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速的斩击并没有使这些怪物直接死亡,相反它们被剑刃切碎的肢体还在地面不断的蠕动,这实际上是一件相当奇怪的事情,按理来说在这样的情况不管是任何肌肉都不会再有动作的可能,但是如手臂般粗细的凸起还碎块的表皮下不停的游走,同样的,我依旧没有看到有任何的血液涌出,就好像内部如同虫子一把的条状肌肉在伤口产生的瞬间就彻底堵死了其断面。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些被分割开来的尸块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对我展开新的攻击,由此我倒是有了一些喘息的时间,不过以我目前的状况来看,追击显然同样是一件显得有些愚蠢的行为,先不说身上的装束本就是一种累赘,在我看来就连那些等在自己掉落位置不肯发动攻击的块状物也像是一个预先准备好的陷阱,它们蓄势待发的模样更像是在等待我的防御松懈。

但这并不是说它们就没有了其他的威胁,事实上它们不断往外变大扩充的形体才是让我最为警惕的东西,它们似乎在朝着单独的怪物进行变化,或者说在形成某种独立的个体。

既然确定了这一点我索性也不再着急,我可以肯定的是在它们扩大身形之后一定会比我更早的失去耐心,我需要思考的是怎么彻底的解决这些怪物,而不是让它们在下一波攻击后继续分裂。

等到我将剑尖轻触回地面,我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的不再是那些希尔达教授给我的战斗方式,相反的,我想到了拉维尼娅的两位哥哥,这让我意识到自己在一开始就钻入牛角尖。

我打从一开始需要思考的就并非是如何以一个魔法平复整件事,相对的,复合型魔法才是解决这件事的关键。

再联想到那个男人所说,眼前的这些怪物或许的确不会是什么棘手的作战目标,既然他需要我的战斗更具有观赏性,那我并不介意将这一点彻底的表现出来。

如同抬举着单手剑一般,我将手中的重剑重新以单手的方式横举到了空中,为了更好的施加魔法效果,我顺便为刃面施加了一些倾斜的弧度,而另一只手,则并指按压上了剑柄与剑刃交接的位置,同时也是刃口朝上的地方,紧接着,随着我的推动,黑色的油污逐渐涂抹上了刃面。

我可以确信,那些正在看台上叫好的观众并不会看到这些东西,他们所能看见的只有在剑刃上熊熊燃烧的火焰,与之相对的,倒是那些正在膨胀变大的怪物们先一步有了反应,它们看起来正在逐步地远离我,当然,我相信这并不是为了逃离,只是对于火焰本能的恐惧让正在蓄势待发的他们退到了一个安全的境地。

与最初的将自己都炸伤的施法方式不同,这一次我的行动并没有让自己受伤,除了剑柄传来的灼热,我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感觉,正因为如此,我觉得自己或许打从一开始缺少的便是施法的媒介。

虽然我依旧无法理解到底如何将魔法以脱离施法者的方式施放出去,但这并不妨碍我通过剑刃不断地释放出最为简单的油腻术,为了避免接下来将自己灼伤,我在并指抵至剑尖的时候便侧转了刃口,将火焰对准了外侧,想要火焰不至于熄灭,我只需要用握着重剑不断往外释放这个术式,当然,也为了避免引火自燃,我需要通过不断地旋转手中的剑,以让油腻术涌现出来的物质在燃烧前就被甩出去。

伴着这个想法,升腾的火焰与剑刃逐渐组成了一个仿佛虚影般的防护罩,而真正用以杀伤怪物的火星也在此刻自发地飘荡了出去,这简直就是发明了一个新式的远程攻击,尽管杀伤力并没有看上去那般声势浩大。

而值得庆幸的是这些分裂出来的怪物远比我更加惧怕灼伤,至少飞溅的火星已经让它们产生了动摇,唯独让我有些无法理解的是这些怪物在下一秒做出的选择并非逃跑,转瞬之后,它们反倒是直接朝我迎了上来。

看起来我身上气息不仅制造了这些怪物,同时也制造出了与它们不死不休的局面,我与这些东西更像是那个竞技场主人的试验品,我相信,这个实验也远不止会这么结束。

火焰为这些怪物带来了永久性的伤害,没有等我思考结束,满天的鲜血先从怪物的体内涌现了出来,高温似乎阻断了它们那奇异的愈合能力,或者说阻断了它们分裂后肌肉的产生,不仅如此,伴着鲜血一同产生的还有这些肉块所产生的焦熟的味道,那些油污有的还没有燃烧便裹覆到了这些肉块的身上,致使它们在落地的瞬间便燃烧了起来。

