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什么都没有做。
空气太过沉重，连呼吸和心跳的声音都被掩盖。
他就像不存在于我面前一样。
令我感受不到他的声息。
这里像是只有我一个人。
内心渐渐变得不安。
大脑中闪烁着疑惑。
当我准备抬起头，确认他到底还在不在时。
他说话了。
“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是在为什么事情而道歉。”
“但你是否发现你擅自的行为造成了我的困扰。”
“而实际上你又是不是真的在向我道歉。”
“还是说。”
“你只是单纯的想凭借这样的行为来得到解脱。”
“如果是这样的话。”
“那最好还是不要随便把道歉挂在嘴边的好。”
不。
不是。
不是的。
不是这样的。
我在心中呐喊。
想要反驳他。
但实际上，话到了喉咙，却发不出声音。
我...
真的是在反省。
然后…
真的。
觉得自己。
错了吗...
...
大概...
并不是这样的。
我大概是个非常自私的人。
会以自己的揣测去误会他人。
会以自己的想法去勉强他人。
会以自己的行为去伤害他人。
会擅自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
打着为了别人的幌子。
也会擅自的寻求解脱。
不顾别人的想法。
现在也是这样。
我或许根本就没有好好的悔过过。
只是像他所说的那样想要凭借这样的行为来得到解脱。
以自我欺骗的方式擅自得到救赎。
我明明以为自己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然后已经改变了。
但其实什么都没有变。
我还是以前的我。
想要正确，却不断的犯错。
想要试图去纠正错误，却又让错误不断重叠。
于是。
在走投无路的尽头。
才寻求了一个随便的奇迹。
追逐着看不见的月亮。
我或许一直以来。
都只是在做着一个虚假的梦而已。
自我陶醉。
.
.
.
“算了，反正都是些无所谓的事情。”
“继续下去，也只是给自己增加麻烦而已。”
“你非要这样做的话。”
“就当是我原谅你了。”
他接着这样说了，在我沉沦的时候。
让我感到不可思议的抬起了头。
连不想让他看到我糟糕的脸的想法都忘记。
谁也不知道我到底有多么的渴望得到解脱。
“真的吗！？？？”
这样的话语从嘴巴里面跑出来。
比起询问更像是期望。
“真的。”
“真的。”
“所以不要摆出一副像要死掉的脸。”
“看着真烦。”
他...
是在安慰我吗？
这一刻，我竟然觉得有些高兴。
他像是厌烦一样的说了这些话。
表情还是一样的无情，说出的话语也是依旧那么刺耳。
但我冰冷的身体却随着他的话逐渐变得温暖。
明明觉得是不行的，是错的。
却真的觉得自己得到了救赎一样。
身体擅自的变得轻松。
为这样的自己。
我感到了羞耻。
也为这么多天以来煎熬自己的痛苦感到了不值。
竟然因为这样简单又粗鲁的话就消失了什么的。
真的让我笑不出来。
而这也让我直接的意识到了一个事实。
而不是像前面一样全部靠猜测和侧面的信息来判断的。
他虽然嘴巴毒。
但确实是个好人的。
事实。
.
.
.
这样的他太过耀眼，我不由再次低下了头。
怕再看下去眼睛就会被灼烧得坏掉。
“真的...可以吗？”
“就这样简单的原谅我什么的...”
“明明…”
“我对你说了那样过分的话？”
声音再次从我的嘴里传出。
听起来像是自谦的话，是矜持的话。
但其实并不是。
我是在寻求他更进一步的肯定。
是在寻求更多的救赎。
我在…
得寸进尺。
越来越觉得自己是个过分的人。
“过分的话？”
“那是什么。”
他的话还是一样的没有感情和情绪在里面。
但我不知道为什么却听出了他的疑惑与迷茫。
“就是...”
“前几天我对你说的那些...”
“过分的话。”
我不得不忐忑的再为自己的话进行补充。
微小的不安还残留在我心中。
“啊，那个啊，你不说我都快忘记了。”
他说出了这样满不在乎的话。
让我的内心受到了重创。
怎么会这样。
怎么能够这样。
竟然说忘记了什么的。
明明是那样让我痛苦让我迷茫的事情竟然说快忘记了什么的。
怎么可以这样。
越来越为自己这几天所受的痛苦感到不值。
在自己看来非常重要的事情，让自己烦恼痛苦的事情。
结果在对方看来竟然只是随时都可以忘记的微小的事情什么的。
简直难以相信。
巨大的落差，差点让我有些受不了。
说起来，刚才他也说过了吧。
【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是在为什么事情而道歉。】
那个时候我就应该早点注意到这一点的。
这样的话...
这样的话我就能够...
就能够...
......
我又在心里想些没用的话，然后自己也想不下去了。
因为我自己也知道，我当时根本没有那样的余裕来一点一滴的去注意这些话。
保持自己的理智，不让自己失去控制就已经是竭尽全力了。
完全不能够去奢求自己能够做得更多，做得更好。
但果然还是不甘心。
这样的话，不就显得我像是一个。
一厢情愿的白痴。
一样了吗。
“你竟然把那种轻微的话当成了过分吗。”
在我陷入更进一步的纠结的时候，他这样说了。
让我的思考产生了一瞬间的停止，感到难以置信。
“和我以前听到过的一些话比起来，根本不值得一提。”
“而且...”
而且？
而且什么？
我想快一点听到话的后续。
因为这可能会成为我释怀的要点。
然后，像是回答我的期待，他继续说了。
“而且，你那些话也并没有说错。”
“因为...”
“因为，就像你当时说的那样。”
“我不是人。”
“也没有同情心。”
“说话和做事也非常的伤人。”
“并不是那种被别人说了坏话也能够反驳的立场。”
“因为，事实就是那样。”
“没有反驳的余地。”
“这样的自觉我还是有的。”
“所以我真的不觉得你那些话有什么问题。”
“不如说，说的太轻了，完全对我造不成伤害。”
“可以的话，我甚至还希望你说得更重一点。”
“因为啊。”
“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完全不打算改变自己。”
“不如说，你的话反而还会加大我这样的决心。”
“而且...”
“会被人类恶言相向的...”
“才是…”
“怪物。”
“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