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睡了一个时辰。

礼拜天的脑袋昏沉的厉害,太阳穴的地方更是在发疼。

所以才会有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吧。他这么想着。

但是,李青竹那近在咫尺、有规律的闭合再微张的红润嘴唇实在是具有十分的诱惑力,光是瞧着就能让她的这个小徒弟咽了口口水。

会、会是什么味道呢?

甜的吗?

亲一下,如果就一下的话,应该不会被发现…

不不不。

礼拜天你怎么能想这种龌龊的事情呢?靓女、靓女又怎么样?你是读书人——!

礼拜天连忙晃着自己的脑袋,企图让自己放弃这该死的想法。

不能再看了,不能再看了。

礼拜天对自己说,再看下去“大”字型就要变成“木”字型了。

此时,李青竹的清眉皱了皱,紧接着睫毛颤抖了一阵。在礼拜天屏住呼吸的过程中,他的这位仙子师父睁开了惺忪的双眼。

大约是礼拜天那轻微的摇晃动作吵到了她。

呼。

礼拜天却也因此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自己的师尊大人感知这般敏锐,方才若是自己真当亲下去的话,那肯定会被察觉的。到时自己百口莫辩,再联想到师尊大人那高深莫测的修为,怕是直接两指就送自己去了西天见佛祖。

劫后余生的快落让礼拜天倍感欣慰,并且格外想为自己的自持力鼓掌。

却又发现了李青竹正在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不,准确来说是。

自家的师尊大人微微仰头,正在盯着自己那因动摇而微微颤抖的嘴唇看。

“怎、怎么了?”

话音刚落。

李青竹的身子向上一挺,那充满诱惑的嘴唇就在礼拜天的嘴巴上小啄了一口。

就如同蜻蜓点水。

“…”

一瞬间感知到的那无与伦比的柔软感让礼拜天失神。

他的不再颤抖了,嘴巴却是张大了许多。

因为惊讶。

李青竹的眼睛眯了眯,继而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因为没睡醒所以与徒弟的对话显得格外的含糊,

“嗯,挺甜的。”她说着。

挽起双臂搂住了礼拜天的脑袋,柔软的娇躯几乎要与后者零距离的贴合。

“再睡一会儿。”她又说。

等、等等。

虽然说起来丢脸,但礼拜天此刻的大脑的的确确还处于十分混乱的状态。刚、刚才发生了什么?

哦,被李青竹偷亲了一下。

她她她她她她、她凭什么偷偷亲我?!

凭什么?!

礼拜天的脑袋里仅剩了这三个字。

其余的思绪都变成了乱糟糟的毛线,简直剪不断理还乱。

不行!不能吃亏,得亲回来!!

礼拜天这么想着,一不做二不休。一大早就遭这么调戏睡遭得住阿!!

舔了舔嘴唇之后,对准自己师父大人的樱口就摁了回去。

双唇相接勇者胜!

礼拜天在心里对自己说。不要怪我,是你先动的口…君子就是动口不动手的!

他的脑袋中依旧昏沉与糊涂,但危机感还是有的。

在他的嘴唇印上李青竹那桃红的柔软之时,后者的眼睛忽然间睁大了,并且瞳仁似乎都震了震。

看到那个眼神之后,礼拜天一顿后怕,连忙将自己与李青竹分开。

“那、那个…”

礼拜天心想卧槽坏菜了,这下得说点什么来缓解尴尬比较好。

李青竹却依旧神情自若,表情平静,她只是用手指轻轻的摸了一下自己软软的嘴唇。但她揍越芊的时候也是这个表情阿…礼拜天就根本看不出来如今的李青竹到底是什么情绪。

要、要死了!礼拜天心里说,自己就快要死了——

“那个啥,师父,俺还想上课。”

强大的求生欲却还在替礼拜天求着生的希望,他想要要连忙逃离此地。而且跑的越快越好,他的这个师父一剑上去连雨云都能斩断,自己就算跑出了八百里也难保不会被她爆头。

礼拜天转身的刹那,左手手腕就被一股力道牵扯住。

猛然一拉,礼拜天因惯性回身。

“呜哇哇师父你就放过我吧!俺知道错咧!”

礼拜天正欲讨饶,下一刻就发不出声响了。

不是被一剑斩了头颅,而是李青竹用自己的嘴巴堵住了他正在讲话的嘴巴。

“…”

礼拜天只觉得脑袋里又“嗡”了一声。发、发生了什么?

老子莫不是在发梦?

师父你你你、你在做什么呀师父!

我们不能这样…

松手松手师父…呸呸、松口阿师父。

礼拜天刚开始挣扎的挺剧烈,但此一会儿之后他的身子骨就彻底软了,根本就是很难动弹起来。

松、松口阿师父…要、要没气了…

礼拜天感觉他的呼吸都要被李青竹给夺走了。

“呼哈——呼——哈——呼——”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青竹终于放过了自家的徒儿,再次获得自由呼吸权的礼拜天大口的吸气,再大口的呼气。

娘、娘咧,差点就在这儿窒息了。不、不愧是练武的阿,就是肺活量都比寻常人高个几十倍…

礼拜天神色复杂的看着泰然自若的李青竹。

李青竹双膝跪在床上,垂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忽然之间抬头,唇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挺好玩的。”她说。

“好玩??”礼拜天瞪大了眼睛,这娘们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啊?

李青竹却丝毫不给礼拜天一点儿机会,她猛然起身,将礼拜天扑倒在床上,紧接着将他整个人都揉进自己的怀中。

“再睡会儿。”她说。

“等、等等师父,我还要上课呢。”

“翘了。”

李青竹满不在乎。

阳光普照之下的太秀峰上,有飞鸟路过一木屋。木屋之内,师徒两人睡的格外安稳,用轻微的鼾声回应着飞鸟的啼鸣。

拙愚峰上。

莫子乙的道场。

公羊风脸上的伤已经好了些,但更令人担心的是他如今挂在脸上的憔悴与忧愁。

他望着天,今天太阳正好。

他却没有感到暖,只觉得它刺眼。

公羊风靠在墙角,身子的姿势有些东倒西歪,才几日过去,他就消瘦不少。

他手中握着一卷《大衍经》,这并不是什么武功秘籍,只是劝人清心与向善的经典。他读了一半了,却感觉自己什么都没有领会到。

“徒儿,吃饭了。”

莫子乙在远处喊了他一声。

公羊风愣了愣,紧接着抬眸望过去,那头站着他那个胖胖的师父,手里还拿着一只烤完的烧鸡。

“师父。”

他摸着自己的肚脐处,里面有气旋翻腾。他说,“我好像入气海了。”

莫子乙一怔,手中的烧鸡已经在不自觉中滑落。

这一刻,公羊风成为道一学堂内第一个踏入气海境界的弟子,速度远超以天资著称的林染霜与尚东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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