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深深的吻在他的脖颈,还算白皙的肤色上慢慢渗出比绯色红叶还要鲜艳的的红色,她美其名曰记号。接着便是顺理成章的干了些很多不能过审的事情。直到宋义彻底一滴也不剩了,她方才有所歇息,不过精神要好很多。正如一位名为鲁迅的文豪所说,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
他一直像咸鱼一样瘫在床上,眼里连神彩都失去了,嘴里面还念念有词,说这些难懂的话语,像是歪比歪比,歪比巴卜之类。秦月终于似乎是良心发现,把这铁链解开,但是这时候的宋义先生显然没有什么活动的能力。如此看来,现在到底解不解开倒是也没什么大的作用了。
“你不出去走走?”秦月看着宋义失去高光的眼睛,忍不住出言一问。
回答她的只有长久的沉默,以及很费劲的摇头。
他便昏昏沉沉再睡过去,毕竟只睡了小半个晚上,夏天的后半夜也的确是稍冷,黎明时分才有家丁把他扛进府,在寒冷中毕竟不比这温暖馨香的居室,睡眠质量可想而知。而梦中竟回到原本的时空,又遇到原本的朋友,他本来外貌条件就好,情商也高,所以向来不缺朋友,当然女朋友也不缺。所以,同时遇到那几个一直想柴刀自己的大小姐也不奇怪。不过这梦倒是邪门,平素水火不容的她们竟然相处和平,一个个相当白给的凑在他身边。宋义登时老怀大慰,便顺势搂住她们说,“小茜、西西、梦梦、你们不要再打架辣,你们都是我的翅膀啊!”
他仿佛看到了面前的三人肋生双翼,三人合力用洁白的羽翼把他承托起来。四人正待要载着他一同飞向天堂,飞向那福音书中留着奶与蜜的应许之地,飞向那没有修罗场没有柴刀的迦南美地。正当时,天空突然变幻了颜色,本来洁白中泛着淡金色、如金镶玉一般的云层中泛出一重重的深灰;继而深灰色的杂质似乎组成了一个女子的面孔。乍一看是个眉眼清丽气质脱俗的仙女,宋义一看吓破了胆子,定睛看去,可是他伟大的妻子大人。
众所周知,有的时候一个角色会使一部戏剧变质,秦月也不例外。秦大小姐的出现强行将美梦化作噩梦,真不愧是斗宗强者,竟恐怖如斯。宋义拼了命的想要逃离,但是暗云愈发膨胀,顷刻便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暗黑色的云气化作锁链缠绕着他,脖颈上也是粗重的枷锁,云中又幻化出一双不可名状的手死死的掐着他的喉咙。
宋义猛然睁开眼睛,醒来依旧是在秦月的居室,身边暗香萦绕。窗外天方擦黑,屋内却没有起灯,只是书桌上燃点了一只不甚明亮的白烛。白烛面前一人伏在案几上在批改些东西,大概是公文罢。她一只手执墨笔,另一只手轻按住纸张书页,在烛光的映照下本来就倾城倾国的五官显得更为柔和。宋义活动身子发现并无束缚,不禁有些雀跃,这恰好惊动了旁边认真工作的秦月。
“醒了?”
“嗯。”宋义没敢抖机灵多说话,再者说,他知道自己有说梦话的习惯,说不定刚刚就说了些不该说的话。
秦月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兀自把房间的灯点上。念及此处,他方发现本来也不喜这种黯淡灯光的秦月居然在体恤他,这真是令人...难以相信。
“来,”秦月拍了拍书桌旁的座椅,示意他过来坐下。“喝粥。”于是宋义自然是乖乖照做。
“你昨天晚上在门口睡觉,可能是受了风寒。我让人在粥里加了姜和苏叶,另外加了不少蜂蜜来中和味道。”秦月慢条斯理的解释。“张嘴。”
宋义继续照做,这粥确实味道不错,在蔗糖时代未来临前,蜂蜜几乎是能取得的唯一天然甜食了。只是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在喝了粥以后呼吸都顺畅了几分。不过他仍旧相当恐慌,可能是早晨的压榨对他其实不太纯洁的内心造成了一些冲击;可能是刚刚噩梦中秦月的面孔实在是令人惊骇;可能是昨天晚上和洛筱筱两个人去给秦月带绿帽子扪心有愧,宋义颇有些食不知味的感觉。
在一口一口的被喂粥后约莫一刻时间,秦月继续批阅书桌上的公文,这次因为灯光明亮了许多,所以速度也理所当然的快了不少。宋义紧握起双拳,紧了紧衣服,像是下定了什么了不起的决心一般,但是看着秦月认真工作的背影又颓然的坐回床上。这样子周而复始三四次以后,宋义终于坚定了意志,声音铿锵有力的面向秦月问道:“秦月,你是被什么脏东西上身了吗?”
“¿”
“对啊你看,你上午还这么凶神恶煞,晚上却突然像是转了性子一样,温柔的像是清荷小姐一样,根本不符合我心目中那个笑面罗刹的形象嘛。再加上又悉心照顾我,你该不会是什么邪祟东西披了你的皮来害我吧。”
又开始了,又开始了。宋义敏锐的发现秦月现在的心情着实不错,索性故意撩拨一下她,激怒我们的丞相小姐,让她发泄心中郁结的怒火。同时隐晦的将秦月的怒火由被戴绿帽子转移到他的作死身上。
宋义继续喋喋不休,仿佛并不知道死字有几种写法。现在对他来说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秦月现在在改公文,非常认真,她在工作的时候非常全神贯注,从来不因为周围的小事而被打断;坏消息就是秦月改公文非常认真,从来不为身旁的小事而打断。众所周知,暴风雨前的海面向来宁静,怒气的积攒也是如此。你可曾见过没怒气的鳄鱼冲上来和你血拼?不都等着攒好怒气给你来波大的打一套?
“别闹。”秦月依旧是这幅温婉可人的样子,仿佛从前的一切都是泡沫般的假象,只有现在才是真正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