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人就找人,为什么柳念茔非得把方无陲给带上?还说是要他当人质?要是找到了就立地处决?

方无陲跟在柳念茔的身后慢吞吞的挪着步子,他不知道为什么莫语笙这么宠他居然轻易的就答应了,他以为起码会和惊羽阁的掌门大战三百回合然后把柳念茔轰出山门,结果……

“你是……叫方啥来着?”

走在前面的人不耐烦的出声了,方无陲身体一僵,但也没停下脚步。

“方无陲,方,无,陲,柳掌门为什么要拿我当人质呀?”他尽可能的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友善一点,实则马上就快爆炸了,委屈到爆炸的那种。

“还能为啥,你不就是莫语笙最喜欢的弟子吗?你在我手上,她就不敢造次了,哼哼哼。”

柳念茔还很得意的笑出了声,像是自己捡了什么天大的便宜。

反正方无陲是不懂她到底在打什么小算盘,惊羽阁那些人确实不在乐仙府里,柳念茔能找到就有鬼了,所以他就在寻思着自己能不能找到机会溜走。

就现在来看,她基本找了半个乐仙府了,与其说是找,不如说是在横冲直撞,于是方无陲放慢了脚步——为了乐仙府的各大古典建筑考虑。

但是很明显,柳念茔对此极其不满。

“你就不能走快点儿吗?大男人磨磨蹭蹭的像个什么样子?”

“啊这……我……”方无陲一时没想到要说什么,他高速运转着大脑,这种时候认输的话自己的面子岂不是要丢光?

“我想去方便一下嘛,人有三急对吧?”他深吸一口气,抱着赴死的决心说出了口。

以在集议上的表现来看,柳念茔的纯情程度比自己还高个好几倍,而且总觉得……

方无陲还没想完,头顶就遭到了重重的一击,甚至没来得及看清对方是怎么出手的。

“你,你你你在说什么啊?”

果不其然,方无陲在被这一捶到模糊的视野里看到了满脸通红的柳念茔,这一击除了她,没人在自己身边了,不远处倒是有像观赏新奇动物一样的看着他们的弟子。

随之而来的就是有液体从头顶流到眼睛里了,方无陲抬手一抹,再一看,是血。

这不奇怪,人被打,自然会出血,只是对于方无陲来说,他这辈子不知是不是痛觉神经出问题了,最痛的一次果然还是第一次,不小心从树上摔下来,剑直接插脖子里了,幸好那画面只有白师姐一个人看到,不然得吓坏多少人。

“我真的是想方便啊!为什么你还随随便便出手打人的?”方无陲还是忍不住槽出声了,他一直忍耐很辛苦的。

“你是不是想借机逃跑?”

“才不会!”他隐去了“才怪”两个字。

“不行,我要跟着你去!”

“啊?”方无陲着实没想到对方会来这一手,且不说他和柳念茔走在一起就已经引来了其他弟子的视线了,一起去茅房这种地方,光是想想,他都要窒息了。

“你是不是心里有鬼?肯定是想逃跑对吧?”说着柳念茔把手伸到了衣服里,似乎要拿出什么东西。

等她把手再拿出来,方无陲觉得自己准没好果子吃,他在不好的预感这一方面一向很准,尤其是刚刚已经遭到了重击之后。

“没有,没有,你愿意跟就跟着来……”他可不想再在头顶或是别的什么地方挂彩了,好不容易抹去脸上的血,袖子都被弄脏了。

方无陲从未想到有一天自己连如厕都会如此艰难。

走到茅房前,他刚踏进去一步,就听到自己身后的人也动了,然后转过身去,差点和柳念茔来一个亲密接触。

想都不用想,方无陲的脸被狠狠地扇了一巴掌,他只觉得自己耳边“嗡嗡”的在响,为什么会被打呢?明明他已经停下来了。

“难道你也要跟进来吗?”方无陲捂住自己的脸,这一巴掌虽然莫名其妙,但是也不是说不通,柳念茔本身就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再加上她又是掌门,对靠近的人做出条件反射不是很正常嘛……

他在尽量说服自己。

“不行吗?”

“那随便。”

方无陲想,鱼死网破就鱼死网破吧,柳念茔是真的纯情少女,少女暂且不管,纯情是真的,他都不知道该从哪儿来解释了。

在方无陲宽衣解带的时候,后背又遭到了重击,并且听到了尖叫:“你在干什么?想死就早说!”

“我?!”方无陲差点一口气给自己憋死,“不是方便吗?我还能干什么?”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除了莫语笙以外,居然还会有第二个这么难缠的女人,他停下手,转头去看柳念茔,这人脸涨得通红,似乎是因为愤怒,黑色直长发微微浮起。

“那你为什么要解开衣带?”

“不解开我怎么方便?”方无陲和她面面相觑,然后发现了一个不是重点的地方,柳念茔居然是异色瞳?左眼是蓝色,右眼是青色,这就是所谓的虹膜异色瞳吧?

这时他发现了自己居然在嫉妒柳念茔是异色瞳,作为一个死后重生转世的人,自己居然除了挨揍就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了,这样太不公平了吧?难道他不应该有小说主角标配的逆天能力吗?

是人是鬼都在秀,只有方无陲在挨揍。

“那,那那……你不准逃跑!要是被我发现你跑了,绝,绝绝对杀了你!”柳念茔在转身出去之前留下这么一句话,但是由于语调太高再加上磕磕巴巴,完全听不出来有威胁的意思,反倒有些可爱。

方无陲还是松了一口气的,原本是想要逃跑的,现在他放弃了,毕竟要是他跑了,不就会有一种自己在欺负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的感觉了吗?

接下来该干什么干什么,方无陲洗完手之后用冷水拍扑了扑自己被扇了一巴掌的脸,再把脸上的血迹对着铜镜给擦擦干净。

可能是上一辈子的性格使然,所以这一辈子他也算是个波澜不惊的人了,而且被打又不是很痛,只是稍微感官上有点奇怪而已。

“你看我说过不会逃的啦……”

“哼!”

为什么柳念茔又生气了呢?方无陲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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