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准备的客房里，莫里斯单膝下跪双手举过头顶对着自己面前坐在床上翘起一条长腿的莲娜狠狠一拜！

希芙坐在房间的另一边，从二人的表现和外面隐隐约约传来的声音里才能明白莲娜到底干了什么。

“谢谢大佬！”莫里斯低下头闭着眼睛大声说道，“要是没有大佬你我今天估计就得硬闯出去跟家族彻底决裂了！”

“……其实我觉得直接给他们一刀会更简单一点，而且由你亲自来效果会更好，”莲娜倒是没怎么在意，她看着莫里斯，顺便解下了腰间的长剑，说道，“你可是教皇。”

“教皇就教皇，去他妈的教皇，”莫里斯站起身来拍拍裤子，一屁股坐到床上，和莲娜直接就差了半个肩膀的距离，唉声叹气，“我叼你妈的，在这些人眼里血脉的优先级高于教皇，在轮亥教皇这个身份之前首先我是劳尔斯家族的人，凭着这个他们就觉得可以拿我去胡作非为，我也大概算是懂了，从最开始登基没什么人来，到他们送出第一封信，也许我的殷切反而被他们认成懦弱了……他们觉得都经历过那样的事了我还能对他们这么好是我太懦弱，而不是宽容，于是才会有今天这样的变本加厉。”

希芙低下头，满脸都是紧张：“抱歉，都怪我，要是我没事的话就好了。”

“跟希芙你没关系，我本身也是要回来一趟的，”莫里斯扭过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莲娜，忽然笑了笑说，“亚历克斯有没有生气？”

“有，但不是对你，”莲娜叹了口气，视线在希芙和莫里斯之间徘徊了一下，说，“亚历克斯很生气是因为觉得大家没有照顾好你的OO。”

莫里斯的表情僵硬下去，而希芙脸上逐渐充满了惶恐。

“不知廉耻！！！”这个女孩大声喊道。

“你一个佣兵团团长的女儿为什么反而在这种地方这么小女孩啊？！佣兵们不都是该在晚上围着篝火开黄腔的那种吗？！”莫里斯喊道，“别这么大声啊！”

希芙满眼泪花地嘟着嘴瞪了莫里斯一眼，转身就抱着被子跑了出去。

莫里斯伸出手却还是慢了一步，哑然，心想这姑娘咋还会犯委屈呢？

“总之，亚历克斯说什么你会选择逃出教会，都是因为我们没照顾好你，因为你也是青春期的少男，”莲娜说，“亚历克斯把所有人都骂了一顿，说都怪他们不找人帮你发泄OO才会这样。”

“净他妈扯淡……”莫里斯倚着被单，把头靠在墙上叹了口气，“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毕竟我也确实是想要一次正经的恋爱。”

房间里沉默了一会儿，直到少女的声音幽幽响起——

“我不可以吗？”

莫里斯愣住了。

莲娜将手里的长剑放到一旁，轻轻地两腿岔开坐在了莫里斯的大腿上，柔若无骨的身体贴在莫里斯身前，鼻腔里顿时被少女的清香所充斥，莫里斯下意识地想要把她推开，可莲娜的双手已经搂在了莫里斯的背后，她俯下身，将脸颊靠在莫里斯胸前，像是在倾听他不断增快的心跳声。

“难道我就不可以吗？”

她闭上眼睛低声地问，午后的光静静地透过玻璃照在这两个人的身上，柔和又宁静。

莫里斯张了张口，却始终感觉自己说不出什么东西，女孩再度变回了无数日夜里的那只猫咪，趴在他的身上嗅着主人的味道，一次又一次地问主人难道不是有自己就够了？

【不够吗？】

他轻轻伸出手放在女孩肩上想要将她推开，却摸到一处淡淡的疤痕。

女孩睁开眼，瑰丽如宝石般的赤红色眸子里满是被触及痛处的脆弱。

“这是什么时候留下来的？”莫里斯问。

“很多年前，”莲娜无力地靠在他的身上，“那时候我还没遇到你。”

莫里斯忽然感觉心头一软，就在他准备说些什么时，眼前的光景却忽然被无尽白色所充斥了，嘴唇被某个人吸吮着，两只手先是搂在他的背后，而后按到了胸前，不知道过了多久，空气里才传来淡淡的喘息声。

“……很有你的风格，”莫里斯感觉自己的额发已经被热汗浸湿了，他下意识的将手腕挡在嘴唇前，看着女孩坐在自己腿上慢慢直起身子，淡淡的香气仿佛充斥了整个世界，“但最好别有下次。”

莲娜血色的瞳孔里倒映出莫里斯故作淡漠的脸，左手食指轻轻地挂在嘴角，似乎还在回味刚刚的一切。

时间悄悄流逝，怀表指针弹动的声音清晰。

“我可以吗？”

莲娜的手指拂过少年的脸颊，最后落在他的耳后。

莫里斯感觉自己面对的根本就是一只魔女，一只让人难以抗拒的魔女，换做其他任何一个男人恐怕都经受不住这种攻势。

就在他准备强行站起身的时候，一阵敲门声响了起来，随后一个男人推门而入：“莫里斯侄儿在吗，我想和你说说些……”

