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来到操场的众人一直保持着警戒状态到十二点,但是并没有发现攻击的迹象。
……
鹰城的某处大街上,两名男人正在对峙。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我跟你无冤无仇吧?”斑鸠夜郎站在一边,对另一个人说道。
“的确,鄙人跟阁下无冤无仇。但是,斯科尔阁下是位值得尊敬的对手,在下绝不能让阁下先打败他。”
与斑鸠夜郎僵持的正是阿里斯蒂德·戴高乐。
“就是为了这样无聊的理由吗?我劝你还是不要阻止我的计划为好。”
“啊啦,这句话应该由在下说出来才对。既然阁下不听劝,那么就只好动手了。”
阿里斯蒂德掏出火绳枪,对准斑鸠夜郎的心脏。
“阁下真的不愿意听在下的劝告,放弃攻击吗?”阿里斯蒂德在准备正式开战前最后一次向斑鸠夜郎确认。
“呵,倒不如说是让你停止吧,大不了我将那个叫什么斯科尔的留下来不就行了。”
“不,阁下做不到。那么,失礼了,在下为法国龙骑兵阿里斯蒂德·戴高乐,今天为了阻止你的不义之举而挺身战斗。”
“有趣——”
斑鸠夜郎突然冲出去,以常人无法反应的速度迅速将阿里斯蒂德的身上贴满符咒。
“你太慢了——急急如律令!”
等到回过神来时,斑鸠夜郎早已闪现到阿里斯蒂德身后。
随着斑鸠夜郎咒语的念出,阿里斯蒂德身上的无数火符咒中的火焰迸发而出,进而将阿里斯蒂德吞噬其中。
“只是这样的敌人,并不值得我使出全力呢。”
斑鸠夜郎无聊地打了个哈欠,准备离开。
“看阁下的招式,应该是阴阳师吧。现代的阴阳师真是少见呢。”
火焰突然消散,里面的阿里斯蒂德毫发无损地走了出来。
“但是很抱歉,对于被施加『诅咒』的在下来说,这种攻击根本无关痛痒。”阿里斯蒂德面带笑容,站在原地。
“『诅咒』?啊——好像是法国的龙骑兵的继任者都会受到的吧。但是在我看来,这可并不是什么『诅咒』哦。”斑鸠夜郎回过头,直视着阿里斯蒂德。
“的确,让人无法受到任何伤害的东西确实谈不上是什么『诅咒』,但是,永远无法受伤,这对在下来说是一种束缚,是一种煎熬,它剥夺了在下作为人的一项基本特性。”
“哦?但是只是无法受到伤害,身体还是会正常衰老的吧。”斑鸠夜郎说道,“所以你应该是获得了常人无法得到的『祝福』才对。”
“随阁下怎么想吧。总之,阁下也知道了,在下是无法被击败的。”
“这就说不定了……”
斑鸠夜郎从身后拿出一本古籍,上面写着《占事略决》四个大字。
“那是什么……”阿里斯蒂德毕竟是一名法国人,对于阴阳师的有关知识知道得少之又少。
“这是《占事略决》,我师傅的师傅——被称作『白狐之子』的安倍晴明唯一的传世之作,而就在这里面,是我师傅都没能发现的秘密……”
斑鸠夜郎小心翼翼地翻开早已泛黄的书页,随后划破自己的手指,让指尖的血液滴到纸张上。
“灵能者在焦虑或是承受压力时,灵力会不自觉地泄露,导致身边发生灵异现象,我们将其称之为『骚灵』。”
书上的血滴像是被吸收一般,渐渐消失了。
“而若是想凭借自己的意识引发『骚灵』,便需要自己体内的灵力超出承受上限而自行溢出。要做到这一点,这本安倍晴明的『圣遗物』就是最好的道具。”
“这又与击败在下的方法有何关系呢?”阿里斯蒂德问道。
“没错,这就是我的目的。产生『骚灵』现象后,你的『诅咒』因为灵异事件的发生而暂时破除也无可厚非了吧。”
“这么说——”
“急急如律令!”
