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来的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连纸墨笔砚的等级都一窍不通,还想学女秀才?可笑!真就当是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说着,一穷酸秀才走了进来,店小二瞧见这穷酸秀才就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穷秀才年纪不小了,两鬓早已经斑白,约莫已经有五十的样子,一身漂洗得发白的长袍,依稀可以看出原来的颜色,这站的挺直,一丝不苟的样子颇有几分自以为是,傲然的味道。

柳霜这被说得也是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心中更多的是烦,我懂不懂这些关你什么事?只是她确实是什么都不懂,要反驳也不知道从何处反驳。

只见店小二皱眉对穷酸秀才说道:“你个穷酸秀才,自己一副穷酸样,在这儿装什么清高?不过是一个科举十不中的穷秀才罢了,莫要碍了我的生意。”

然后又低眉顺眼的对柳霜说道:“小姐,我这就去给小姐取上等的纸墨笔砚。”

穷酸秀才对店小二这副样子很是不屑,然后又不屑的看了一眼柳霜,说:“真就是有钱了不起,明明对书法一窍不通,却用得起上等的纸墨笔砚,真是不懂这如今是何世道。

再者你一个女娃子家家,何不好好学习女红,非要来弄笔墨,真是污了这上等的笔墨。真是白瞎了这一副绝世容颜!哎,文曲星若是见了你这种人,怕是能气死!”

柳霜被说得嘴角抽了抽,心中很是不爽,虽然不爽,但也不可能这点事就拔剑砍了对方脑袋,不过对方这样说她也肯定是不能忍的,要是忍了,那就不是她柳霜了。

“依我看,文曲星就是见了你这般尖酸刻薄的模样,才让你十举不中的。不过,你说你,考了十次都不中,为何不去务农?就是务农也不至于成你现在这副德行。你瞧瞧街上,随便一个庄稼汉都比你活得滋润。”

柳霜虽然不能动真刀子,但是嘴上却不会有丝毫留情,全挑对方痛点说。有一说一,这街上比他混得差的,多半也就只有乞丐了。

穷酸秀才被气得面红耳赤,恨不得上去和柳霜干起来,但是却又只能咬着牙说道:“我十举不中那是因为考官资历不够,读不懂我的诗,若是换作资历高些的考官,我此时早已经戴上乌纱帽了。”

这话说得柳霜险些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就像是拉不出屎怪茅坑一样,这家伙如此不思进取,考不上还真不能怪别人。

“小姐您要的文房四宝都在这里了,这些都是上等的纸墨笔砚。”

店小二一脸赔笑的说道:“小姐您莫要和这穷酸秀才计较,这穷秀才十次考试,十次都不中举,在这楚州城也是出了名的了。和他说话,都怕沾了那穷酸气儿!”

店小二可不是帮穷酸秀才说话,只是害怕柳霜被惹火了,一气之下就走了,那他岂不是少了一个客人吗?

柳霜摆了摆手,她也不是一个较真的人,于是说道:“无妨,我不是那斤斤计较的人。像这种冥顽不灵的人,能中举才怪了。别说是考十次,就是二十次,三十次,结果也是一样的。”

斤斤计较起来柳霜简直就不是人……

柳霜只是很不爽这穷酸秀才,明明自己无能却又不承认。

只听那秀才忽然说道:“嘿,你这个女娃娃怎么这么尖酸刻薄呢?”

柳霜呵呵一笑,不理会那穷酸秀才,对店小二问道:“这儿一共多少两银子?”

“不多,二两纹银,我这再送小姐一个笔筒,这是用那玉竹山的玉竹所制作的貔貅笔筒,若是按原价出售,最少也得十文钱。”

店小二的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像超市里的推销员呢?这真的是有些好笑的。

柳霜也懒得管那么多,也没谁说古代就不能有这些套路啊。

柳霜爽快的付了钱,随后还瞧了一眼那穷酸秀才,只见那穷酸秀才是憋红了脸,愤恨的看着柳霜。

柳霜的嘴巴不厉害,但是这穷酸秀才的痛点实在是太明显了,抓住这两点,就能让这家伙哑口无言。

“哎,那上等的纸墨笔砚居然落到了这种女人手里,真是暴殄天物啊!”

“你要是有钱你也可以买,你也可以暴殄天物。我有钱,就算是将这上等的纸墨笔砚丢进茅坑里,那也是我的事情。你这种拉不出屎怪茅坑,放不出屁怪裤子的人,别说是中举了,你连被称为书生的资格都没有。”

这老头一而再,再而三的说她,就算再好的脾气也怒了。再者,柳霜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所以直接就怼了回去。

“你,你,你个女娃怎么能说出如此粗鄙之语?你这也算是大家闺秀?”穷秀才被气得面红耳赤,这话都说不利索了。

这穷秀才也是一个极其古板之人,言语之中就可以知道,他觉得女子都应该是温言细语,嫣然巧笑的存在,大家闺秀尤其如此。

但是他却不知道,柳霜不但不是大家闺秀,甚至都是在不久前才成为的女人。

店小二可不会帮腔,要帮也只是帮柳霜,毕竟她这一出手就是二两银子,这可不少什么小数目啊。

任凭穷秀才怎么气恼,都没有人管他。店小二则是替柳霜好生包好了那些东西,恭敬的说道:“小姐,这东西都已经替你包好了。”

柳霜点了点头,提起东西就离开了,也不再继续怼那穷酸秀才了。

就是继续怼下去也没有意思,更何况怼赢了一个穷酸秀才也说不上什么本事,只是出了一点心中的郁气而已。

穷人的命都不好,柳霜也是穷过的,但是像穷酸秀才那样的,也只能是活该。

不思进取,科考不中怪考官,而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他不落榜谁又落榜呢?

而柳霜的这番话虽然糙了一些,但是道理却是不少的。

柳霜走后,穷酸秀才在那最最次等的纸墨笔砚中挑选相对便宜一些的纸,穷酸秀才穷啊,那怕是最次等的纸,日积月累下来,也是笔不小的开销,那儿经得起瞎折腾啊。

买了纸之后,穷酸秀才回到自己的屋中,在那儿哀叹世道不公,却丝毫没有去想柳霜那番话里的意思。

与其感叹世道不公,何不先自省呢?

若是那天他明白了,或许就该中举了吧!

而柳霜这边则是一脸的肉疼,想着兜里剩下的钱,感叹这钱花的真的是快,“刚才赌气也忘记了还价,我又不懂书法,要这么好的笔墨纸砚干嘛啊!嘶,肉疼啊…下次绝对不能冲动了。那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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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卡文了,啊,一章两小时,也是没谁了…

爬~~~我只能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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