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干嘛？”
阿寻眉头挑起高低不一的波浪型，看向在罗汉床上坐下的桃夭夭。
“交出来，不然我真练伏龙掌了。”
桃夭夭扬了扬手中的《伏龙掌》，威胁阿寻说。
不行，绝对不能被制得死死的！阿寻难得硬着脖子，提出要求说：
“一手交一手！”
他把“幻起幻灭”收到身后，一副誓死保护的模样。
“……”
桃夭夭眉毛抖了抖，突然从罗汉床上消失。
阿寻心觉不妙，但还来不及得反应，便觉手上一松，《幻起幻灭》已经到了桃夭夭手上。桃夭夭有些小得意地晃了晃《幻起幻灭》，回到塌上翘起双腿直接翻阅起来。
一定要找个机会讨回场子，阿寻趁着桃夭夭在认真读书，打算把放在小几上的《伏龙掌》给抢走，却不意地注意到桃夭夭的眼睛动得飞快。
桃夭夭的翻页速度也快得吓人，几乎是一秒一页的。
她真的有在看吗？阿寻一脸呆滞，结果没一会儿，桃夭夭就说自己看完，把典籍随手一丢，然后把《伏龙掌》收进袖子里面，断了阿寻的念头。
阿寻确实有一些遗憾，但在意另外一件事。他问：
“呃……你，真的看完了？”
“学会了。”
桃夭夭不以为然地回答说。
阿寻连忙捡起《幻起幻灭》，读了两页才发现根本没有看懂。
顺带一提，这本《幻起幻灭》并非正本。
他们在挑选好功法后，会到一个特别的装置上把典藉的内容复制到另外一本空白的书薄上，阿寻还一度惊讶这个世界有复印机的存在，而阿寻此刻手上的“幻起幻灭”就是所谓的副本。
“你……难道很聪明？”
“基本一读就会。”
来了，学霸发言！阿寻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才好。
桃夭夭翻了翻袖子，从里面的空间掏出了两套黑色的衣服来，放到了罗汉床上。
“这是什么？”阿寻呆呆地问。
“眼睛没有问题的话，应该知道这是夜行衣。”
“要来干嘛？”
“月黑风高杀人夜。”
桃夭夭嘴角微微勾起，像是要做坏事一样。
杀人？杀谁？阿寻微愣。
见阿寻目露疑惑，桃夭夭拧起了眉心。
“你不会忘记了……我们要找吹云剑钥吧？”
阿寻确实记得，只是没有及事把两件事给联系在一起而已。
“我记得啊──等等，今天就行动？”
“事不宜迟，而且天一门太大了，大得有些多余……真是的，为什么不就能只有巴掌大，好找一点……”
桃夭夭咬起唇来，这是她感到烦闷时的表现之一。
阿寻摸了摸下巴，在脑海里稍微想像了一下天一门的大小，确实觉得大得吓人。
“确实不好找，你就有没有什么线索吗？话说回来，吹云剑钥为什么会在天一门啊？”
“……”
桃夭夭又露出有一些悲伤的表情了。
“我早晚会告诉你的。”
她没有回答阿寻，只是拿出这句话来搪塞。
阿寻就算想要追问，但是桃夭夭却已经起身离开，走向自己的房间。
＊＊＊
月黑风高杀人夜。
深夜，天一门大部分弟子都已经就寝后，阿寻和桃夭夭便换上了夜行衣集合。
“来，这个放嘴里。”
桃夭夭从袖子里掏出一颗珠子递给阿寻。
“这是什么？”
看着半个乒乓球大小，呈水蓝色的珠子，阿寻不解地询问说。
“蛟珠，可以掩蔽气息。”
说完，桃夭夭便微张嘴唇，把珠子塞进塞进嘴里。看着珠子撑开桃夭夭樱色的嘴唇挤进去，阿寻无由来心神一阵荡漾。
“……别想失礼的事情了。你脑子就不能多装点有用的知识？”
桃夭夭的声音变得模糊，咕噜咕噜闷在嘴巴里面。
