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温蒂没有放过这一丝气息,他回过头给了安弟一个眼色,安弟马上心领神会了。
原来这里还有人是抱着别的想法来的啊,还真是不能小看精灵。
安弟解开了剑鞘上的锁扣,保持自己的佩剑随时随地可以应声而出。温蒂是一个天生的战士,虽然不及柯久林,但是好歹也能对没有神格的家伙应付自如,而安弟则是温蒂认识的人当中公认最强的剑士,其剑术可以毫不夸张地被称为是“神域之剑术”。精灵生来就是近战弱势的种族,也许有极少数罕见变种可以成为剑术高手,但是那种翘楚之辈不是随处可见的。养尊处优的精灵皇族则更不可能是剑术专家。
玛蒂尔纳体内涌动的魔力流回复了平静,温蒂严厉地看着她的双眼,但是她马上就别过头去了,而克莉丝汀则是非常高兴地对温蒂说道:“是温蒂教授对吧?真是久仰大名啦。”
“克莉丝汀殿下幸苦了,对马丁的进攻不顺利,我深表歉意。当然旁边那位玛蒂尔纳殿下,站着挺累的,不如一起坐下来喝杯茶?安弟。”温蒂自顾自地拉过椅子,比克莉丝汀和玛蒂尔纳都先坐了下来。
神之子的威严,在面对他所认定的敌人的时候,是会不由自主地显露的。安弟迅速地为温蒂倒上了一杯苦丁茶,同时也把桌子上的另一个杯子给满上。
克莉丝汀坐了下来,而玛蒂尔纳则是坐在了床边,温蒂的刚刚那一瞥让她非常不舒服。从温蒂的眼神中,玛蒂尔纳读出了警告的意味,而且温蒂必定是先察觉了她的小算盘才立即表态的。
搞砸了,还有挽回的机会吗?
“关于明天的活动,克莉丝汀殿下,我只能说抱歉了,座位已经被预定完了,我的学生们都要去听我的讲座,围观群众也不少。如果说殿下可以赏脸来光临一下的话,我建议殿下最好带上仆从负责搬椅子。”温蒂笑道,他看了看坐在床上神色不对头的玛蒂尔纳。
“啊?那怎么办啊,我是一定回去参加活动的,也要购买一些活动物品,听讲座什么的。没有位置要怎么办才好?总不能真的搬椅子吧?!”克莉丝汀没有注意到玛蒂尔纳的表情和温蒂眼神,叫苦不迭。
温蒂只询问了克莉丝汀,那就是说他已经把玛蒂尔纳排除在外了,对此玛蒂尔纳无能为力。她感到了莫大的耻辱,狄威菲琉斯的二公主竟然被人这样嗤之以鼻地对待,她简直想马上惩罚一下这个傲慢的人类。但是温蒂一直用余光盯着玛蒂尔纳,手按在佩剑上,保持着随时可以取玛蒂尔纳性命的临战状态。安弟也是一样的,他甚至就站在玛蒂尔纳和克莉丝汀之间,侧着身子对着玛蒂尔纳,用余光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MF1st会展示不少经典作品,我将打算以此为契机,新建CUMA的一个系,就叫人文系。”温蒂继续说着,他拿出一份文件递给克莉丝汀。
克莉丝汀非常惊异地接过去,按理说来,这样的文件是不可能由人类交给精灵来共同探讨或者分享的,但是温蒂毫不顾忌这些。克莉丝汀不由得想捉弄一下温蒂,她露出最为狡黠的笑容,非常伶俐地对温蒂说道:“哎呀,温蒂教授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我看,难道说不怕被精灵嘲笑,为人类不齿吗?”