——对我而言,这大概算是最好的结果,至少等到我停下时,身周只剩下了脚下的火圈,那些燃烧着的不仅是溅落地上的油迹,还有着怪物的尸体,与之相对的,我感觉自己持剑的手掌也受到了灼伤,因此在确认了场中没有了活物之后,我将整个燃烧着的重剑都重新抛回了场地的中央,就好像是在为正常决斗划上休止符一般,剑刃的重量使得这柄熊熊燃烧的武器毫无阻碍地切入了地面并插了进去。

而我的手掌上则是适时地传来了麻痒的感觉,那是强大的自愈能力正在愈合手中伤口的感觉,比起这点,更加让我难以忍受的还是咽喉中传来的渴意,很显然,我在继承了希尔达的能力的同时,也继承了她对鲜血的渴望,这更像是高速恢复能力所必须的代价。

我甚至无法在吸血的冲动升起时保持基本的理智,我无法得知自己到底是怎么走下竞技场的,出于对那个男人的恐惧,我勉强还记得他将我送入这个漆黑房间时的夸赞,与之相对的,在我大脑一片模糊的时候,一具柔软的躯体也被他重新推入了房间。

很显然,这个男人是在要求我直视心中的渴望,而事实上我也确实是这么做的,比起人类,我现在更像是变作了某种野兽,我听不清怀中的人影到底说了些什么,但在她颤颤巍巍拉下自己的领口时,我早已预备好的尖牙已经朝她的脖颈袭了上去,我被加强后的感官轻易地嗅到了她皮肉下鲜血的馨香。

就像凡事都具有双面性一样,感官的升级带给我的是薄弱的意志,我的脑海中根本升不起抵抗鲜血诱惑的想法。

只是当我重新恢复意识,看清在自己怀中颤动的声音时,我很难不产生愧疚。

——哪怕是此前对那个男人举动的误解都像是我临时找出的借口,昏暗的房间与拉下领口时的颤动其实一直都在提示着我对方的身份,只是比起对拉维尼娅的愧疚,更加让我感到难以心安的还是她如以往一般挂在脸上的笑意。

对于我的行为她总是没有任何的怨恨,这更像是对我的一种纵容,抱着这样的想法,我逐渐在拉维尼娅的面前伏下了身形,我想她大概从来就没有意识过自己的行为到底会带来怎样的结果,她湛蓝色的双瞳更像是对我无声的邀请,与她鲜血的味道不同,就连她本身也充满了一种清香,这是精灵所特有的味道。

大概是潜意识认为我只是想要好好休息一下,我感受着她的双臂缓缓地环上了我的腰腹与背脊,她就像是过去所做的那样轻轻地在我身上拍打了起来,就像是想要哄我入睡。

但我并没有那样的想法,即使已经伏在了拉维尼娅的衣襟上,未曾被鲜血所满足的**依旧在我的胸口沸腾,受诅咒的血脉激荡起的是脑海中诸多的更加黑暗与不可名状的想法,我正在逐渐地朝着一个怪物转变,我一度将限制自己的希望寄托在了拉维尼娅的身上。

正因为如此,我才觉得正是她对我的放纵造成了这一切,在拉维尼娅惊恐的目光中,我一把钳制住了她的双手,将其压在了她的头部两侧,随后将整个人伏地到了一个更加贴近她的位置,在这里,我能够更好的嗅清拉维尼娅身上的气味,再之后我像是肆无忌惮地啃咬了上去。

自拉维尼娅口中传来的痛呼与惊叫从未像现在一般激活我内心的欢愉,我也从未像现在一般感谢过自己有着怪物一般的身躯,套在她身上的女仆裙装无法对我的牙齿构成任何的阻碍,正因为如此,我很快便撕裂了她的衣装,清晰地看到了香味的来源。

——那因为恐惧而不断起伏的白皙肌肤。

抛却衣物的阻隔,它就像是已经被提前烹饪好的食物,我还记得自己身为人类时的进食方式,但那显然不适合当下的情形,我觉得眼前所摆放的更像是色泽温润的冰淇淋,它在不断地诱使着我以舔舐的方式去品尝。

带着些微的犹疑,我再次用力在拉维尼娅挣扎的双臂上留下了红印,我并不希望她借此打扰到我的品尝过程,哪怕她本身就是我眼前这具美食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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