斑鸠夜郎之前特意只引燃了阿里斯蒂德身上一半的符咒,就是担心他身上会有什么猫腻而想留一手。
而现在,解除『诅咒』后的阿里斯蒂德,就变得毫无威胁了。
一瞬间火光迸现,阿里斯蒂德的身上出现了多年来都不曾出现过的烧伤。
“哈哈哈,太棒了 居然可以解除在下的『诅咒』,看来阁下也是个值得在下好好尊敬的对手呢!”
阿里斯蒂德好久都没有感受到这种挫败感,反而显得很兴奋。
“就让在下拿出全部实力来招待阁下——”
阿里斯蒂德从腰间抽出一把鹤嘴锄,锄的手柄尾部还被系上了一圈圈绳子,并与腰带相连。
斑鸠夜郎再次以之前的速度冲向阿里斯蒂德,手上则是一大叠起爆符。
——但是,阿里斯蒂德这次可不像之前那样乖乖等着被贴符,他快速丢出鹤嘴锄,将其卡在周围楼房的某个高处位置之后,利用绳子直接开始移动。
“哦?居然躲开了。”
“在下可不是会犯同样错误的人。”阿里斯蒂德一边在空中移动一边说,“阁下究竟是如何达到这种速度的?仅凭肉体锻炼可达不到这种速度啊。”
“这是『呪装』,一种大幅强化身体素质的阴阳术。”
夜郎刹住步伐之后原地跃起,直接跳到了阿里斯蒂德所在的高度。
“阴阳术还真是有趣的东西呢,居然可以将身体强化到这种程度。”阿里斯蒂德在利用绳子穿梭在高楼之间的同时如此感叹。
跟在后面的夜郎紧追不放,利用自己强化之后的身体在丛立的楼房之间快速折跃。
阿里斯蒂德另一手拿住火绳枪,对准飞速移动的斑鸠夜郎,打出子弹。
只见子弹不偏不倚地射向斑鸠夜郎。
“什么嘛,我射得还是挺准的嘛——”
然而子弹被浑身『呪装』的斑鸠夜郎抓住,然后捏碎。
“好惊人的强度!”
斑鸠夜郎蓄力后猛地冲刺,像离弦的弓箭一样径直飞向阿里斯蒂德。
“居然想逃跑?”
“不,阁下误解了——”
这时,无数的子弹从四面八方射过来,全部打向斑鸠夜郎。
“在下只是利用密集的建筑物改变子弹的弹道从而使子弹无死角地攻击阁下。”
“这都是你算计好的吗——”
阿里斯蒂德松开抓住绳子的手,从高空中坠落下去,随后,来自阿里斯蒂德移动方向的众多子弹也一齐飞过来。
“连我因为惯性而无法躲开子弹都想到了吗。并且他知道,在高速移动的过程中,『骚灵』现象是非常难发生的,所以他才可以凭借自己的『诅咒』放心地掉下去,不会受伤。”
……
“十二点半了,仍然没有『暗夜杀手』的影子。”
“但是不要松懈,说不定是敌方的心理战。”
南宫泷月提醒众人要时刻保持警惕,敌人随时可能从任意一个地方进攻。
“喂你们看,那里好像有人啊!”周豪指向校门口的一个人影,对大家说道。
“真的……那是谁啊?”伊凡也看到了。
等到那个人走近之后,斯科尔才认出他来。
“你——好像是之前的那个龙骑兵吧,叫什么……阿里斯蒂德?”
“哈哈,非常荣幸斯科尔阁下能记住在下的名字。”
“那么,你来干什么?”斯科尔由于之前中了阿里斯蒂德一枪,对他并没有什么好印象。
“在下来只是告诉阁下一声,此次的幕后黑手已经被在下干掉了。”
“斑鸠夜郎吗?被你干掉了?”伊凡露出震惊的神色。“他的实力可是非常强大啊,怎么可能被你这么容易地打败!”
“是啊,我怎么可能就这样被你打败?”
“嗯?”
阿里斯蒂德听到声音后回头,居然发现了没怎么受伤的斑鸠夜郎不知何时站在了后面。
“阁下……究竟是怎么躲开子弹的——”
“根本不需要躲吧,你觉得那些子弹能够击破我的『呪装』吗?”斑鸠夜郎不屑一顾地说道。
“是吗?那么现在还要继续战斗吗?”阿里斯蒂德转过身面对斑鸠夜郎。
“不,我有个更好的提议,想听吗?”斑鸠夜郎仿佛胜券在握般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