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试试手机微信在线点餐，有优惠券哦。”
收银员微笑着说，三人各自看了几眼，扫了微信。稍微议论了一会儿后，她们点了个三人份的全家桶套餐，总共两个汉堡、两个鸡排、几袋鸡翅和大份的薯条，还有三个单卖绝对没人买的蛋挞。
在餐厅角落找了个隐蔽的位置坐下，柳叶和灵晓月立刻忍不住开始大快朵颐起来，尤其是灵晓月，刚才打了很多局游戏，消耗的体力不少，屁股刚接触椅子，肚子就咕咕叫了。
“好久没吃炸鸡了，唉，不管吃几次都觉得油腻啊。”云落撇起一根眉毛，用指尖掂着一块鸡翅，撩起头发，小口小口啃着。
柳叶拍拍胸脯：“嘿嘿，就是好久没吃，吃起来才够味嘛，而且油炸食品最适合补充体力了。”
“也不怕长胖。”云落嘀咕道。
灵晓月打了个饱嗝，满嘴流油，嘴里咀嚼不停，同时道：“不会长胖的啦~反正偶尔吃一次，下午我们逛他一天，不多补充点能量可不行！”
“啊？你们还要出去逛啊？”云落哀嚎了一声，颓唐地一手托腮，“腿很酸的。”
“腿酸？”灵晓月噗嗤一笑，“哈哈，抱歉，自从变成魔法少女，腿酸这个词就从我的字典里消失了。”
“云落的运动神经很不发达的，”柳叶啃完了一个汉堡，擦擦手，拾起鸡排，“我记得云落你以前很不擅长运动的吧？”
“是啊，初三以前都是这样，不过后来变成魔法少女，这些问题就不存在了。”
“既然不存在了，那下午可以陪我们出去吧？”柳叶一脸坏笑。
“好啦好啦，陪陪陪，以后我就是柳叶的贴身小丫鬟，行了吧？”
“哈哈，你不本来就是~”
“小心我打你哟？！”
云落伸手狠狠给了柳叶一个爆栗，气呼呼地坐回原位，柳叶捂着额头，笑嘻嘻地做了个鬼脸。灵晓月默默看着她们，直等嘴里的肉吃完，她淡淡道：
“你俩关系可真好。”
“哦？”柳叶笑看她一眼，打趣道，“你也想做我的贴身小丫鬟？”
“哈——贴身小丫鬟就算了，不过我想我可以做你的御医。”灵晓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语气低落，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伤心事。
“……那个，你怎么了？没事吧？”
察觉到气氛不对，柳叶关切地询问了句。
“没什么，只是在想……”
“想什么？有什么伤心事都可以说出来。”柳叶道。
灵晓月淡淡一笑：“没事，我只是在想……身为御医，该怎么给你检查身体呀噶哈哈！”
突然，灵晓月猛地探出双手，两只手如游龙一般一下子钻进了柳叶的衣服下，在里面上下游走，一口气把柳叶的躯干全摸了个遍！
“啊！变态！流氓！”
被突然袭击，柳叶羞愤地推开灵晓月，身体不断后退，差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你干嘛呀？”
“只许你管我叫小丫鬟，不许我给你检查检查身体呀？我可是御医哟！”
“……讨~厌！”柳叶红着脸，憋了半天，吐出两个字。
云落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俩打闹，她也吃了个汉堡，笑道：“看不出来，小月，你还有大叔的一面啊。如果你是个男的，绝对得进局子吧。”
听到云落这番话，灵晓月微微一怔，随即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突然正襟危坐道：“你还别说，云落，其实刚成为魔法少女那会儿，我真的差点就进局子了！”
“什么意思？”云落和柳叶好奇地望向她。
“嗯——大概是三年前吧，初二那会儿。那时候我还很病弱，因为我的白化病比一般情况严重一些，我的眼睛和皮肤基本受不了紫外线，只要是晴天，我都没法出门。当时吧，是夏天，艳阳高照了两个月后，突然下了一场雨……”
接着灵晓月讲述了她的故事：三年前的一场雨，她在家憋了两个月，难得有一次出门的机会，她打着伞，从小区门口一路逛到商业街，再走穿了整个万达广场，最后驻足在了市中心绿化带的大公园里。
因为下雨的缘故，那里空无一人，只有一只雪白的鸽子静静伫立在公园正中央的百年老榕树的树枝上，一层层的绿叶替它遮挡了风雨，白鸽抖了抖身子，一根羽毛随风飘落，被刷刷的雨点打下，跌落在灵晓月的脚边。
