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没有迷茫。

也不后悔。

只是有些害怕。

因为…

没有迷茫的余地。

因为…

无可奈何的事情后悔也没有用。

只是…

害怕她们更加受伤。

所以,说了那些话。

哪怕做法更像是用新的伤口掩盖旧的伤口。

我也只有这样做了。

因为,我是苗,而不是其他的任何人。

是苗的话,不知道其它的做法。

是苗的话,只会这样做。

“当然了啦。”

咬紧牙关。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不让自己露出软弱的表情。

“我们当然是朋友啦。”

无用的眼泪什么的不需要。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

只要…

“只有这个是现在…”

笑就好了。

“乃至未来都不会改变的事情。”

虚假的笑容仍然挂在我的脸上,嘴上说出的话语却是没有包含半点虚假。

是毫无疑问全心全意的真实。

但这份真实又到底能有多少可以传达给她们呢…

抱着这样的疑问。

即便知道是奢望,我也希望是全部。

因为,这样的话,不管是悲伤还是难过都会像东西燃烧过后留下的灰一样消失的吧。

但我这样的心情好像没有传达多少给她们,至少不是全部。

她这时的表情,看起来就像快要哭出来了却强忍着悲伤,勉强微笑。

“啊…是吗…,那真是…太好啦…”

“啊…”

“嗯…好开心…”

“对…开心…”

一点都不好…

一点都不开心…

你的表情到底哪里看起来好,觉得开心了?

明明看起来那么难受。

说谎的时候就不能用心一点吗?

明明看起来那么悲伤。

笑的时候就不能再好看点吗?

明明…

明明我也是忍着悲伤强颜欢笑的。

看到你这样的表情。

听到你这样的话。

不就…

不就再也忍不…...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突然出现的嚎叫,让我的思绪出现了一瞬间的短路。

内心里面不受控制酝酿出来的情绪也被打断。

让我有些不知所措,然后有些惊讶。

最后反而不觉得悲伤了,不想哭了。

倒是有些…

想笑。

本能的我向着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

是另外一个人。

由于刚才她没有说话,我又太专注于刚才那些话了。

差一点就把她忘记了。

不,应该是已经忘记了才对。

因为我刚刚真的没有余裕考虑其它的事情,所以忘记了。

而现在,她却是成为了我们的中心。

凭借她刚才那吓人的叫声。

我用心的看着她。

与她强而有力的声音相反,她的样子却是看起来非常的脆弱,像是一碰就会炸开的气球。

马上就要哭出来了的样子。

紧皱着眉头,抽耸着鼻子,不让自己哭泣。

用袖口一把擦掉不听话的溢出的泪珠。

大叫一声。

“白——痴!!!!”

这个瞬间,我非常清晰的感觉自己的大脑都在震动。

彷徨之中,我还仿佛看到了脑花被放在盘子上像布丁一样左右摇晃的景象。

在这一刻之前,我根本就无法想象人类竟然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发出这么大的声音。

一阵头晕目眩。

脚有些发软。

手紧紧的抓着旁边的桌子才不至于让自己摔倒在地上。

即便如此,我现在也是基本保持着摊在桌子上的姿势。

大半的身体压在上面,胸部挤压桌面的部分有些发闷,一阵气短。

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

.

.

趴在桌子上,眼睛的余光透过前发的隙缝,我看到了她。

她也是扶着桌子忍受着她的声音。

然后我又看向她。

发现她好像有再次说话的迹象。

这让我的心一阵抽搐,感觉马上就要停止跳动了。

刚才才一次就已经变成现在这幅惨状。

要是再来第二次,谁受得了啊。

我想要阻止她,但身体里面空荡荡的,没有力气,站不起来,动不了。

张开嘴想要说话,气到了喉咙却发不出声音。

我发现好像没有了阻止她的手段。

察觉到这个事实,让我一瞬间产生非常绝望的想法。

但也只有一瞬间而已。

接着我就做好了准备迎接第二次冲击的准备。

不过说是准备也只是心里面有了准备而已。

其它的甚至连抬起手堵住耳朵,我都做不到。

怎么想都觉得前面等待着我的只有等死这条路。

无能的我只能寄希望于下一次的声音没有上次这般恐怖,让我勉强能够撑过去。

但是,我忘记了,尝试挣扎的人从来都不只我一个。

就算我放弃了,也并不代表着别人也放弃了。

“等…等。”

“先不…要说话。”

“让我们缓…缓。”

在我都已经放弃的时候,她竟然从桌子上爬起来了,甚至还抬起了手,对着她安抚,并且说话。

虽然说话的时候一喘一喘的,手和腿也有些抖。

但怎么说都比我好吧。

果然她和我比起来要坚强得多吗。

为什么我就这么软弱,这么容易放弃呢。

这样的话不是什么改变都没有吗…

惯例的抱怨了一下自己,却发现自己都已经麻木了。

不知道是身体太虚了没有力气,还是精神萎靡不愿多加思考。

总之我这次埋怨之后什么触动都没有。

内心也没有一点动摇。

说实话对这样的自己有些失望。

她的话给了我们喘息调整的时间。

她听到她的请求之后马上闭上了嘴,没有选择强硬的继续说下去。

只是站在原地,颤抖着身体,感觉像是在压抑什么情绪。

并没有休息多久,毕竟只是一时不适应带来的虚弱,我和她就恢复了力气,站直了身体。

然后恢复过来的她对着压抑着的她这样说了。

“现在差不多好了。”

“你可以继续说下去了。”

“不过你可以先重复一遍你刚刚说的什么吗?”

“声音太大了,完全没有听清楚诶。”

“就只记得听见白…白…白,然后后面是什么来着?”

“小笨狗你记得吗?”

之后把话题转向了我。

但很不巧,我也没听清她说了什么。

在听到声音的第一瞬间我就觉得一阵耳鸣目眩。

脑子里面连思考都做不到。

变成这样的原因也大概清楚。

以前我听说过人类的耳朵其实无法接受太高分贝的声音的。

一定时间内待在高分贝的环境下,人类就会出现暂时性失聪的症状。

也就是一般人所说的致聋。

刚才也应该是差不多这样的情况。

感觉像是一瞬间就被剥夺了听觉一样。

所以说我实际上什么都没有听到。

身体虚弱也感觉像是短暂失去听觉后造成的体感失常引起的。

于是,没有撒谎理由的我,摇了摇头。

非常老实的回答了。

“不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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