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师父……送的?”师母愣愣问道。

我定睛看去,冰巧手中的发簪不正是我准备用来敲竹杠的东西吗!

“你算计我了啊!冰巧!”

“明明是少主落在座位上了,奴婢就是发现少主遗落了才会送出来啊。”冰巧露出无奈的苦笑。

“我的《萧清第一本金敲竹杠大作战》啊啊啊啊啊!!!!”我跪在地上重重锤着地面。

冷玉则以冷漠的视线俯视着我,鄙夷之情溢于言表:“奴婢本就觉得少主如此上心有些奇怪,果然少主是在打着这个主意呢……太差劲了,作为徒弟……不,在那之前作为一个人的资格都已经没有了吧。”

“吵死了你这个毒舌侍女,人为财死有什么不对!”

“奴婢作为徒弟正在考虑要不要告诉师父少主的险恶用心。”

噗通。(跪地声)

正当冷玉身为侍女却在制裁自己的主人之时,我们突然从旁边听到了悦耳的犹如银铃般的轻轻笑声。

我们停下玩闹,看向发出笑声的主人。发现不是别人,正是方才还在哭泣的师母。

在油灯微弱的光芒映射下,师母本就绝美的容颜平添了一份别样的柔美。师母手捧着蓝色的发簪,方才由于哭泣而有些微红的双眼闪烁着光芒,露出了与方才完全不同的波动。如果说由于收到孩子的礼物而内心中充斥着满满的感动所以哭泣的话,现在则像是在回忆过往中的什么事情一般,并非突如其来的巨大感情,而是沉淀已久的,一切尽在不言中的余韵。

我无法准确表达师母眼中的情感,所以我只能粗俗的这样描述。

这是多么幸福的笑容啊。

幸福到连“没有孩子”这种巨大的遗憾,亦无法在其心中驻足。

………………………………

冰巧为师母扎上了发簪,冷玉为其戴上了耳珰,我则是捧着分量不轻的铜镜给她看自己装扮后的模样。

平常的师母非常朴素,不过即便她仅仅是随意的扎上头发,身穿布衣不着妆色也同样秀美动人。现在有了这两样饰品,比之先前确实多了少许华丽的滋味。

“好看吗?”师母对我们问道。

我们没说话,都被师母的美丽看呆了,过了一会反应过来才全都猛不迭的点头。

何止是好看,简直是倾国倾城。明明年龄和老头子差不多,却仍然美丽如少女一般。甚至美到了心中不禁会产生“老头子到底是怎么和师母在一起的”这种疑问。毕竟那老头子……真的很显老。

师母笑了笑,有些感慨似的说道:“自从和你们师父搬到这里以后,确实再也没戴过这些东西了,虽说也不曾在意就是了。”

师母这么一说,顿时就让我们对他们以前的故事产生了兴趣。毕竟师母原是大家闺秀,而老头子则是一个云游天下的游侠,实在无法将他们年轻的时候联系在一起。

正好说到这里,我也趁机提问。

“师母是如何与老头子在一起的?又为何与他一起隐居在这深山之中?”

听到我的问题,师母知道我在想什么,伸出纤手捏了捏我的鼻子轻笑道:“怎么,觉得师母和你师父不像是一路人?”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挠头说道:“老头子能娶到师母,那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师母咯咯笑着摇了摇头,伸手将站在她旁边望着她的冰巧冷玉揽在了怀里左右两边:“你师父看起来虽然略显老态,实际上也不过不惑之年而已。他年轻的时候可不是这样,如今这副模样,纯粹是他常年为师,每日正颜厉色,又游历天下风干露宿,难免沧桑了一些。”

师母和老头子看起来年龄差巨大,实际上却差不了几岁的原因原来是这个。不过我看不仅如此,老头子固然有他的原因显得比平常人要苍老一些,但师母不管怎么看也不是不惑之年吧。我刚上山时的惊鸿一瞥,都以为师母是老头子的闺女了……

“师母也实在显得太年轻了些。”我讪讪道。

“清儿总是会哄师母开心。”师母露出笑靥,但我却收到了她脑袋底下冷玉的白眼。

我认真的就是了……

师母轻抚着膝边两姐妹的头发,抬头望着月亮:“也许以你之智已经看出来了,其实师母本不是常山人,而是安平郡之人,是河北颜家的一支旁系。而你的师父,一直都师从他的义父久居在此,出师后曾游历天下。而我和你的师父,也就是在那时候相识的。”

这么多年,我这才知道师母的姓氏。老头子偶尔会称呼师母为雨儿,我一直不知姓氏,原来师母名叫颜雨,是河北士族颜家的大小姐……

“然后呢?”我迫不及待的问道,满眼睛的好奇,想看看当初老头子是怎么追上师母的……

“然后就发生了很多事……你们师父云游天下只为历练,其实是有使命在身,必须居住在这里才行。他的义父去世后,这份责任便落在了他的身上,所以我也便随你们师父来到了山上。”

师母省去了最关键的地方啊……

师母这样说着,右手从冰巧头上移开,有意无意的摸着自己的腹部,闭上双眼若有所思。

我捕捉到了这一点,便也没再多说。

师母思绪良久,突然回神意识到自己走了心思,歉意一笑继续说道:“不过,你们师父又身负友人重约,每年都会抽出时间下山寻人。所以在这期间,我便会留在山上。”

“原来如此。”

老头子曾经说过,他时常下山是为了寻找一对母女……这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我对老头子和师母的事情有了粗略的了解,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过什么,但隐隐觉得他们的故事远不止此。

但是我们都意识到师母并不愿过多提及,便都体贴的拉着师母回了屋子,没有再问。

我们回到了屋中,一直坐在凳子上的老头子听到门响,有些不自然的咳了一声。像模像样的放下了早已凉透的茶杯,也不看我们,闷着头子问:“收到了?”

要是不熟悉他的,压根不知道他在对谁问、问什么。

不过师母和老头子是多少年的夫妻了,轻笑着说道:“嗯,孩子们已经交给我了,很漂亮。”

老头子一下不知道说什么,就念叨着:“喜欢就好,喜欢就好。”。不知道双手放在哪里,索性再次捧起茶杯抿了起来。

你丫喝了半天这茶也没动啊,合着一直泡嘴没进肚子?

我煞有其事的摇头叹息,颇有平常老头子教训我练武时的样子:“唉,玉不琢,不成器啊。”

哪知老头子直接瞪了我一眼,那师父的范立马又端起来了:“快去睡觉,明天还要早起。为将者必擅射,我为你们做了箭靶,明天卯时之前起床,为师教导你们箭术!”

他妹的,这老头子就是个欺徒怕妻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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