在看清面前这女上男下的姿势以后，伯父摸了摸下巴，忍不住吐槽道：“现在才是白天啊？”

“根根根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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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莫里斯都在忍不住叹气，身边的伯父打着哈哈，拍了拍自家侄儿的肩膀，表示别想太多，咱家那个谁谁，你的堂弟，今年十六岁就已经在和女人乱玩了。

莫里斯说您可真好意思当着一个教皇的面说这些。

“没办法嘛，那家伙的父母早年都因为家族去世了，”伯父摇了摇头，“家族对他有所亏欠，只希望他别惹出什么大事。”

莫里斯心想您这可是顶级的flag，将来咱劳尔斯家族必被这堂弟害死啊，没准哪一天他玩着玩着就调戏到主角的女人，然后主角一怒之下直接孤身一人杀上劳尔斯家族，最后还能落个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名声，多帅。

“比起他，其实现在家族更在意你，侄儿，”伯父带着莫里斯一路走向楼上，最后在顶楼上的门前他在身上摸了摸钥匙，发现摸不到以后对莫里斯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而后直接一脚把门给踹开，莫里斯在旁边看着，心想伯父您也是人老心不老呀，这不良少年的标配您也喜欢？

“没办法，”伯父摇摇头，笑了笑说，“千万别对你伯母告状。”

“我在我伯母面前都不敢说话，”莫里斯跟在伯父身后一路走到了天台边上，直到这时他才发现原来自家宅子真的很大，前世一套四合院都比不上这里的一半大，当然他也没有住过四合院，记忆里自己虽然去过一趟，但在那以后他就只和母亲两个人住在一栋小白楼里，夜幕下他做完作业透过玻璃看向街道，偶尔也会觉得一切都像是秋天般凄冷，“所以您完全不用担心这件事。”

“其实你伯母那边我也没什么办法，”伯父挠了挠头说，“从小她就和你母亲关系不太好，你应该不知道，我，你的父亲，还有你的母亲，伯母，我们四个人是一起长大的。”

莫里斯在听到这句话以后目瞪口呆，心想自己家族里咋还有这种狗血剧情的？

“女人之间嘛，虽然你母亲可能根本没这么想过，但你伯母一直都把她当作竞争对手，暗中较劲，明白吧？”伯父走到莫里斯身边，扶着天台的栏杆往兜里摸了摸，拿出来一盒雪茄，对莫里斯晃了一下，莫里斯摇头表示不用，伯父看着他笑了一声，找出一根火柴点上雪茄以后继续说，“在你母亲失踪以后，她就只能把目标放在你的身上，虽然听起来很幼稚，但确实是这样，所以我也没什么办法。”

伯父说着，弹了弹雪茄上的灰：“你母亲会做的菜你伯母也会做了，她会拉诺木琴，你伯母也去学了，除了秘源以外，能做的她都做了，但唯一做不到的就是秘源，你的母亲曾经在皇家秘源学院的学生会任职，你伯母是怎么也做不到的。”

莫里斯沉默着看向天空，几只白鸽盘旋着掠过云端。

“跑题了，我叫你来其实是想告诉你别太在意刚刚的事，”伯父说，“博尔克也是个喜欢自作聪明的孩子，但你不一样。

“你是有出息的，大出息，家族里别的人看不懂，但你伯父心底可是一清二楚，”这个油腻的中年男人笑着对莫里斯比了个大拇指，“轮亥教会，举世五大圣教之一，卢娜公国国教，而你是教皇，伯父没什么见识也没什么本事，这辈子估计也就窝在哈默郡当个土豪乡绅地头蛇，可你现在已经站在很多人的头上了，所以伯父希望你别对家族抱有什么怨念。”

“我一直以来都没什么怨念，就是有点腻味。”

莫里斯低下头嘟囔说，他没将自己其实是相当于逃出教会的事告诉伯父，同时也将自己圣徒的身份死死压在了心底，他伏在栏杆上，看着远处街道人来人往。

没有必要刁难这么一个男人，身为一家之主，家族里别人犯下错，出来道歉给些说辞的自然也得是他，莫里斯觉得自家伯父也是挺惨的，摊上这么一群人。

“以后想回来就回来，别太在意你伯母那些，”伯父叹了口气，“说实话我今天光看着都觉得有点头疼，只希望别再出什么幺蛾子。”

“慢慢看着来嘛，好事，”莫里斯忽然想起来什么连忙一拍巴掌说道，“对了，伯父，我跟你商量个事。”

“啥？”伯父挠挠头说。

“咱家温泉借希芙去泡一下。”

“……回廊疗泉？”

“是。”

“……行，我难得做一回主，明天晚上可以试试，”伯父咬了咬牙算是答应下来，“不过你小子跟这俩姑娘关系怎么这么不清不楚的？”

“放心放心，”莫里斯连忙说道，“我肯定不是您想的那种人。”

“行吧，你的事伯父也不清楚，但是你可千万得好好对那两个姑娘，”伯父放下雪茄的最后一截，吐出一口烟气，“因为都是好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