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渔师叔,您方才去哪儿,让野草一顿好找,”

“我瞧着饭堂不错,就进去看看”

“您不是吃个饭了吗?”

“还不能让我看看么?”

乐正小渔笑着问,小跑到她身边的一个丫头连忙垂首道,“不、不敢。”

站在乐正小渔身前的这个姑娘叫做“野草”,也是太虚门的弟子,比乐正小渔还要早入门几年,但由于资色实在不佳,就逐渐成了边缘人物,如果不是乐正居将她提上来做了自己徒弟的使唤丫鬟,过了这个春天,她估计就要被扫地出门了。

从今早开始,乐正居就不在道场,好像是因为什么事出门去了,乐正小渔就拉着野草从神阳台峰偷跑了出来,嘴上说着要见识见识太虚门的光景,其实就是想瞧她的少爷一面。她知晓新入门的弟子都在道一学堂上学,之后又会去饭堂吃饭。果然她就在饭堂中发现了礼拜天。

只不过令她恼怒的是,方才远远地望上一眼,就察觉她家少爷在被人欺负。这礼小渔能忍??

从小就是这样的。

她跟礼拜天一起生活的时候,因为无父无母,所以经常受到人家的欺悔,自家的少爷身子骨又弱,根本就是林妹妹那样的被风一刮就会倒的类型,每次受到欺负都是礼小渔出头,将那群人打的满地找牙——即便现在被人叫做了乐正小渔,这样子的“传统”也不能免。

就跟以前跟人打架一样,乐正小渔冲上去先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照着屁股就是一脚。

“小渔师叔,您额头上好多汗啊,”

“热的。”

热?

野草感受到了一下温度,如今还不过是早春的时节,再加上昨日还下过雨,风刮过还有些凉飕飕的,哪有可能热成这样。

乐正小渔正想踏步向前走去,只觉得腿肚子猛然一软,幸亏前面有野草扶住她,不然她定要摔个狗啃泥。

“小、小渔师叔你怎么了?”

野草惊慌的问道。

“稍微有些不舒服。”

乐正小渔歉意的笑笑,她的手臂搭上了野草的肩膀,令后者能够更好地扶稳自己,“抱、抱歉啦野草…”

“咱们赶紧回神阳台峰吧,要是被长老发现您偷跑出来那就糟了!”

野草赶紧说,他们这次出门完全是乐正小渔的自作主张,是未经乐正居同意的。想起乐正居那脾气,野草就有点发毛,更何况现在乐正小渔这幅奇怪的状态,野草更是后怕。

乐正小渔倒是没有多少的坚持,她点了点头,望了望身后的,似是有些不舍,但终究开始在野草的搀扶下离开了。

事实上,乐正小渔额头上的是冷汗,腿肚子颤抖也是因为紧张。别看她刚才在饭堂当中的时候那么嚣张,其实心里揪着呢,这是她第一次用身份压人,到底有没有谱自己也不清楚。

完全是想要帮礼拜天解围才在心里鼓了一口气,等出了饭堂之后,这口气就被吐出来了,身子也在瞬间有了一种虚脱的感觉。

还好。

乐正小渔对自己说,还好自己没有露怯,不然不仅自己会难堪,还会给小天带去麻烦。

乐正小渔被野草搀扶着的时候,背心上已经全都已经湿掉了。

神阳台峰的落日余晖是整个太虚门最美的。

只要不下雨,乐正小渔都会站在这个山头上欣赏。她其实是不怎看夕阳的,以前还在杜王村的时候,每到这个时辰,她就要煮饭烧菜,忙得很。入了太虚门,反倒是清闲不少,但清闲归清闲,总感觉是开心不起来。

今日倒是有些小小的雀跃。

见到小天了呢,而且小天看上去也挺元气的,好像还交到了新朋友。

想到之前拉他的林染霜,乐正小渔的嘴角就勾起了微笑,真好啊。

就是…怎么会是个姑娘。

乐正小渔气嘟嘟的鼓起了脸颊,而且还是个那么好看的姑娘,那耳朵上的金耳环闪阿闪的,几乎都要把我的眼睛晃瞎了。小天见过这么好看的姑娘以后不会不要我了吧…不会的,小天不是这样子的人。

乐正小渔没有跟礼拜天交流。

是不能交流。

现在乐正居还在对礼拜天入太虚门的事情耿耿于怀,若是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她跟礼拜天又有牵扯的话,肯定会惹得乐正居发怒,怒火冲向她倒是没什么,但她可不想给小天带去灾祸。

西方即将落下的太阳火红,即将沉入仙雾渺绕的天际。

阳光仿佛能把世间的万物照的红彤彤,就连乐正小渔的脸蛋也是一样。

乐正小渔直视着那轮夕阳,露出了甜美的笑容,知道小天安康,就已经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了。

“小渔师叔,长老回来了,要您去后堂见她。”

爬上山坡的野草招呼了一声。

“好。”

乐正小渔回答着转身,她一愣,继而又转头望了望那轮即将沉没的夕阳。

她忽如其来的难过,她总觉得站在这边的应该有两个人才对。

时间调转到中午的饭堂。

礼小渔走后,那越芊即便再气急败坏也没了法子,她瞪了一眼晁对还有礼拜天,再看到林染霜之时,她的眼神就有些复杂了,

“走!”

她喊了一声,那尚东海立马就屁滚尿流的跟上。只是一边小跑,他还一边打嗝,颇为恶心。

望着越芊的背影,晁对张了张嘴,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道个歉,以防这位小心眼的师叔报复,就是他正当开口的之时,越芊已经走的很远了。

他又回头,却也不见了林染霜的身影。

那林染霜已经推着礼拜天的后背,又招呼了公羊风一声,三人早早的溜出了这个是非之地。

“咻~”

林大师姐抹了一把额头,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真是太刺激了。”

“惊险才对吧,”

礼拜天笑道,林染霜就用葱白的手指戳前者柔软的太阳穴,

“你还好意思说!还不是你闹出的事——”

不过这么说着,她话锋一转,“不过没事了…反正那个尚东海看上去就不像是什么好人,多亏了小渔师叔,不然咱们还真不好脱身呐,好酷啊小渔师叔…”

嗯。

礼拜天附和着点了点头,跟那丫头的一接触,礼拜天就感觉她看似稳如老狗,实则慌得一批。

“公羊,你怎么看?”

林染霜问一脸“我是谁我在哪儿这是在干嘛”的公羊风,公羊风恍然的摇了摇头,继而看着礼拜天,他咬了咬嘴唇,鼓足了勇气,

“阿礼,我有话想对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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