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的!自己肚子不争气,领了个外面的野种还给我惹麻烦!”

一声清脆的脆响,女人被这一耳光打翻在地,她捂着脸扶着一边的桌子挣扎着站起身,一把抹掉嘴角的血,冷笑着看着面前的男人,反唇相讥:“到底是谁有问题生不出孩子要不要我们来试一试,你在外面不是也有别的女人吗,要不要我也给你找个男人?”

“你他妈混账!谁给你脸这么说话的!”

男人愤怒地咆哮了一声,一把抓住女人的头乱拳打下,女人紧紧地护住自己的头,哪怕是她知道自己的武学在他之上,自己在此刻也绝对不敢还手。自己并不怕之后的惩罚,无非就是饿几天,可是此刻鹊儿已经被罚,如果他再添油加醋,一个孩子怎么受得住……

这就是自己的好男人啊……

当一拳重重地打在自己的下颌上差点将自己意识都打消失的时候,看着那桌上惊慌失措飘摇不定的烛光的时候,女人所想到的却只有这一句自嘲的玩笑,她嘴角露出了那熟悉的冷笑,已经这样倒下却还没有让男人放下自己的拳头,她蜷缩起来,静静地忍受着这几乎已经熟悉的暴力。

此刻,蜀门正堂。

“你说你到底有什么用!蜀门供你一个外门的吃喝,教你蜀门武学对你仁至义尽,结果你呢!学武三心二意,一天到晚捧着本破书看看看,让你下山去给你秦惜墨师姐买点柴火你都把钱拿来买个孩子!你心里还有蜀门吗!你救得了这一个两个,你救得了天下所有可怜人吗!自己就是一个被捡进来的还想着救别人呢?!没让你干苦活都是我们怜悯你了!”

孩子跪在地上,站在他面前的老太太一耳光抽在他的脸上,将这个小小的身体直接抽在地上,男孩挣扎重新跪直了身子,抬起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老太太,开口问:“那老太太,我要怎么样才能救天下人呢?”

(之前男主对惜墨说过,自己和“老太太”说过这段对话,但老太太是一个尊称,那个时候的老太太并非是男主的养母,而是自己养母的婆婆)

“你还敢顶嘴?!”

重重的一耳光再次抽在了男孩的脸上,重重地将他再次打在了地上。怒气未消的老人一脚踹在男孩的心口,愤怒地说,“你给我去你秦惜墨师姐门前跪着去!跪一个晚上!明天早上去跟着外门杂役干了活!三天之内吃饭不许上桌!去给我吃忆苦饭!”

“是……”

男孩捂着胸口颤巍巍地站起身走了出去,踉踉跄跄地走到了已经熄了灯的屋子前深深跪下。少女听到动静,悄悄地手指沾水捅开了一小块窗纸好奇地看着那边,她认识这个男孩,这是自己内门师兄妻子领回来的那个孩子,只是自己一直没有和他说过话。此刻他背对着月光跪在自己的屋钱,就是因为他没有给自己买回柴火,可是自己屋子里又不是没有柴火,何必要这么罚一个孩子呢?

惜墨刚想要出屋,一个跌跌撞撞的身影却从远处过来,跪在地上紧紧抱住了这个小小的身影。

“娘……我头好难受……”

刚在母亲的怀里,孩子的身子就猛地一软,带着颤抖低声地说着。

“没事啊,没事啊鹊儿,娘在,娘在……娘带你去找道长,他肯定能治好你的……娘抱你去……”

女人抱起了这个孩子,惜墨有些诧异地看到了在月光下那个漂亮的女人脸上的伤痕和血迹。她有些不高兴地抿了抿嘴,差不多已经知道了到底发生了什么,这蜀门的内门对这个女人很差自己也已经有所察觉,可这个女人又没有做错什么,可是自己的师兄却总是拿她出气。

这……

需要自己去看看吗?

还是算了吧……内门的事,自己一个外门的,最好还是别去参与了。

“道长!道长!求您给看看,鹊儿这是怎么了……求您给看看吧!”

“姑娘你起来吧,不用这么担心,孩子不过是伤寒而已。服两副药就能好。”

道长将孩子的手送回被子里面,看着面前满脸伤口的女人,轻轻地叹了口气,轻声说,“姑娘,这也是难为你了。现在的蜀门内门实在是没有名门正派之风采,这也没办法,蜀门已经接连三代没有出过武学奇才了,一群孩子在一起就知道争名夺利,全然不顾蜀门本来江湖正派的名誉。也真是苦了你了,带着一个孩子……要是说这孩子是个什么奇才也还好,可这孩子的心就没有放在武学上。”

“这孩子不是学武的材料……我到宁愿……让他跟着您来学医。别让他在蜀门山上了,在山上只会一直被人欺负,他又没有犯什么错……就是因为我才会被蜀门这么欺负。”

女人哽咽着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和血迹,跪在道长面前不愿起来,低着头继续说,“求您了,道长,留下鹊儿吧,鹊儿懂事听话心也善良,您就留下他吧。现在他得罪了秦惜墨,怕是之后秦惜墨会借着老太太的手祸害他。”

“惜墨也是个仁义孩子,不会因为一捆柴火就下黑手吧。”

“秦惜墨也许不会,可是我的那个男人说不定会啊,他一直就不喜欢鹊儿……等等……”

道观的门猛地被人推开,自己口中的男人带着还没有消失的怒气走了进来,一把拉住女人的头发大喊:“好啊你还敢跑?老太太让这个小崽子跪在秦惜墨师妹门前跪着你就带着他跑了?!去!你们两个都给我跪着去!”

“啪!”

拂尘猛地一扫,本来柔软的须却如同铁鞭一样直接将这个男人的脸打出了鲜红的血印,道长看着面前的男人,紧紧皱眉,说:“你在你山上为非作歹就算了,还想在贫道这里动手打人?你们的家事贫道管不到,可现在这是贫道徒弟的事情!你别想在贫道面前伤贫道的土地!”

“不是……道长,这,这怎么还是您徒弟了呢?”

男人知道自己如果动起手,根本就不是道长的对手,只得老老实实退后一步看着面前的道长,咬了咬牙说。

道长冷哼了一声,说:“贫道刚认的,既然说当娘的愿意将这孩子托付于贫道,那贫道也就会将毕生所学全盘教授。这孩子有兼济天下之心不坠青云之志,之后必成大器,唐公子,贫道劝您一句,到时候这孩子衣锦还乡之时,别让他喊不出那一句爹!”

“道长说笑了,就这么一个小野种,也能有衣锦还乡的那一天?我倒不如去盼着惜墨能够到时候回来叫我一句师兄!”

“既然你不信,那贫道也无话可守,之后贫道会教这孩子医术,以后这孩子的事情,就不劳蜀门多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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