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弄外传来光头的叫骂声。
“他奶奶的脚丫子,关节时刻掉链子!老子的妞跑了,你这没有用的破铜烂铁……”
明月下,光头的脑袋瓜闪着光,抬腿猛的踹了两下自行车,发出一连串扰民的噪音。
咣当——咣当——
筒子楼,二楼的灯亮了。带着卷发棒的大妈穿着大红花睡衣探出半截身子,将端着的洗锅水泼下楼。
“滚!三更半夜敢吵老娘睡觉,你是不想活了吧?再不滚,老娘就扔菜刀!”
大光头被淋成了落汤鸡,一脚踢开车子。
“死猪婆凶什么凶!”
大妈怒了,还真的拿了一把菜刀回来,光头看到闪着寒光的菜刀,人是真的怂了……
夹着尾巴,灰溜溜低着头,铆足了劲跑,想骂人不敢骂,生怕大妈的菜刀会真的落下来。
目睹这一幕的汪阮低头看怀里的小白团子,眉梢眼角全是笑。
小白狼抬起脑袋,狼头不小心抵在了少女的胸上,小尾巴心虚的耷拉下来,幽蓝色的大眼睛闪了闪,狼爪子忙捂住眼睛。
汪阮见状笑得更欢了,少女纤细娇柔的手落在钱良野的狼头,一阵狂摸,恨不得摸秃了……
“小白,我汪阮不是那种过河拆桥的人。今天你帮了姐,以后我们就是姐妹了,和姐回家。天亮了,就帮你找你主人,要是没有主人,我养你也可以……”
少女柔笑着,大大咧咧依靠着记忆,带着小白团子走街串巷弯弯绕绕一会,绕回了家。
筒子楼大铁门关着,铁链子拴着两扇门,汪阮放下怀中的小奶犬。依照小说里的描述,翻了几块地砖,找到了印着飞鸽字的钥匙。微踮起脚尖打开院门,将钥匙放回原处,以备不时之需。
凌晨两三点的筒子楼,黑压压一片,所有屋子的灯都灭着,她家的灯也是。
汪阮看了一眼二楼着实松了一口气, 估计爸妈还在市场忙生意没有顾得上回家吧,要不然早就亮着灯,等汪阮了。
也不至于手机在口袋里安静一天……
回到家,白炽灯亮起,暖黄色的灯光下,汪阮抱着小白团子坐到自家的破皮沙发上,仔细检查了一圈小白团子。
钱良野第一次变成狼,还是奶狼,整个狼被少女软绵绵的手摸的有种醉生梦死的感觉。鼻子嗅着少女好闻的洗衣服味道,小尾巴欢快的摇了起来。
“没有出血的伤口,看来只是前爪子不小心瘸了一下,缓缓一个星期差不多能好。小白你在这里乖乖等着,我去洗个澡,然后我们一起睡觉觉。”
被汪阮放到沙发上,一下离开少女爱抚的钱良野也不知道为什么,心有点空落落的感觉,幽蓝色的大眼睛,可怜巴巴盯着汪阮在看,狼眸里全是依依不舍……
“乖啦,我一会就回来。”
我是狼!不是狗狗!
钱良野认真提醒自己,狼眸还是腻腻歪歪地看着汪阮,贼委屈地叫了一声。
“嗷呜~”
小孩子心性的汪阮同学,看着小奶狗可怜巴巴的小模样只是噗嗤一笑,便哼着歌乐呵呵走进浴室。
瞧!这女人好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