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秋时节的风已经带着些寒冷,风透过窗户涌了进来,窗户吱呀吱呀的响。

一滴汗从额上渗出,缓缓流过眉梢,滑过浸湿的脸颊,顺着下颚滚落了衣襟,逐渐被寒冷的室温侵袭,变得冰凉刺骨。

白姼一下子从昏睡中惊醒过来,身上汗淋淋的,纤指按了按额角,尽力让自己清醒,已经记不太清是怎样的梦,长时间的昏怠让人无端错乱...

这个噩梦实在是有些真实,白姼下床想喝喝口水,真气流过身体,想让自己镇定下来。

手中的水碗打破在地,肚子里的气息提醒着她昨夜的事情,并不是梦。

关上窗户,拉上窗帘,晨光被窗帘挡住,射不进来,一时间屋里陷入了黑暗之中。

“小姐,出什么事了?你没事吧?”守在外面的朱瑾听到屋里有东西打碎了,敲门问道。

“没事。”

回答完朱瑾后,她脑子一片空白,退了几步,呆坐到床上,手抚过腹部,她不知道现在该如何是好了。

她没想到真就怀上了,就是一夜放纵而已,竟然就有了,心里有些五味杂陈。

“要不打掉吧...”

念头一起,心里却是觉得有些不妥,想了半天,她开始后悔自己那夜的放纵。

那个人……又在做什么?

记忆中最后的神情是温柔的笑意,倒是有些想念他了。

没由来的想法让她红了脸,自己怎么现在成这个样子了,又转念一想,自己成这样也是怪他,要是他管住了自己的小兄弟,自己哪里会变成这样。

“要不...就先这样吧...再让她思索几日,反正现在离出生的日子还早,”

昨夜没关窗户,寒气一再侵袭,头脑有些昏沉。

走廊外响起了脚步声,很轻,不多时门外传来争论的声音,门上传来轻叩,停了片刻又敲了敲,耐心而有礼。

叩了又叩一无反应,终于传来了一声裂响,门栓被震断了。

门开了。

屋里极幽暗,射入的光线令她一时看不清。

“小姐,我拉不住他。”

“你出去吧,我有事和想你家小姐单独谈谈。”白轼的声音响起。

熟悉的声音从他嘴里说出,恍如隔世。

朱瑾还要说什么,白姼打断了她,“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打发走了朱瑾,她又转头看着面前的...自己?

这场景可真是有些荒唐,不过她还是轻柔的开口,“不知道白公子找小妹我干什么?”

他的神色有些激动,倒是和自己第一次见到徐子易是一模一样。

“白姑娘想来也是穿越来的,在这相遇,倒是有缘。”

白姼也不说话,只是默然,这副样子倒是和原来的自己一模一样,该说,不愧是自己吗?。

空气突然就凝滞了起来,对面的女子不回话,白轼也不知道说什么,两人一下就僵住了。

白姼突然很想笑,这以旁观者的角度看自己,这种感觉,可真是有些微妙。

良久,她还是说话了,“我知道了,除此之外,白公子还有什么事吗?”

“你...”白轼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若是没什么事,你就走吧,我还有我的事情要做,不是所有的人都像你一样无聊。”虽然眼前的人身上都是谜,但她的精力不可能放在他的身上,她还有自己需要做的事。

静静的端着茶杯,看着浮游在茶水上面的茶叶,白姼静静的等着他的回答。

“打扰到白小姐了,倒是我唐突了,我先行告辞。”白轼深深地望了她一眼,抱拳行了个礼,离开了。

“我们也准备下,准备上路吧。”从窗户上看着远去白轼的背影,她叹了口气。

有些东西,终归是远去了,再也回不来了,伴随着人影的消失,白姼心里面最后一丝希冀也消失殆尽。

刚收回目光,却又听见敲门的声音,转回头去,就看见艾兰端着一碟点心,样子有些促狭。

“不知道艾师兄所为何事而来?”

