,有什么好的。”

最后一句南莫忘说得漫不经心,但却也是刻意要说的。

叶潇潇猛地转过头,恶狠狠的盯上南莫忘,却见他一脸无谓根本就不在意,忽然意识到和这个家伙生气没有意义,于是便收起怒意,恢复成千金大小姐的模样,玉手拾起酒壶亲自给南莫忘斟满酒水,微笑道:“莫忘弟弟在说什么?”

“姐姐怎么听不懂?”

“姐姐虽修为不高,可弟弟你不也是黄级而已么?”

“而且论辈分,悠然也算是你的哥哥,你怎么可以说他的坏话呢?”

南莫忘忽然有些羡慕顾悠然,不过这种羡慕很快就消散,毕竟顾悠然只有一个为他心心念念的未婚妻,而他南莫忘早有三个知心的小棉袄:“不不不不,是叶姐姐还不懂局势,弟弟我只是好心相劝而已。”

“你也知道我三个姐姐的性子,哪天她们带着兵马围住顾叶两府,你觉得以目前的局势,咱们的大皇子殿下,会为了你们跟我南氏翻脸吗?”

叶潇潇愕然无语,没想到这家伙竟敢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但这也确实是打压南氏所需要承担的风险,所以她才会应下南归师的邀请,准备与她拉近些关系,她听出了南莫忘言语中的威吓,于是便微微蹙起眉头:“南莫忘,你在说什么,我一点也没听明白,顾叶两氏,与南氏向来无仇怨,为何要出兵镇压?”

南莫忘轻笑摇头,淡然道:“你应该是想说,杯杯姐远在北战,归师明理是非,予初妹妹虽然比较容易冲动,但有二姐在,她无法带兵出府。”

“你莫要胡言乱语,你初回京都,你我在诗会之前未曾见过,若不是你在诗会上耍阴招耍无赖,我又怎会记恨你?难道你连这点肚量也没有?”叶潇潇拾起酒杯,终于是动了南莫忘带来的东西,烈酒下肚之后,脸色就开始泛起红晕。

南莫忘见这女人死活不松口,倒也是生了几分佩服,不过有些女人只是单纯的死倔,在没有看到最终的结果之前,总是会抱有各种侥幸的幻想,于是他站起身来,环绕着桌子缓缓踱步:“你我从未见过,确实,但你我之间的交集,却早就开始了,不是吗?”

“且不说多年前的临安县有何趣事。”

“最近我在潼阳城遇到了一次刺杀,刺客伪装得很蹩脚,出手的时机也着实不好,连狐儿都能轻易的挡下来,更别说是杀我。”

“更近的一次,是在我进月楼诗会之前,有身手矫捷的刺客赠了我一箭,按照柳絮如多年的领兵经验,那些人或许是军中之人,只可惜不通刺杀之术,埋伏了那么久却选了个人最多的地方,时间只够他们出一箭。”

“而更有趣的是,在诗会结束之后,我大醉,絮如与公主却又受到恶人谷的刺杀。”

“你觉得,是恶人谷的哪位大侠?”

南莫忘走了好几圈,最后停在了叶潇潇的背后,一手抵住桌子,将叶潇潇完全围揽在怀中,冲着她那小巧红润的耳朵,细声道:“折剑千肠,他的刺杀,也失败了。”

听着南莫忘所说的话。

叶潇潇的瞳孔逐渐收缩,她缓缓转过头,凝望南莫忘近在咫尺的双眸:“你为何要与我说这些?难不成你以为,这些刺客是我安排的?”

“是不是你我不知道,但是最后那批蹩脚的刺客,来自军方,南家军,顾家军,皇宫禁卫,你觉得有可能是陛下要杀我吗?”

“陛下会找来这么蹩脚的刺客吗?”南莫忘勾起嘴角诡笑,鼻尖点上叶潇潇的鼻尖,凑近了那粉嫩的薄唇,却没有亲上去,而是与其错过,在叶潇潇耳边说道:“顾氏想获得更多权势,作为战族后人的我可以理解,不过叶小姐,你可不要和那顾悠然一样,被人当枪使都不知道。”

南莫忘抽回身子,不顾叶潇潇满脸的呆滞,伸手掐住她那细嫩的脸蛋,打量着她眼底的惊疑,手中渐渐用力,沉声道:“你与折剑千肠有何关系?”

“十四年前的厄古令,是否在你叶氏手中,或者说,叶氏交给了谁?”

“恶人谷大批恶人已经入驻开元,你知不知道!”

“引狼入室,你叶氏顾氏,担得起其中后果吗!”

“将你知道的一切说出来,否则。”

“我南莫忘,不会再对你仁慈。”

叶潇潇瞧着南莫忘眼中的恶狠,挣扎着却无法挣脱,不由得在眼中升起些许水汽:“我怎么知道这些,你凭什么说我知道这些!”

“什么恶人什么厄古令。”

“我都不知道!!”

“你放开我!王八蛋!臭流氓!”

南莫忘见状无奈松手,居高临下的凝望这张满是委屈的脸,冲着空气说道:“把她带下去,找个地方关起来,留点蛛丝马迹。”

“无论谁去救她,都通知我!”

随着南莫忘的话音落下,叶潇潇泛起阵阵寒意,终于意识到这家伙想干嘛。

赵平生从大树顶上落下身姿。

他一记手刀将叶潇潇斩昏过去,临走之前一脸凝重的说道:“未必有人会中计,这女人明显就是随时可弃的棋子而已。”

南莫忘拾起叶潇潇带来的酒壶,轻轻尝了口,原来只是单纯的好酒,无毒。

“无妨,杀鸡给猴看而已。”

“无论那内鬼藏得再深,只要将这些障眼法清除掉。”

“自然的,他就无法再躲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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