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后,我继续开始我的荡魔之路,那年遇见她,是我从神庙走出的第五个年头。荡魔十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断。尽管也有些坎坷,但我也完成了神庙的试炼,回到神庙系统地去修习神术,成为一名真正的神职人员,那时我已经十六岁。”
“途中遇到的魑魅魍魉数不胜数,但都没有铃木贞子带给我的印象强烈。她就像是一个梦魇,让我无法忘记。那种纯粹的强大,和漂亮的身姿,时常出现在我的脑海中。让我以此来告诫自己,一定要变得比她更强,然后狠狠地打她的脸,竟然说我堂堂神庙嫡系血脉是小毛孩,实在可恶。”
听到他孩子气的话,我顿时觉得好笑。
“月,我怀疑你可能是早恋了。”
“这点的话,我倒是觉得情有可原。”
“情有可原?”
“是啊,我身为一个神职者,必须除魔卫道,正气凛然,儿女情长都要割舍,这是神职者的基本素养。”
“.............别把自己早恋说的这么理所当然啊!”
“你这个十一岁就整天想着大姐姐的混蛋!”
“没有啦,我可不是在吹牛,严于律己才是我一贯的作风。”
“所以严于律己的你是意外**的吗?”
“我才没有!贞子你乱说!”
“对你恋恋不忘的原因,只是因为.....”
“嗯?什么?”
“因为贞子你太好看了啦!”
“小色鬼!”
脸颊上泛起淡淡的红晕,我低下头,看着雪白的月殿,继续安静地听他讲述过去的事情。
“第二次相遇是我执行任务的时候,解决一起厉鬼杀人的事件。我主要负责除掉失控的厉鬼,以防更多的人惨遭毒手。在退魔最关键的时刻,她出现了。那年我十七岁,她二十二岁。”
“那时,我才知晓,铃木贞子的真实身份,是魔潮第十三位长老,猩红女王。她的出现,是为了救下我手中的厉鬼。而这起事情的幕后黑手,是一个叫做魔潮的凶恶组织,与神庙的恩怨已经持续上千年,十分恐怖。”
“红裙红衣红妆,她的容颜依旧绝世无双。身份的差距、立场的不同,使我们刚一见面就大打出手。但这一次,结果却出乎意料,我打败了她。凭借我过人的天资和才能,以及十年的除魔经历,即使是顶级厉鬼的她,也无法撼动我的神辉。”
“她伤痕累累的倒在地上,我手中闪耀的神辉始终没有落到她的身上。不是因为我不够果决,也不是因为欠缺力量。斩魔十年的我,早已经是心狠手辣,区区一个顶级厉鬼根本不能伤到我。只是,我下不了手,我不明白。明明倒下的是她,受伤的是她,可我却控制不住地留下了眼泪,本应该高兴的我却不知为何那样的悲伤。”
“小鬼,挺厉害嘛,没想到才六年不见,连姐姐我都打不过你了。痛快地,给我一个了断吧。”
“面对死亡,她显得很是洒脱。我没有接她的话茬,那时我只希望她没有来过这里。”
“不会的,是你的话不会的。“
“小鬼,你还在等什么呢?再不动手的话,姐姐可就要溜咯。”
“死亡六人,重伤二十人,告诉我,这些事情是你干的吗!”
“面对我的质问,她显得有些沉默。我不会允许一个伤天害理的厉鬼存在于人间,只要她点头,即使她是我的初恋,我也会毫无犹豫地杀掉她。过了许久,她仍是不愿去理会我,只是沉默不语。我悲痛地看着她,知道她已经默认了,接下来,我必须要杀掉她,那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神辉从我手中落下,可意外地没有落到她的身上。”
“你走吧,下次,我必杀你。我冷漠地对她说道。仍是下不了手,我选择放过她,但我的心已经死了,没想到,善良如她也会堕落到这种地步。她只是呆呆地望着我,并未说些什么。被控制的厉鬼也回到了我的手中。就在我要解决掉手中的祸害时,又一道身影出现了,那是一个穿着古板的中年男人,恐怖的煞气蕴藏在内,我看不穿他的底细,没有任何把握。”
“‘哦?你还活着?’中年男人看向我,表露出一丝丝惊讶和不满。‘十三长老,当年的刺杀任务,好像是交给你的吧。’
‘是的,首领。’铃木贞子默默地退到中年男人的身侧。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这个死了已经十年的人还在我的眼前!’中年男人冷哼一声。‘交给你的任务失败了?’
‘属下无能。’
‘无能?我看你是找死!’中年男人青筋暴起,掌心间魔光闪耀。‘处处跟组织作对,还想继续瞒过于我!’
听着他们的对话,我才知道,魔潮早年间就委派长老,准备将这个初出茅庐的神职者扼杀在摇篮里,而这个刺杀任务的执行者,就是魔潮的第十三位长老,铃木贞子。可不知为何,她放过了我,并且帮助我欺瞒了魔潮十年。如果不是她的话,以魔潮的手段,我想我应该早就尸骨无存了。看着满是伤痕的她,愧疚弥漫在我心中。”
“‘枭,放过她吧。’我如此对中年男人说道。‘我的命,你拿去便是。’
‘没人能够命令我。’中年男人手中的魔光落下,目标是铃木贞子。‘十三长老,死吧。’”
“临死的那一刻,没有畏惧,她只是温柔地看着我,轻轻地说道。‘小鬼头长大了,也不需要姐姐我保护你啦。’听闻,神辉落在了她的身上,同魔光一起泯灭。‘你不能丢下我。’我守护在她的身边,岿然不动。”
“‘跟我走吧,别再误入歧途了。’‘一神一魔,你我本不是同路人。’‘那如果舍弃这一层身份,你会爱上我吗?’‘也许吧。’“
“枭并没有继续为难我们,因为和我一同前来的神职者也到了。但我并不能挽留住她,她在成为魔潮成员的那一刻,灵魂已烙上魔潮的隐秘,背叛意味着死亡,她只能选择妥协。在我回到神庙后,四处打听铃木贞子这个名字,最后在往年间的祈福帖中翻找到了她的痕迹,那是死去的人所表露的心愿。而我,则是她的摆渡人,为她死去的灵魂祈福超度,成佛生天。”
“祈福帖:君恩此生还不尽,来世愿为你成魔。”
“在那以后,我做了一个决定。割舍掉神庙的一切,包括我的一身神术和神力。爷爷将我逐出了家门,并且得知魔潮的消息。加入魔潮,堕入魔道。遇见她的时候,她看到我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心疼不已。”
“‘我说过,你是神庙的神职者,我们不可能在一起。’‘让神庙去死,今生我只为你一人而活。’”
“我和铃木贞子如愿以偿地结发为夫妻,很幸福地过了十年。原本我以为我会就这样平稳地过完一生,可灾难还是发生了,魔潮降下的诅咒爆发,它带走我妻子的生命。抱着妻子逐渐消失的身体,心中只剩下复仇。”
“我肆无忌惮地使用着纣魔的力量,只要能变强,我无恶不作。最终,魔潮在我一人之力下,覆灭了。我拿到了纣魔的神器‘魔键’,使用其中的力量,成为了神明。可无论我有多强,依旧挽回不了我的妻子。”
“再然后,我与神明约定,开启了千年的斩魔之路。不为别的,只为乞求神明,让我能在一次遇见她。虽然我是最强的神明,但很可惜,我并是全能的神明。我必须借助它们手中的光阴长河,才能找到我妻子的魂魄。”
“最终,我找到了。这一年,你十七岁,我一千岁。”
月静静地看着我,紫色的月牙映着我的身影,眉宇间满是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