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师姐不用当真也可以哦,少主的话不必每句都当真的。”冰巧笑眯眯的。

然而冰巧的吐槽还是没能阻止我,难得赵云这么配合,我立刻摆出倾听的样子。

“是风精灵的声音,他们在我耳边低语。”我轻吟道,然后慢慢睁开眼睛,食指与拇指捏住箭羽将它搭在弓弦上,手臂用力拉弓,使弓发出“梭梭”的声音。

我屏住呼吸,持弓的双手稳得一……一塌糊涂!我的双目凝视着靶心,脑海中却在高速的计算着风向、力道、箭矢重量等等所有相关的信息。

突然间,我眼中精光一闪,手指一松,箭矢便“嗖”的一声高速飞了出去。

我闭上双眼,手中的弓轻轻垂下。

我不必再看,根本不用特地去用自己的眼睛确认,因为结果早就是注定的。

随着我耳朵中清晰的传来了箭矢射中箭靶的声音,我旁边的赵云也不可置信的喊道:“中了!中了!还是靶心!”

唉,何必如此,这难道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吗?

我不屑的一笑,仍然闭着双眼,像是一个绝世高手一样云淡风轻:“师妹不必大惊小怪,虽然为兄此技惊为天人,并非常人可及。但只要师妹刻苦训练,或许还是能追上为兄一二的。”

“惊你个大头鬼!云儿要是追上你就完蛋了!”

老头子一点不客气的直接对我一顿爆锤,边锤边叨叨:“你倒是射中了,但你射中的是别人的标靶!”

冷玉看了看射到自己标靶上的箭,冷眼将像是看垃圾一样的眼神投了过来:“如果奴婢没记错的话,少主已经射击一百八十六次了,这还是第一次射到靶子上,从另一层意义上确实惊为天人呢。虽然射到了别人的箭靶上,但至少进步了呢,少主真棒,啪叽啪叽。”

一边说着,一边面无表情的鼓掌。

“喂!你好好的练你自己的,把我射击的次数记得那么清楚干嘛!”老头子打了好久才终于是消了些气,我痛苦的趴在地上愤怒吐槽。

这毒舌侍女难道无时不刻不再盯着我吗?难不成她暗恋我吗?

赵云有些惊讶的捂住嘴,疑惑道:“难道师兄不是故意的吗?云还以为师兄是觉得射自己的标靶太简单,才以别人的标靶为目标呢。”

冰巧则是困扰的笑着:“应该不是吧,毕竟之前的一百八十五次一次都没有射到靶子上呢。”

老头子则大摇其头,叹息道:“为师教徒已有几十载,还是头一次见在弓术上如此没天赋的人……不,与其说是没天赋,简直应该说是灾难吧。”

被戳到了痛处的我,发出了不甘心的“咕”声。

正当所有人都在打击我的时候,一个人突然来到我的面前。

我脸上带着灰尘,狼狈的抬头看去,发现此时出现在我面前的,正是我的师母。她轻轻向我伸出手,脸上挂着圣母般的微笑。

“师母……”

“清儿,来。你师父不会教,师母教你。”

“师母!”我感动的都快哭了。

师母温柔的将我拉起来,又将弓递给我。亲自手把手的教我摆姿势、预测风向、瞄准靶心……

然而……

咻!

明明是射向前方的箭矢,不知为何笔直的飞上了天空,然后过了一会又从空中掉下,**了我脚前的土地中。

“……”

“……”

“唉……”

我与师母相互无言,随着老头子的又一声叹息,师母笑着说:“其实所谓的君子六艺只是一种自我要求,并不是必须要学会的。所以说……嗯,清儿你不妨学学其他的。”

嗯,我明白了,这是将我放弃的样子呢。师母你放弃的也太快了吧!

师母掩饰一样的呵呵笑着,离开我身边去干别的事情了。其他人也继续自己的事情,只留下我一个人站立在寒风中,凝望着手中的弓。

然后,轻轻的丢开。

“不练了。”

从此以后,老头子再也没教过我射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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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样训练以及学习的生活中过了半年左右,某一日,老头子与我们徒弟四人日常在山中锻炼。

老头子看了看身后已经有些到达极限的冰巧冷玉二人,说道:“今天先到这里吧,我们在这里稍息一刻钟便返回吧。”

我抬头望了望太阳,推算了一下时间距离午时尚早,便对老头子说道:“老头子,我还能再跑一会,你就留在这里陪着她们吧。”

这让大家都有些诧异,尤其是冷玉,明明平常都是一副扑克脸如今却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懒散的少主居然主动要求增加锻炼时间,是得病了吗?异常事态,今晚可要写成信寄给夫人才行。”

“夫人一定也会惊讶的吧,不过一定会好好夸奖少主的。”冰巧也笑了出来。

“用不着煞有其事的特地告诉母亲吧……”我无奈的摇了摇头。

赵云原本正拄着膝盖喘着气,听到我这么说也一边擦着汗站直了身子:“师父,云也尚可,就陪着师兄一同去吧。”

童渊考虑了一下,虽然不太放心只有我们两个人。但考虑到以前一直摸鱼划水的我都难得的主动提出要求了,不想打消我积极性的他还是点头同意了:“为师明白了,你们去吧。注意不要跑到太远的地方去,如果发生了什么事就大声呼救,明白吗?”

“我知道了,师妹,我们走。”

“好,师兄。”

目视着我们二人的远去,童渊笑了出来:“这臭小子竟然提起了干劲,看来是被云儿那丫头激起了对抗心吧。这是好事,用来激励这个总是懒懒散散的小子再好不过了。但是……”

随即,童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而是露出了些许凝重的神情。

“但是,被激起的対抗心固然可以让你成长,但也有可能……会将你拉入深渊。不过,那也是你迟早要面对的事情吧。”为师经验丰厚的童渊,似乎已经感觉到了什么“那是任何人都无法插手的,需要你自己去解决的事情啊。”

冰巧与冷玉听到了童渊的呢喃,虽然无法确切的理解语言中的含义,但也能明白那绝非什么欢快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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