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
持久的沉默!
白炼尘其实已经想到了这种情况,所以才会在半路上警告白添耀。
故而现在听白添耀说出退婚这件事,他也仅是有些无奈罢了。
然而被白炼尘抓来凑数的苏子卿却忍之不能,连声质问道:“白添耀你是傻*么?我们这都推上高地了,你不点水晶,你点你*的投降?”
苏子卿见白添耀死不说话,便从背后抽出用以斩妖除魔的桃木剑,挥起剑来就要和他血溅三尺。
“你个没马的孤儿,贫道今天砍不死你……”
白炼尘虽然听不太懂苏子卿的奇怪话语,不过仍是上前拉住了他。
“算了算了,老苏算了,咱大人有大量,别跟傻子一般见识,你给我个面子,咱就别理他了,他爱干嘛就干嘛吧,反正和咱们也没关系!”
白炼尘“奋力”拉着苏子卿,防止他做出冲动之事,顺带回头朝那陆家小姐歉意一笑。
“不好意思陆小姐,其实这都是误会,其实我们与白添耀根本就不是朋友,我们此次前来,完全是被他用金钱收买,他说有事情要我们帮忙所以也没有多想,就跟来了,可谁知道他居然这样不知死活,连这种话也敢说,所以有什么事,你尽管找他,我们就不打扰了,我们这就告辞。”
白炼尘说完告辞以后,就赶紧悄声催促苏子卿:“行了别演了,快点溜!”
两人便毫不犹豫的扭头开溜。
陆箐凤看着那即将溜走的两人,脸色阴沉的就像暴雨前一刻的黑云,那种几乎压抑不住的愤怒,就连她身后的黑衣老者都感同身受,知道在这种时候劝她,只会让她更加愤怒,所以便老老实实在后面待着,当自己是个哑巴。
可能是愤怒到了极点,陆箐凤硬是扯出了一个极为惊悚的微笑。
“白公子这就走了,不留下点什么再走?”
白炼尘身子一僵,不得不回过了头,有些尴尬的笑着说到:“陆姑娘实在抱歉,这次我身上忘了带钱,所以也没买什么登门礼物,不如这样,咱们下次,下次一定给你带东西来!”
陆箐凤依旧笑着,不过那笑很可怕。
“没关系啊,我看公子脸长得就挺不错,不如把头留下,给我挂起来欣赏如何?”
白炼尘满头黑线,无奈道:“冤有头债有主,陆姑娘找白添耀就行了,何必非要殃及无辜?”
这时白添耀也终于开口说话,向陆箐凤行了一礼,平静到:“这件事确实是我一人主张,陆姑娘有事冲着我来就……”
“闭嘴!”
陆箐凤怒喝一声打断了白添耀的话语,那脸上的假笑也终于消失,冷漠的声音就如同冰天雪地,冻死个人。
“你一个快死的人还有什么资格说话,别以为我不知道他们两个是你请来,给你助威的,现在看情况不对就想要跑,哪有那么容易?”
陆箐凤抬头高声喊道:“来人,把这三个家伙打断双腿丢到湖里喂鱼!”
一声令下,那围绕整个湖的长廊两边,同时涌出不少手持棍棒的家仆。
看上去训练有素不说,其数量少说也有四五十名,而且还有不少人在持续赶来。
因为那些人出现的方向都是必经出口,所以之前想要一人溜走的苏子卿,也不得不原路逃回。
“完也完也,那边还有好多人,贫道这次是真要栽了!”苏子卿哭丧着脸跑回到白炼尘旁边。
白炼尘看着那如人潮般涌过来的家仆们,脸色不禁也有些凝重。
虽然这些家仆大都只是武夫,根本伤害不了他,可他身边这个菜鸡道士就有点难说了,还有那白添耀,虽然嘴上说着不管,可总不能真的就看着他死在这里。
他想了想,又试着争取了一下,看向陆箐凤。
“陆小姐非要如此?”
陆箐凤高昂着头,不屑反问:“是又如何?”
“就不能商量商量?”
“没得商量!”
白炼尘一副明白了的样子,默然点了点头,然后深吸了口气。
“既如此,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只见那袭白衣轻飘飘说完这句话后,直接就朝那些家仆冲了过去。
其速度之快,甚至能留下道道残影。
如光如电,如狼如虎。
因为这长廊空间狭窄,就算有再多的人来,白炼尘一次所要面对的人,也是有限。
故而当他冲向那些人后,除了一连串惨叫哀嚎以外,剩下的就只是那些人从长廊跌落水中,如同下饺子的声音。
——哗啦啦——哗啦啦。
一个又一个家仆,鼻青脸肿的在水里扑腾。
白炼尘除了将这些家仆打入水中之外,并没下重手,期间那些打向他的棍棒,皆是被他随手折断。
转眼间,因为人多而显得有些拥挤的长廊,很快就变得宽敞起来。
白炼尘将最后一根棍棒折断丢到地上以后,那些家仆终于不敢再上前。
他拍了拍手上尘土,那些家仆便立即面露恐惧,纷纷退后。
都说乱棍打死老师傅。
那么多人,那么多的棍棒,可就没人打到过他一下。
也就几个呼吸时间,三十几名家仆,就已经全被少年丢到湖里,喂鱼去了。
“怪物,简直就是怪物,而且还是有洁癖的怪物!”那些家仆们,忍不住纷纷暗叹。
这时白炼尘回头喊了一句:“你们两个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走?”
听到这声喊后,苏子卿赶忙捡起掉在地上的下巴,然后跟了上来。
白添耀也是从愣神中回过神来。
他之前和白炼尘比过一场,本以为这位少年很强,但也就比他强那么一两倍而已。
可是看他刚才那番表现,白添耀猛然发现,就算再来几个自己这样的,估计也只有被虐得份。
尤其是分生死,可能连五个呼吸也用不了,就足以被人家锤的明明白白。
两人都跟着白炼尘准备离开,然而陆箐凤气还没消,忍不住铁青着脸色,朝那些仆人喊到:“你们这群废物,关键时候贪生怕死,我养你们何用!”
这番呵斥倒也有了成效,
那些仆人听罢,纷纷咽了口唾沫,举着棍子就要舍生取义和那少年拼了。
然而还没冲出半步,仅是被那少年瞥了一眼,便立即打消了心中念头。
“算了,怂一点也没什么不好,再说了从心的事它能叫怂吗?”
“对呀,从心的事根本不叫怂,那叫勇敢面对自己的心!”
“没错,我们是顺其本心,只有这样才是真正的勇者!”
那些仆人一个个互相吹捧着,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给白炼尘让开了路。
——反正自欺欺人也不要钱。
见白炼尘三人终于能够离开陆家,黑衣老者总算松了口气。
这时,一名坐在湖对面长廊顶部的锦袍少年,伸了一下懒腰。
然后摊开手掌,于掌心浮现一柄巴掌大小的半透明小剑。
那柄剑时而化作虚影,时而有如实质,总是在变幻不停。
锦袍少年之前看白炼尘打的精彩,似乎是来了兴致,想要会一会他。
便对那掌中之剑说到:“那人好像还不错的样子,你要不要去试试?”
那柄小剑没有动静,少年却好似听到什么一样,点头笑道。
“既然如此,那你便去!”
少年一声令下。
刹那间,小剑消失。
如那顶尖高手摘花飞叶,直刺白炼尘之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