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观整个十月份,法芙娜每周都会过来安哲家两三天,她大部分时间都在陪安哲练习剑术,因为后者说想要学习剑气。

学习剑气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帝国骑士学院建校千年来,记录在案能使用剑气的学员不超过一百人。

法芙娜是个说话很直的人,她打击完安哲之后,又倾囊相授。

“剑气,被称作是剑术的最高境界,起源于东方诸国,具体哪个国家无从考究,据说在几千年前就存在了,与种类繁多的魔法不同,剑气并没有属性之分,简朴、神秘,并且强大。

魔法是通过术式为媒介,将体内魔力形体化到现实;而剑气则是将自然界中的魔力汇聚到剑刃之上,然后化作力量释放出去。

两者的本质是一样的,都是魔力。

但是,来源是不同,并非每个人都能感知到自然界中的魔力。”

听法芙娜说这些,安哲倒是不怎么陌生,就和原来世界那些玄幻小说写的差不多…

话虽如此,一个月下来,安哲一点儿都没能领悟到。

安哲稍微有些失落,自己这个穿越者实在太失败了,不仅没有魔法天赋,就连剑术天赋都十分平庸。

失去了真祖的庇护,自己果然什么都不是。

法芙娜拍了拍安哲的脑袋,轻叹道:“我当初接触了西洋剑好几年才会用剑气,你才一个月失望个什么劲!”

而事实上,作为帝国第一剑姬的法芙娜,在第一次捡起西洋剑的时候,就已经使出了剑气…

……

十月末。

帝国骑士学院1918届的南境实习之旅终于结束了。

海依鲁、日和子以及薇薇安一回到首都,第一时间就来到了安哲家,美其名曰是归还哥斯拉,其实就是过来关心安哲。

毕竟,前一段时间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

别人不懂,但作为骑士学院的学员,海依鲁等人都明白的,若是毕业后,他们选择成为帝国的骑士,一样会面对圣裁组织。

安哲这次之所以会成为众矢之的。

归根结底,并不是因为他打败了圣裁组织,而是帝国发起的罗萨斯歼灭战。人们只不过在找一个仇恨的发泄口。

安哲其实什么都没做错。

本以为安哲会很低沉,却不料他一见到哥斯拉,兴高采烈地抱起了哥斯拉,笑容依旧,没心没肺地说道:“啊,哥斯拉,几个月没见,有没有想我啊?”

让人完全看不出一点儿的负面情绪。

见状,海依鲁等人一早准备好的安慰用语都憋在了心里,他们陪安哲坐在庭院中,一边喝茶,一边说着在南境实习的趣事。

后来,莉莉丝和奈特也过来了。

众人第一次见到两个小家伙,表现得十分热情,尤其是海依鲁,一副怪蜀黍的样子,可把莉莉丝吓坏了。

一片哄笑声中,安哲数次偷偷望了夏目日和子。

也许是知道回不去了,他没能守住内心,起了别的心思…

正当安哲走神时,手上的哥斯拉忽然对着他的正脸,来一了个猛龙咆哮,那是一团带着冰晶的寒气。

“这是…?”

安哲人傻了,他能清晰感觉到这是魔法,尽管不强烈。

后来,听夏目日和子解释,安哲才知道,在南境实习的时候,哥斯拉一次意外走丢,不小心走进了境内森林,一连失踪了好几天。

等到海依鲁等人找到哥斯拉时,它的周围已经躺满了被冻结的魔兽尸体,而它却是毫发无损。

安哲仅仅是惊讶了一小会儿,仔细一想,他便是回想起,哥斯拉曾经在魔晶石上测试过,测试结果让人震惊。

不仅是稀有的冰属性,而且魔力量十分庞大,单论魔力总量的话,哥斯拉似乎比之前遇到过的上级魔兽还要强大。

“你可真厉害,以后…在这个世界上,也许我们都是彼此的唯一了。”

短暂的失神后,安哲带着一丝莫名伤感的笑意,看着手中的哥斯拉,后者似乎听懂了人话一般,轻轻猫吟了一声。

……

三天后。

骑士学院正式开学了,安哲带着哥斯拉搬回去了学院,一切仿佛又回到了罗萨斯事件之前,又似乎哪里变得不一样了。

作为1918届的首席,安哲在学院中原本也是风云人物,明里暗里都有不少仰慕自己的男男女女。

不过,大家似乎都开始默默疏远安哲。

“看,就是那个人,人类的叛徒就是他!”

“哦…就是他啊,害死了罗萨斯八十万条人命的魔鬼!”

在饭堂吃饭时,安哲等人隐约能听见周围人的议论声。

海依鲁有些没忍住,一拍桌子,冲着众人怒吼道:“你们这些人别自视清高!你们这些人在帝国骑士学院学习,毕业后,你们当中有一半的人都会成为帝国的骑士,你们以后还不是会成为自己口中的走狗、叛徒!”

听到海依鲁的咆哮,众人顿时安静下来。

海依鲁本人其实一直很内疚,因为害怕接受处分而没有跟安哲一起去罗萨斯,尽管自己改变不了什么,最起码作为朋友,他应该、也必须在场的。

这时,一道令人厌烦的声音忽然传来,杰姆嘲讽道:“什么首席,什么帝国的英雄,无论实力再怎么强大,还不是我们血族的走狗。”

换作平时,如果诗安在场的话,杰姆是不敢这么叫嚣的。

“你不要太过分!”海依鲁反击道。

和脾气暴躁的海依鲁不同,夏目日和子和薇薇安一直在忍耐,她们俩不愿意招惹贵族,哪怕是朋友受辱了,也只能忍气吞声。

当气氛剑拔弩张时,作为当事人却一直沉默的安哲忽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低着头,一步一步来到了杰姆面前。

在所有人疑惑不解的目光中,安哲突然拿起了桌面上装着剩饭剩菜的盘子,一手拍在了杰姆脸上。

杰姆整个人傻了,甚至来不及说一句话,嘴唇在颤抖。

杰姆的父亲是第三代血族,也是伯爵家,杰姆从未受过如此屈辱,还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

“我要杀了你,竟然如此不敬!”

当杰姆说出这句话时,他才发现自己的脖子已经被一把长剑抵住,一抬眸就见到了安哲那杀人一般的目光。

安哲用冰冷的语气,说道:“请你搞清楚谁才是上位者,我是伯爵,而你只是伯爵家的儿子,现在!马上!给我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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