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流剑》不会外流了。
想到这个，便轻松了些，喝酒都更有劲头了。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培养自己这个徒儿的酒量……不得不说，楚曦兰自己还挺爱喝的。
尤其喜欢喝那甜甜的米酒，喝完之后半醉不醉地靠在师父的肩膀上。
有那么一会儿，魔皇都怀疑这个徒儿是故意的，就是馋他的身子，馋他这坚实可靠的肩膀。
尽管以两人的身高差来说，楚曦兰要坐在一个高一截的椅子上，才能勉强靠到师父的肩膀……
不过现在，比起徒儿的心理问题，魔皇陛下似乎有些更紧迫的事情需要处理。
之前买来的灵石，炼化了好一阵子之后，一点效果都没有。
身体内还是空空荡荡，没有一丝一毫的真气。
这可就奇怪了。
曾经大陆第一强的修行者，居然无法将灵石中的天地灵气转化为自己的真气了……这可太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魔皇思考了几十种可能，最后想到了一个最离谱的答案……
“系统，给老子滚出来。说，你是不是还在抽我的功力？”
这会儿楚曦兰出门去买酒了，魔皇和他的白狮呆在客栈里，所以尽情拷问那个系统没啥问题。
“您……您好。”系统的回复似乎有点卡壳且迟钝，就好像在加载什么庞大的数据库似的，“您有什么要求吗？”
“问你话呢，你有没有在抽我功力？”
“是这样的，为了将您现在开启的初级功能【魂灯】升级为进阶版本的【信仰灯塔】，本系统为您自动运行能量汲取和……”
“屁话那么多，意思就是你根本没经过我同意，擅自升级一个破功能，又把我刚刚炼化的一丁点天地灵气全都抽光了。”魔皇气得都笑了，“你个系统，跟着我这么长时间了，没干过什么正事儿，找借口的话术倒是好得很，让你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比登天还难。”
“您可以选择关闭人格化交互语音操作界面。”系统还是很倔强，仿佛是在暗示，现在这种找理由和推脱的行径都是“人格化”模拟造成的，你们人类本来就是喜欢推脱的一种生物。
“那你把这个自动升级关了吧。”魔皇深呼吸了几下，平复了心情，没有再追究这个破玩意儿的过失，“我不需要升级，除非升级不需要汲取我的能量。”
“正在尝试关闭自动升级……关闭失败，异常第46号。”
魔皇目瞪口呆。
他没想到一个破系统能贱到这种程度。
“关闭都还能失败？你有毒吧……那解决办法呢？你不会连解决办法都没有吧？帮助库？疑难解答？快点快点……”
“……请立即联系系统开发者小组，提交异常报告，获取相关补丁或全面系统维修。”系统沉寂了半天，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你能联系得上吗？你有联系渠道吗？”
“……/*数据损坏*/”
“靠……”魔皇彻底苦闷了。
开发者小组？
鬼知道这种穿越者使用的系统是哪个位面的蠢批开发出来的！
这哪还联系得上？
那就只能一切靠自己了。
这样一来，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这个破玩意儿一直要抽自己的功力，恐怕这段时间都得当个没有真气的普通人了。
普通人就普通人吧，上辈子当了一辈子的普通人不也好好地活过来了？
……
这会儿，出去买酒的楚曦兰回来了。
金州城里的普通市民们，如果不在店里喝酒的话，买酒一般是这样的：自己带着壶去，到了酒肆，装好了酒，再自个儿提回家。
很少有人买坛装的、乃至于大桶装的老酒。
这会儿楚曦兰就提着两壶回来了。
明明蹦跳得像个兔子一样，酒壶里的酒却一点都没洒出来……
酒还没喝呢，脸就已经先开始有点红了，就好像条件反射一样。
就在这时候，忽然有人敲门。
魔皇在那一刹那间反应了过来，放下了手里的酒杯，对徒儿使了个眼色。
楚曦兰很快也明白了这个眼神的意义，朝着门口走去。
“谁呀？”她用如同唱歌一般的声调问道。
“妹妹……是我，开开门吧。”
魔皇嘶地一声倒抽了一口气，瞥了个眼神质问楚曦兰。
楚曦兰低着头像犯错了的孩子一样。
“开门吧。”魔皇低声说。
……
一开门，外边进来一个他几乎都认不得的姑娘。
打扮成了街上小乞儿的模样，脸上还画了妆，手里拿着一叠纸又像是卖邸报的家伙。
可实际上，这正是叶家大小姐，叶昭颜。
“说吧，你怎么找到这儿来的。”魔皇的语气有些森冷。
尽管他已经猜到了叶大小姐怎么找来的，但还是想听她亲口说。
毕竟上次帮她祛毒疗伤的地方，是在贫民区的一个破房子里，房顶都是漏水的，不适合住人；而不是在这个温暖舒适的叶家客栈里。
“我……我看到兰妹妹在买酒……所以就……”叶昭颜有些不好意思地低着头。
她的内心已经开始激动起来，准备好了迎接师父的下一轮痛骂。
此时此刻的她，就像拼命调皮捣蛋乞求获得父母关注的小孩子一样。
“你……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你。”魔皇无可奈何，“自己跑来找我，那他妈的上次留下的联系人又有什么用？你知不知道你是个名人？我们跑去找你不要紧，就只是两个普普通通的、希望求见叶大小姐的客人罢了。你乔装打扮偷偷跑来找我，性质可就完全不一样了。万一被跟踪了呢？你有反侦察能力吗？”
叶昭颜被问得红了脸，说不出话来。
“唉，你们两个不专业人士……”魔皇叹了口气，“你也是，你被人跟了没察觉吗？怎么可能？你不是直觉第一强吗？”
楚曦兰嘻嘻一笑，企图萌混过关。
其实她是知道的。
作为一只蝉，她不仅知道自己后面跟着螳螂，还知道螳螂后面跟着黄雀。
至于要不要让这些家伙跟上来……她按照自己的直觉做了判断。
——对师父是有利的。
好，那就让她们跟着吧。
此刻，她的眼神飘向门口——叶昭颜走进来之后一会儿，那里又出现了一个人，轻轻地推了推门。
那人的脸上满含着泪水。
医宗赵彧，三鹰学会成员。
时隔多年，再次看到这个当年和自己说过话的男人，还是那么高大，还是那么穿着朴素，只是身上似乎没有了冲天的魔气。
“自己人，自己人……”赵彧连忙解释，“我是专业的，后边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