“我想着白师妹可能还没吃早餐,特意买了些点心来,来,趁热尝尝。”

他殷勤的样子让白姼想到了一种生物,不过正好她昨晚没怎么吃饭,现在确实有些饿了,就笑着接了过来。

“哎呀,谢谢艾师兄了呢,艾师兄真是个好人呢。”

她一小口一小口地轻慢咀嚼,雪白的腮帮子浮现出两只浅浅的可爱酒窝,那吃相也同样优美秀气,让艾兰不由得看呆了。

“哦对了,怎么不见陆师姐呀?她还在生你的气吗?小两口这样吵架总是不好的。”

听到白姼毫无征兆的询问,艾兰怔了怔,正喝着茶水的嗓子稍稍呛着,咳嗽了两声。

“白师妹说笑了,其实我自小把陆师妹当成妹妹看待,虽愿意疼惜她、爱护她,但我保证,对她却并没什么男女之情。”

艾兰的解释很普通,就像是那些通俗故事中,常见的拒绝戏码,标准到找不出缺点。

只是相对应的,故事里经常发生的套路也出现了。

白姼接下他的话,笑道:“哦,真的是这样吗,艾师兄可真是个狠心的人呢?那你这样给我送吃的,难道是...对小妹有什么意思吗?”

艾兰听她这么一说,只当是舔到了,当即表明态度,“我对白师妹的情意,天地为鉴,我甘愿为你做任何事。”

他话音一落,就看见白姼笑着看着他后面摇了摇头,他也反应过来,侧头去看,就看见陆薇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看着他。

“艾师兄,我最讨厌你了!”

陆薇眼角噙着泪,跑了出去。

“陆师妹你听我说...”艾兰起身想要追赶奔出去的女子,就听见白姼的声音响起。

“艾师兄不是说对她只是单纯的兄妹情意吗?还是说,艾师兄只是喜欢这种调调?”

“......”

艾兰沉默着,不知该怎么回答,脸色有些难看。

白姼微微抬眉,笑道:“艾师兄刚刚说为了我什么都愿意做,可是真的吗?”

...

陆薇飞快的在街上跑着,样子有些狼狈,虽是清晨,但两边的摊贩已经不少了。

想起往日的种种,陆薇的眼泪忍不住,又滴落了下来,愈加觉得委屈。自己待他这么好,他还要被一个狐狸精迷去了。

哭久了也有些累了,她也定下心念来想了想,

凭什么我先来的我要让她,我这样一走,岂不是随了那狐狸精的心了。

她这么一想,顿时豁然开朗,她不能就这么放弃了,她要揭穿那小狐狸精的伪善面具,让艾师兄知道,她才是最好的。

下定了决心,她便擦干了眼泪,沿着街道返回。

只是让她不解的是,回到那家客栈,却是得到了白姼已经退了房间离开的消息。

她感觉到一丝丝的奇怪,连忙回到昨日里她和艾师兄住的客栈,却也是房门紧闭,陆薇直接推开门,房门没有一丝阻力就被推了开来,屋内却是一片寂静,没有一个人影。

问了客栈里的小二,小二告诉她,艾师兄从早上出去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陆薇又等了一日,还是没有见到艾兰的踪影。

他的行李都还在客栈里放着,人却是没有回来,她突然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妙了。

取了行李,又一次回到白姼所住的客栈,寻人问了白姼离开的方向,她朝着小二所指的那个方向追了过去。

...

时间匆匆,清晨的朝露不在,随着旭日东升,露水化作雾气,散在山中,越往西走,这山林也越来越多。

陆薇还是吃了方向感弱的亏,她觉得她离白姼她们越来越远了。从面前的蛇身上把剑收了回来,这月余她见惯了各种令人起栗的爬虫长蛇。青碧的树叶郁郁葱葱,仿佛永远在滴水,时不时就有一场急雨从天而落,将她全身淋湿,身上早就一股味道,这对一个爱干净的女子来说实在是致命。

她一边低咒着白姼一边寻路,山里面蚊子多过树木,不小心还会遇到有毒的瘴气,若非躲得快,恐怕已倒在这抬头幽林,低头泥沼的穷山恶水。、

算起日子来,自己已经一直朝着西走了很久了,约有两月有余了,还是没有见到个城镇,在这样下去,莫不是要到了西戎了。

一路遇到的山民说的话也听不懂,与其说是人话不如说是鸟语,叽里呱啦,巴拉巴拉的,说的跟鬼一样,她只能比划着手势问,实在是为难住她了。

这一天吃完打来的野味,转到河边洗手,难得林木稍稍稀疏,日光从枝叶间斜映下来,照得河水犹如透明的水晶,清晰可见爬满青苔的河床。

突然从河岸边传来马铃的声音,有些婉转悠扬,紧接着一队马帮出现在她的眼前,转了数日都没见几个人,正好想问一问路,陆薇整理了下面容,朝着那边叫喊了几声。

那边的跑马的汉子也看见了她,领头的人朝着她走了过来,询问道:

“姑娘怎么一个人在这荒郊野岭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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