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拜天的心情很“卧槽”,到了上课还是这样。

当山钟响了三下之后,道一学堂自发的安静了下来。今日礼拜天重归,缺席的却还有两人,公羊风、尚东海。

尚东海大家都能理解,毕竟前日被礼拜天刺了一剑,飚出那么多的血,要休息是理所应当的。但是公羊风连续缺席这么多天,就有些奇怪了。

好在公羊童鞋在这些弟子中没什么地位的同时,也没啥人缘。

众人只是笑着议论了一番“是不是走山路的时候又摔了一跤”的话语之外,就没什么多说什么了。

倒是有人说明了一句“公羊师弟请假的理由是得了风寒哦。”

于是就被人接茬说,“最近风寒好多诶,礼师弟不也是吗?”

转而大家便开始议论起风寒来,对公羊风之事根本不上心。

礼拜天也不上心,不如说他对“风寒”都不上心。

山钟响起之后,他回到了自己的座位,目光却还望着林染霜。林染霜原本也想转头偷看前者,但是双方眼神交错之后,林染霜红着耳根回过了头。

礼拜天却顾不得许多。

他虽说看着林染霜,但是脑海中想的却完全不是她。

而是李青竹跟尉迟七两。

好吧,礼拜天必须要承认,他家师父的性格的确不怎么靠谱,但外表、身材与气质都是相当的出类拔萃。而且功夫也厉害,被人爱慕着是很正常的事情。

这些事情他应该早就知道才对。

但是亲口有人这么说起之后,他还是觉得有些恍惚。就有这种“卧槽,原来真有这样子的事?!”的感觉。

尉迟…七两吗?

师父到底跟他是什么关系呢?同门师姐弟?还是有更深层次的交流?毕竟都送伞了,关系肯定是不差的吧。

要不要去问一下师父?

大大的疑问塞爆了礼拜天小小的脑袋。

他的脑子中仿佛有两个小人在交谈,白色的那位说,“不用了吧,毕竟是人师父的私事。”

而黑色的那位则在说“要问要问要问”。

但黑色那位连为什么“要问”的理由都没有给,或者说是给不出。礼拜天向来不是个八卦的人,但不知为何,他现在十分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对了。

礼拜天突然想到,如果自家师尊大人有相好的话,还对自己做“那种”事情岂不是很渣?对,为了批判渣女,所以要问!!

他终于给自己找了个理由。

原本昨天跟前日一样,都是上“兵器”的课程,但由于负责这门课程的越芊夫子出了些小事故的原因。昨日的这门课被调到了今日。

昨日的课么,就交给白胡子老夫子的理教科补上了。

但今日过来上课的夫子也不再是越芊,而是换成了一个男人。

高大的男人,头发有些不修边幅的像是杂草,胡须也没有刮干净,虽说好好的穿着衣服,却摊开着胸膛,模样倒是英俊,就是看上去有些许的懒散,只不过这一种懒散反而衬的此人有种异样潇洒的气质。

他一进这学堂,虽说嘴上含着温和笑容,却又有一种十足的魄力。在他进入学堂,弯腰在讲坛上用指关节轻轻的敲击了两下之后,底下的弟子们就彻底没了声响。

众人望着他。

有几个礼拜天的师姐的嘴巴已经变成了“O”型,因为真的很帅。

而师兄们的眼神也发直,因为这人的形象很符合他们心目中的那些江湖侠客,一剑一酒,仗剑天涯——这人就是这种类型。

“静了。”

他开口道,声音温柔却又响亮,“越芊夫子偶染风寒,不能来给你上课了,老夫子让我来替她,你们没有意见吧?”

不敢不敢。

没有没有。

诸位弟子全都摇头,谁能有意见?谁敢有意见?谁会有意见?

看您长的这么型男就知道您很了不起了啦。

只不过,底下的弟子们还是窃窃私语了一下,“最近风寒真是不得了,连玄妙境的越夫子都要中招,大家更要小心了。”

新来的夫子倒是没对他们的小声议论有什么不满,他只是自顾自的介绍。

“我姓尉迟,名七两。你们叫我尉迟就可以了,自然,若是能在之后加个‘夫子’或是‘师叔伯’之类就更好不过了。”

他说着拿起了点名册,“那接下来开始点名。林染霜!”

“到!”

怪不得。

礼拜天心想,怪不得林染霜这妮子提到“新夫子”的时候会喜滋滋的,感情来的是她师父阿…不过这俩师徒的确没有越芊他们作。至少没有还没上课呢,就开始先炫耀一轮。

“…礼拜天,”

在刻意的避过了两个请假弟子的名字之后,尉迟七两念到了最后一位。

“到。”

礼拜天回答。

尉迟七两朝他善意的笑笑。

两个人之前就见过,而且尉迟知道这礼拜天肯定是清楚越芊为何不能来上课的真实原因的。

岂料这个李师姐家的小徒弟在见到他之后,竟然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搞得尉迟七两有点怀疑人生。咋了这是?他说错什么话了么?

尉迟又仔细的看了一下点名册上所记载的名字,的的确确是上书了“礼拜天”这三个蝇头小楷阿,他没有念错。

这位尉迟夫子怎么能想到,现在礼拜天的脑袋里全是这样子——

不会让你当上的哦,绝对不会让你当上的!师丈什么的,即便以后会有,也绝对不会是你!

充满敌意的想法。

尉迟七两的讲课方式挺特别,他几乎没有看手头的书籍。

只是让底下的弟子提问,然后由他来回答。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有两把刷子的男人,不管是什么问题他都能很好的回答上来。

各类“剑”的问题,他都能够理的条理清楚。

——几乎都是关于“剑”。

毕竟这百年的九州江湖,几乎就是剑的江湖。

礼拜天没有提问,他在想另外的事情。

“尉迟夫子!”

又有一人举起了手,“能告诉我们您的修为境界么?上次教我们的越芊夫子入了玄妙,您是比她强还是比她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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