温蒂毫不动摇脸上的笑容,他战起来走过去,把嘴凑近克莉丝汀的耳旁,轻声说道:“只要你不告诉别人不就可以了?”这声音简直就是魔鬼的诱惑,深深地钻进了克莉丝汀的心里,她浑身上下都开始燥热起来。
试想,如果说一个精灵得到了人类莫大的信任,尤其是精灵公主得到了作为大陆核心之一的一个人类的信任的时候……啊,克莉丝汀只觉得有什么要从身体中溢出来了,那种幸福感,那种满足感,简直无法形容。
温蒂对克莉丝汀的反应丝毫不觉得奇怪。
这个和斯杜尔特一样的皇族成员,虽然不是人类,但是心中想的东西基本上是如出一辙的。温蒂深信他们那种乌托邦式的理想可以由自己来实现,并且这些人一定是他开创新时代的路上最为坚定的同盟和最为有利的伙伴。温蒂下决心要争取这样的同伴,所以他绝不会允许玛蒂尔纳从中作梗的。
通过不完整神格,温蒂隐隐约约感觉到了玛蒂尔纳心里的可怕想法。她对自己并没有威胁,但是却可以把克莉丝汀抹杀掉。狄威菲琉斯的皇族和巴菲特的皇族都是一码事,除了极个别人之外,其他的没一个是好东西。
“哈哈!开玩笑的,开玩笑的。以克莉丝汀殿下这么善良宽容的性格,想必一定不会责怪我的无礼吧?”温蒂马上就解围了,眼看克莉丝汀都要出现一些生理反应的时候,他马上泼冷水给现场降温。
安弟侧了侧身子,他发觉玛蒂尔纳在蠢蠢欲动地盯着温蒂那看起来似乎是毫无防备的样子,眼珠子飞快地转着。
温蒂轻蔑地笑笑,他几乎可以断言玛蒂尔纳现在是在考虑要不要改变策略,由抹杀变成招降。而显然,刺激给的还不够,这个高傲的玛蒂尔纳,可不是一位那么容易在精神上沦陷的女性,要想征服她,就势必彻底把她击垮。
“不如,我们来下棋吧,顺带可以交流下别的事情。关于MF1st,我还有很多话要对两位殿下说明呢。”温蒂点点头,重新坐了下来,顺带拖过另一张椅子放在克莉丝汀身边,然后十分恭敬地对玛蒂尔纳说,“玛蒂尔纳殿下,能请您和我来对弈一局吗?要不就请允许我来向您请教一番?”
这倒是变得有点决斗的意味了,玛蒂尔纳马上应允。不能武力取胜,至少要在别的方面击败这个胆敢侮辱精灵的人类,一定不可以留情,绝对要彻底地挽回面子,在棋盘上狠狠地羞辱他。
这么想着,玛蒂尔纳就坐了下来,克莉丝汀非常好奇地坐在她身旁,准备一饱眼福。说实话,切斯象棋在两个大陆都是非常盛行的游戏,这种从第一次最终战争之前就流传下来的远古时期的游戏一直经久不衰,就因为它的趣味多变。
实际上就是国际象棋,只不过变了个名字而已,规则、棋子名、棋盘外形都完全是一样的,而且切斯就是Chess的音译名而已。从这一点而言,还是颇为有些无巧不成书的意味暗含其中。
“我的妹妹可是狄威菲琉斯排名第二的切斯棋手,当心被虐待到厌烦哦,温蒂教授。”克莉丝汀不失时机地吓唬了温蒂一下,极为顽皮地笑了。
气氛不错,都嘻嘻哈哈的,这样才能在棋盘上形成反差。温蒂非常吃惊地回答道:“那我不是自讨苦吃了吗?没想到玛蒂尔纳殿下居然是狄威菲琉斯排名第二的棋手……那么请问第一是何许人也?难不成是克莉丝汀殿下?!”
这确实是恭维了,克莉丝汀压根不会切斯象棋,不过对于妹妹是高手的姐姐而言,只通过推测来断定她是也是高手,这倒是合情合理的。
安弟暗自叹气,温蒂大哥在某些时候的溜须拍马简直就是他这辈子都学不会的功夫,作为一个和温蒂走得最近的结拜兄弟,这是不是有些废柴啊?!