阿寻连忙咳了两声，便也学着桃夭夭把珠子放进口中。珠子散发着冰凉的气息，就像是含着一颗冰珠一样透心凉。
确实，用上了蛟珠之后，阿寻已经感知不到桃夭夭的气息。
借着蛟珠的妙用，阿寻和桃夭夭假装两人已经睡下，小心翼翼地离开了天云峰。一路上，几人和一些路人擦身而过，他们都没有察觉到阿寻和桃夭夭的存在。
“我们去哪里啊？”
飞在奔在天一门之中，阿寻以传音入耳的方式询问在前面的桃夭夭。
由于蛟珠在嘴里，他也只能以这种方式和桃夭夭沟通了。
“天门书斋，那里或许会有什么线索……不过，你不要去奇奇怪怪的区域，看一些奇奇怪怪的书。”
桃夭夭鄙夷地先警告阿寻一句。
“我可是血气方刚，偶尔看一看也没有所谓吧？”阿寻翻了翻白眼，“天天有个大美女在身旁，我就算有──”
“大美女？”
桃夭夭目光冷了起来。
阿寻“呃”了一声，连忙改口说：
“小美女小美女……小美女行了没有？”
阿寻算是知道了在小桃面前绝对不能说大桃的好。
自己吃自己醋是什么操作？他是不是很懂啦，不过暂时也不用懂，他只要见人讲人话，见大讲鬼话就行了。
一路上无事，两人很快就抵达天门书斋了。
天门书斋二十四小时开放，不过到了这个时间，真正会来天门书斋的人并不多。
桃夭夭和阿寻借着蛟珠，在守门弟子完全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进入了书斋，并且一路深入，来到了刚才的湖心岛之前。
“他们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发现……这蛟珠那么好用的吗？”
桃夭夭一脸平淡地多解释一句，视线却不时注着四周。只有零星的弟子在书斋里面，彻夜啃书，不过两人附近只有一名天一门的弟子，而且已经找好了书开始走远。
“蛟人数量很稀有，而且能产生蛟珠都是天境级数的，我给你这两珠就是两名渡劫期蛟人被天劫劈成渣渣之后残留下来，遮蔽气息的能力举世无双……”
“我靠，这是舍利子吧？”
阿寻一阵反胃，差点想把蛟珠给吐出来，幸好桃夭夭及时伸手捂住他的嘴巴。
“含好。”
“……总觉得有些微妙。”
阿寻吐糟完后，只见桃夭夭又翻自己的袖子最后掏出玩具似的小船。
这小船只有巴掌大的，是典型的、最简单的小木船样式。
“你不会要用这船渡过这湖吧？不是说有禁制，会让咒法失效吗？”
“飞行咒法会失效，人也游不过去，但是这船能浮在上面，我们坐船过去就没有问题了。”
桃夭夭说着就把掌心的木船往前一抛。
湖一碰水便在瞬间变大，变得约莫门板的长度。木桨架在了上头，显然是人力划的小船。
“这船是什么神奇的法宝吗？”
桃夭夭一脸看白痴的表情，平淡地回应说：
“不是，就是普通的木船，不过用了某种法门将它缩小了。你好歹应该察觉得到才是，为什么会不知道这只是普通的小船呢？”
“谁会把船缩小放袖子里啊？不过，这普通的木船真的有用吗？不会沉吧？”
“多动动你的脑子，这湖水都是玄宫重水，会把任何接触水面的活物扯下深处，但是船是死物，能够浮在上面，我们可以借船渡湖过去。”
“你说这些谁懂啊？”阿寻翻起白眼，“不过真那么简单？”
“他们不会想到有人划船过去的。”
桃夭夭有些得色地丢下这句话，便跃上小船，并把上面的木桨递给阿寻。
阿寻也不知道该如何吐槽才好，接过木桨开始抢任船夫工作，划船往湖心岛迈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