抬头，她看向那只鸽子，发现鸽子也正看着她，黑豆般的小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然后，就如同得到某种感召一般，灵晓月的脑海里闪过了一连串低语，仿佛一晃而过的游鱼。
“想和我签订契约，成为魔法少女吗？”
灵晓月顿时一愣，她以为自己是幻听了，用力晃了晃脑袋，但旋即，新的话语又在她脑海中响起：
“成为魔法少女，你就再也不需要被病痛折磨，你的体魄会变强，你再也不用惧怕阳光，你可以像普通的孩子一样，在阳光下自由自在地奔跑，你的人生将永远逆转。”
“所以，和我签订契约，成为魔法少女吧！”
在原地凝滞了半晌，灵晓月嫩唇微启，眼里又有恐惧，又有好奇：
“你是谁？”
“我就在你面前。”
听到这句话时，眼前的鸽子突然大力挥动翅膀，从一个枝桠跳到另一个枝桠，往复数次，似乎是想极力吸引前方这个白发女孩的视线。
“你是……一只鸽子？”
“严格来说，我是‘缔约兽’，是负责和人类缔结契约的存在，这只鸽子只是我暂时借用的身体。”
确认灵晓月注意到了自己，白鸽停止了跳跃，紧接着新的声音在灵晓月脑中浮现：
“和我缔结契约，你将拥有超越人类的力量，作为代价，你需要终生与危害人类的怪物‘恶灵’战斗，甚至战死。道路由你选择。”
灵晓月彻底震惊了，好一会儿她才从震惊中走出来，询问道：“我怎么知道你说的一定是真的？”
“欺骗你对我没有好处。记住，一旦和我缔结契约，你将永远作为魔法少女战斗下去，如果放弃做魔法少女，我会收走你的力量，你会在很短时间内死亡。”
“为什么？”
“因为魔法少女不能离开魔力独自生存，所以只要选择了这条路，你将永远没有反悔的余地。”
白鸽耐心地向她讲述成为魔法少女的风险，比如和恶灵战斗有死亡的风险，而且魔法少女有义务向人类群体隐藏恶灵和自身的存在，并且一旦缔约，不能反悔。
望着灵晓月恐慌的眼神，白鸽话锋一转：
“但是，你真的不试一试吗？”
“你不想拥有一副健康的躯体吗？”
“你不想和大家一样，在阳光下奔跑吗？”
面对巨大的诱惑，灵晓月最终做出了她的选择。
“你选择成为魔法少女，换来健康的身躯？”云落若有所思道，“可是，这和你差点被警察抓有什么关系？难道你用魔法干了坏事？”
“嗯……也不能说坏事，但也确实不是什么好事。”灵晓月点点头，有些踌躇地诉说着，“一开始获得力量的时候，我的头脑真的很不清醒，我太兴奋了，那时候我真的一下子变了个人。”
灵晓月继续回忆。
刚得到力量那几天，她兴奋得语无伦次，尤其当她第一次走在灿烂的阳光下时，她的心情无异于陷入热恋。
每天她都出去跑步，一跑就是一整天，根本不知累为何物。一开始她的父母又惊又怕，担心她搞坏自己的身体，急忙把她送去医院检查，结果医院的检验结果更令人大跌眼镜。
医生说，灵晓月的身体虽然仍没有自行生产黑色素的能力，但她的细胞强度莫名提升了数十倍，无论是表皮细胞，还是真皮细胞，还是脑细胞、肌纤维，总之她各方面的身体数据一下子提升了数倍，就好像有一台看不见的发动机在源源不断向她体内输入能量。
总而言之，灵晓月的病彻底好了，不仅如此，她发现她的体能居然远超常人：体育课的时候，不管什么运动，哪怕男生都撑着膝盖打哈哈了她依然感觉不到疲劳，而且只要一日三餐不落下，哪怕让她绕着城市跑上一整天，她也只会感觉到一点点困乏而已、
另外她的学习成绩也变好了不少，原本需要反复看好几遍才能记下的知识，现在只需看一两遍就能融会贯通，像数学和物理，每当做题的时候，脑子里自动就冒出来了什么地方该用什么公式、这些数据有什么联系、可以用哪些解法……简直如有神助！
那段时光，她整个人摇身一变，从病弱的枯瘦少女，摇身一变成了学校的大红人！
一时间，她的朋友和追求者都翻了几倍，一向孤僻的她瞬间成了所有人的焦点，从未享受过如此幸福的她，性情越发焦躁蛮横、自以为是。
“如果一直按那个方向发展下去的话，也许我会变成第二个江恒雪，只是在我缔结契约一个月后，我遇到了一个人，那个人在我几乎要走上犯罪道路的时候，把我拉回了正轨。”
“虽然代价……很沉重。”
说到此处，灵晓月的声音多了分哽咽。
——
【不平凡的少女，也有解不开的心结】
下一章【霓虹灯下的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