“没有姐姐说的那么神,狄威菲琉斯也不过几个人玩切斯罢了,不过也足够了。”玛蒂尔纳说道,眼睛盯着温蒂的眼睛,温蒂现在犹豫不定的颜色很显然体现出了他的惊慌,一个合格的棋手是不可能在面对棋盘的时候还用这么游移不定的眼神的,因为那是对棋盘的亵渎。
温蒂知道玛蒂尔纳没说完的话是“对付你这样的,也足够了”于是他很歉意地笑笑。
事实上,温蒂之所以眼神到处乱飘,是因为他在考虑让玛蒂尔纳怎么个输法,而那抱歉的笑则是对自己即将进行的这一盘近乎荒诞**的棋局而对玛蒂尔纳的致歉。毕竟是个女孩子,还是狄威菲琉斯的二公主,肯定要有基本的礼节不是?就算不是为了玛蒂尔纳,也是为了温蒂自己。
“有趣,这回惨咯。安弟上茶吧。”温蒂低下了头,看着棋盘十分失意的样子。
如果说这是一个娇娇女的话,先让她傲气十足,然后从头到尾地褪神光是非常不错的情景,可是这个玛蒂尔纳好像是一个三无少女,不苟言笑的那种。温蒂暂时不能确定怎样可以引起她的情绪波动,这是一件十分严肃而头疼的事情啊。
安弟为温蒂和克莉丝汀续杯,同时给玛蒂尔纳倒上一杯茶水,然后对局开始。
温蒂持白采用后翼弃兵布局,而玛蒂尔纳则是持黑进行卡罗康防御。安弟和克莉丝汀一样对此毫不知情,他们就看到温蒂和玛蒂尔纳在下棋,很快两人脸上都开始有了极为丰富的表情变化。
“说起来,克莉丝汀殿下打算在MF1st上买点什么吗?”温蒂突然问道,把玛蒂尔纳惊了一下,“也许我可以提些建议?”
安弟和克莉丝汀不以为然,但是只有玛蒂尔纳知道在全神贯注地对弈的时候,这样的分心可以说明什么问题。
“啊?我是想入手一些诗集、小说单行本、原创图鉴之类的。”克莉丝汀马上抓住这个机会,看起来温蒂是打算开后门了。
“哦,那不难办到,我可以抽取副本作为礼物赠送给您,克莉丝汀殿下。”温蒂憨厚地笑了笑,同时手指在棋盘上移动棋子。
玛蒂尔纳看到一个已经做得十分明显的闪将抽后被硬生生地拆分成了一个闪击和击双的蹩脚组合,心中大惊。首先已经可以断言一点,这个温蒂不是一个下棋还三心二意的初学者,而是一个几乎超越了返璞归真境界的大师级棋手。他可以一边谈笑风生,一边以教学式的方式谦让着和最厉害的对手下棋。
于是心跳就不知不觉中加快了,玛蒂尔纳的脸蛋开始变红。
“除此之外呢?”温蒂继续说道,同时关注着玛蒂尔纳脸上的状况。
“嗯……听听讲座吧,有不止一个讲座,我想去听听温蒂教授你的讲座。”克莉丝汀又搬出来那个老生常谈的问题了,她没有死心,或者说她根本不打算向现实妥协。
安弟不耐烦地扭动了一下身子,站着挺不舒服的,但是这样可以方便他监视整个房间内的情况并将玛蒂尔纳和克莉丝汀的行动牢牢地掌握在可控制范围内。温蒂察觉到了这一点,随即对他说道:“安弟,坐在玛蒂尔纳殿下身后休息一下吧,这不算是失礼吧?”说着,他征求了一下克莉丝汀的意见又看了看玛蒂尔纳,前者表示允许而后者则是默不作声被当作是默认了。安弟终于得到了一个休息一下的机会,他坐下来以后马上舒展了一下四肢,然后静静地看着温蒂对弈和谈话。
