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遮盖住了荒漠上的月亮,在场的人只能瞪大了眼睛,却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手下一个一个的倒下,徐子静的心神也快要倒下了。

白姼的武功比蓝月谷的时候还高了,他现在连白姼怎么出剑的都看不清了,这等威势,他只在他师父身上见到过。

可是眼前这人,好像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子而已。

他想不明白,徐子易功夫好,他也认了,现在是怎么回事,连这白姼,都是成长到如此地步了。

他有些后悔了,早知道...当时在扬州就该杀了她的。

这算什么?

“徐大公子,你还在想什么,这赌局,可是没有回头路了”

随着最后一个人倒下,白姼终于动了,她踢开挡在脚边的死尸,拎着剑朝着他走了过来。

徐子静没看她怎么动的,人就到已经了身前,本能的探手阻击,腕上一紧如有铁箍,左臂瞬间传来剧痛,身子一轻,跌出了七八步之外,勉强站稳了,左手臂已经留在那里了。

“你做了什么。”徐子静一时惊骇莫名,看了看白姼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臂,一个隐约的念头模糊浮现,心下却不肯相信。

“徐大公子,打赌的时候,可千万不能分心啊。”白姼的盯着徐子静,轻笑道。

剧烈的疼痛让他冷汗直冒,再回神过来的时候白姼又在他眼前出现了,几下便制住了他的要穴,左臂倒是不再流血了。

相对应的,右臂却没了。短短数息时间,他已经连着断了俩臂,若不是他意志坚定,现在已经疼痛的昏死过去了。

“贱...”徐子静正要开口咒骂,白姼立马抬手卸了他的下巴,徐子静“阿巴阿巴”的发出了两声,她瞥了一眼,浮出冷笑。

眉间蓦然掠过一抹狠绝,又重重的掴了他一掌,清脆的耳光打得徐子静脸一歪,唇角溢出血来,几枚带着血的牙齿吐了出来。

“我当时被你抓的时候我就说了,我若是活下去,必定让你受千万倍的痛苦”掐住徐子静的脖子,白姼指间略微用力,看对方的脸渐渐发青。“好在这一天这么快就来了。”

俏丽的脸扭曲,泛起从未在外人面前显露的怨毒。“你也别想死,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易就死了的。”

白姼面无表情的讥嘲,按着颜霓裳教她的方法,探出金针刺入数处要穴,徐子静只感觉自己的真气外流,丹田中竟是空空荡荡,真气几欲散尽。

“我封了你的穴道,从现在开始,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白姼嘴上说着,从她怀里摸出了什么,借着月光,徐子静倒是看清楚了,是牧野的蛊丸。

震惊和恐慌交织,但是他下巴被卸了,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阿巴阿巴”的声音,以此来表示抗拒。白姼掐住他的下巴,强行将蛊丸给他服下。

盯着地上瘫软成一团泥般的人,冷汗如流水般一滴滴渗出来,比起片刻前的惨哼更令人心悸。

附近的空气逐渐变得浑浊起来,而且有轻微的颗粒尘土,是沙暴来临的预兆,白姼让人把地上的徐子静带上,准备先回去。

只是刚上了马,就感觉有些奇怪,身子一震,差点痛的摔下马去,一旁的朱瑾连忙过来扶住她,慌忙道,“小姐,你怎么了?”

“我好像要生了...”

这临盆之际的人,最受不住急劲。朱瑾只是片刻,便见白姼面色越发的差,伸手轻碰她肚子,立刻是痛的叫了一声。朱瑾惊的一身冷汗,“莫不是要生了。”

手上不敢慢下来,连忙带上白姼,火烧火燎的往来的方向走。

...

颜霓裳在厅中等了半响,还是不见她们人影,白姼有孕在身,这几日便是那预产的日子了,徐子静怎么会这个时候出现。

她急的来回踱步,就听见门外吵吵嚷嚷的,有些焦急的样子。

倒是有快马声急奔过来。马还未停好,朱瑾人已跨马而下,“霓裳姐、小姐快生了。

颜霓裳应了声,那痛叫声已撕裂入耳,听的她抖了抖,又无法,只能温声细语的安慰她,又转身安排道旁边的朱瑾,“快送她入房,让人去烧水。”

好在虽然都是女子,倒还没乱作一团,颜霓裳脾气温婉,行事却还是当家主母的作风,有她指派,府里也是按部就班。

朱瑾靠在颜霓裳旁边,小声道,“要不要告诉......”

她话还没说完,白姼挣扎着吼道:“别告诉他。”

灵魂中的男性思维还是有些影响,她还没做好准备接纳他,现在徐子易若是再来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可是...”朱瑾还要说什么,却是被白姼的叫声给掩盖了过去。

颜霓裳也对着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先不要提这个话题,朱瑾只得作罢,末了又叹一气。

白姼以为自己经历的够多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生个孩子想来应该是小事一桩,只是她没有想到这么痛,整个人跟撕裂开一样,

颜霓裳弄了半天白姼仍未生下,那痛喊的声音都愈发的弱了。朱瑾端出来的水皆是鲜红,看的心惊动魄。

颜霓裳一直说没事,白姼倒觉自己的半条命都要疼没了,活生生被撕裂,还一直在持续。越想越觉活不了了,痛死算了。也不知颜霓裳的手怎么一推,痛楚更大,几乎晕了过去,全身都空了般,一声婴儿啼哭响彻在房间之中。

只是疼痛还在继续,比刚刚还要痛苦,若不是有真气运转,她感觉自己已经晕阙过去了,她的意识快要模糊的时候,又是一声啼哭响起。

白姼也是全身一松,清泪控制不住直落。

颜霓裳拿着银剪子剪了脐带,轻声安慰她道,“没事了没事了,孩子们都出来了,都很健康。”

白姼神智仍不清楚,说不出话来。听到孩子无事的话,她才安心闭上眼,听着孩子响亮啼哭,再没有比这更好听的声音,暂无挂念,终于安心睡下。

朱瑾接过孩子半身抵了墙,怕风吹了他,将孩子小心抱在怀中。隐约露了脑袋,脸还褶皱着。第一回看刚出生的婴儿,不敢腾手碰他。还看不出像谁,眼也没睁开,手上隔着布帛都能感应到温热。

颜霓裳手里也抱了一个,一个男孩,一个女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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