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蓝色的冰魂微微一颤,从少年的怀中转醒。这昆仑仙山便是它的本源,即便在冥想之中,山中的异样它往往也能第一时间得知…
有人闯了昆仑。
昆仑仙境,凡不可入,凡不得入,凡不能入,凡不敢入,凡…不配入。
这是少年定下规矩,并非视万物若刍狗。但不提境外施下的障目大阵凡物破不得,便是这山中彻骨的极寒也并非普通道修可以抵御。
此处是宝地,此处是圣地,此处…亦是煞地。
若非少年相邀,何人可全身而退?
昆仑入一凡,冰夷何不惊?
“趣事!小家伙随吾同去否?”
冰魂跃上少年肩头,魂炎扑朔两三下,便是同意了。
昆仑镜极东,一道雪白身影突现,竟是穿棱空间而至,肩上冰魂闪烁,威若神明,如此间主宰驾临…
“此处乃昆仑境,凡不可入”少年心神古井无波,亦没有任何感情涩彩可言,只是单纯的告诫。
少女浑身沐血,目光涣散,头上金簪散落,衣衫被锋炼划开,几欲可见露骨之伤,足下以无一支完靴,**的玉足上虽也有几道轻浅伤痕,但也不比被雪冻的通红更让人心生侧隐。
她抚臂以躬身,无外借力,终于凄凌倒下。
“尊上便是…仲父口中…所言的,瑤…仙君?”少女在昏迷前所说的最后一句,也是迫切的想要知道那人身份的疑问。天下再无旁人可信,她不知他是否是仲父所言之人,不知他…是否可信?
少年桃眼微眯,呈剑锋之利,终是有什么动了他的心弦…
白影飘身以下山颠,揽起面前的血人…
冰魂的魂焰骤然起伏…
仙君爱雪之甚,冰魂心中早有观感。
他爱这昆仑,他爱这雪景至深,便是往年八月廿七,世间所谓的他的诞晨,往来人之众,也无有胆敢在这雪中落脚之徒,恐坏了这仙山景,恐惹了这少年怒…
“此女口中仲父…恐是故人之后,以此向东,敢求到吾这里来的,应是交情不潜…唯有…大日神宫!”少年三言两语道破此间少女来历,他的思绪惊人,本也不用宣之于口。少年贴心,此处乃是解冰魂之惑。
少年横腰抱起少女,向山中略去…
冰夷此间有生不满,这少年的怀,竟有第二人同享?
不好…不好…
一股莫明的危机感自冰魂心底油然而生!
北冥幽海。玄水皆冰。
烛九阴伤之其锋,惊之其势…
“混沌法,别天地!”这股寒势几有冰封九州之能,烛九阴便当即立断施下结界笼罩整个北冥,它可不想因自己的失误至使天下遭此劫难…更不想,看到那人得知此事后投来失望的神色…
不知是寒气入体滞缓了经脉,还是阵法过于晦涩繁杂,已不可究了。
寒势之快,快过仙法,终是围不住所有,那第一股寒势亦是从北冥挣脱出的最后的寒冷,所到之处,皆尽冰封,永为冻土!
烛九阴的仙法,是构架在天地法则之中的混沌所凝的结界,其势上广包裹整个北冥,所消耗的法力,又岂个小数目?
没有阵旗,没有任何依凭之物,只以自身化为阵眼,顷刻之间裹覆一片天地,便是管中窥豹,烛闇之神力,亦可见一斑!
阵法画圆,困住了那呈辐射般扩散的极寒,然而阵法终究是个半球形。寒气无法扩散,便慢慢想上聚拢,终成呈反哺之态,以利冰夷…
“尔,当真不把天下当回事?”烛九阴悬于空中,尽量吐纳天地灵气,这冰髓之威,竟也把天地间的元素能量封的迟缓起来…
“天下,怎敢于仙君比重?”
“仙君一人,便是吾的天地!”冰面下传来冰夷幽幽的答声。
随之而来的,是两座浩大的冰山。这两座冰山,仿佛克服了天地间的重力,向他飞驰而来。
“胡闹!”烛九阴以真气震碎两座冰山,一时呈冰晶飞瀑,好不壮哉!
烛九阴愈发头皮发麻,冰夷的攻势越来越强了!
此阵别开天地,就是将阵中的万物安之一隅。他若是解此阵,世间将再难寻北冥,阵中万物,也唯离开。
大有作茧自缚的意思。
自己消耗神力之多,此间又难驭用天地元素,而冰夷却有冰髓与极寒反哺,当真成了困局。
一个疲于奔命,一个坐享其成。
以逸待劳,不过如此!
昆仑仙境,陨星峰上。
太玄阁,内阁之中。
本应粉雕玉琢的少女,卧于床榻之上。却像一个被利刃捅破的布娃娃,任由面前少年摆弄。
少年以玉盆盛水,侧座于卧上,用锦帕滟水轻轼血迹伤痕。右臂当是受烧伤之后又遭重击,伤口昀破,几与衣物粘贴。若贸然去除衣物,必是连皮肉一并揭下…
少年轻轻摘下那少女头上发簪,将三千青丝尽数拢于脑后。
指间凝锋,小心翼翼的除去身上多余的衣物。床上佳人半裸,只剩右臂昀烂伤口之处,与左腿近跟的箭伤…
少年向女孩口中塞入一块儿软木,便要处理那左腿的箭伤。
昆仑峰上不是没有硬木,那数千年的铁木,遍地皆是,相反,这软木更为矜贵…
典指以蕴寒气,轻点在少女腿上,寒气很快便覆盖了上去,欲冻结左腿经腺,也欲冰封少女的痛觉。他终于狠下心,一口气将利箭拨出…
利箭头带倒锋暗槽,带出一块血肉,但也不能称之为血肉了。那是赤色的冰碴。便是在昏迷之中也忍受不了那份疼痛,少女晰白无血的脸颊上冷汗直流,那软木之上,也印下了深刻的咬痕…
少年换新盆新水, 并要重新开始擦拭。
锦帕拂过少女的脸,蹭过那粉红色的樱唇,便忍不住多蹭几下。这是少年鲜有的经历,昆仑峰上并无他人,也无人与他这般亲近。没有那抹冰魂,却也没有什么实质的触感。
少年的目光向下游走,掠过那雪白平坦的酥胸,便被那两颗娇小的樱桃迷住了双眼,任由胸口那两处刀伤刺目鲜明,它们依旧昂首而立,宣誓着主权。
陨星峰上是一处温泉,太玄阁那是一座暖阁。
任你昆仑仙境隆冬极寒,这太玄阁内也如沐春风。少年的两颊上变得粉红,额头上也显出新密的汗。也不只是劳作的原因,还是眼前不胜收的美景,让这温润少年的心头变得燥热起来。
“乱我心者,今时之日多烦忧…”他缓缓阖上双目,轻轻摇头,想将这烦杂思绪甩去。
少顷,少年便向床榻之上的玉体落下一件白袍,伸手将少女抱起,向暖阁深处去了…
(哼哼!这波压,这波叫《梅花三弄》!开车是不可能开车的,就算我真的开了也不会跑完全程。并没有涩气成分,想歪了的就去给我面壁思过。今天的字数先少点,问为什么?因为我明天还要更!气不气,气不气?我当然不可能把冰夷之烛九阴之争,一口气写完。我要把你们的胃口全吊出来。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