玛蒂尔纳现在已经焦头烂额了,额头上密密麻麻地渗出了许多极细小的汗珠,在吊灯烛光的照耀下闪亮动人,连温蒂都不禁注意了一下。
事实上,玛蒂尔纳现在已经满盘皆输了,只不过温蒂迟迟没有把一连串堵塞和腾开战术组合起来给她最后一击罢了。温蒂的手牌几乎是亮出来跟玛蒂尔纳打,但是玛蒂尔纳已经是骑虎难下,只能跟着温蒂的脚步和节奏,到处去应付状况,去救火,去奋力反抗。在64个格子组成的棋盘上,玛蒂尔纳几乎看到了狄威菲琉斯的潮起潮落战役的翻版了。这个温蒂在棋盘上下流地玩弄玛蒂尔纳的全部,她的棋艺被嘲笑,她的思路被讽刺,她的身份被欺辱,她的智商被贬低。玛蒂尔纳浑身上下都燥热难耐,背后已经湿了一大片,内衣紧紧地贴着,更是把她的思维和身体反应引入了一个及其怪异的状态。
“有些时候,下棋就像某种你我都明白的东西,既然不能反抗,那就去享受。”温蒂突然说道,这句话成了压垮玛蒂尔纳最后一根稻草。
“啊!不要!不行了!!”玛蒂尔纳突然大喊道,趴在了桌子上只管喘气,脸上的汗水汇成一股小溪,顺着那圆润水滑的脸蛋淌下来把桌面打湿了,被体液打湿的还有她坐着的那张椅子,不知名液体已经开始滴落到地上了。
“玛蒂尔纳殿下身体不适,安弟!”温蒂站了起来,把椅子都撞翻了,同时克莉丝汀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了一跳,“送玛蒂尔纳殿下去陆军系医院!”
“大人,海军系才新增了附属医院,可以就近原则吗?”安弟以一个公主抱的姿势抱起了玛蒂尔纳,伶俐地问道,一些液体随着玛蒂尔纳昏厥之前的又一次娇声惊叫而被甩到了地板上。
“废话,赶紧的!”温蒂看着地板和椅子,皱着眉头大声说道,“我要求海军系医院马上设置双岗进行戒严,一定保证玛蒂尔纳殿下的安全。”
“是!”安弟抱着玛蒂尔纳,飞身冲出了卧室。
温蒂把椅子扶起来,然后把一杯茶递给克莉丝汀,安慰道:“克莉丝汀殿下,玛蒂尔纳殿下应该是劳累过度,你们来的时候想必她是寝食难安吧?”这是废话,从北海到西洋再抵达南海,以精灵战舰的那种渣配置,怎么可能会安安稳稳的呢?!温蒂的嘴角像是闪电般地划过一丝与众不同的冷酷,看来今天晚上是彻底击垮了这对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精灵姐妹了,接下来就是逐一收获的无聊工作了吧。不过,玩得这么过火,那位玛蒂尔纳公主会不会就此从精神上崩坏掉啊?
“啊,是的!温蒂教授你怎么会知道的呢?!”克莉丝汀非常惊奇。
“我觉得是这样,因为从你们的神色上可以看得出。玛蒂尔纳殿下这时候又高强度地进行对弈,脑力负载过大了。唉,都要学会照顾自己嘛。”温蒂揉了揉眼睛,克莉丝汀看到了晶莹的泪花被抹去了,也说不定只是一点点因为打瞌睡而挤出来的眼泪?
“温蒂教授……好温柔呢。”克莉丝汀喃喃自语道。
“嗯?克莉丝汀殿下有说什么吗?”温蒂问道,同时向克莉丝汀伸出手。
“啊,不,没什么呀,啊哈哈!真是失礼,我因为妹妹的事情分心了呢。”克莉丝汀把手递给温蒂,后者在上面毕恭毕敬地亲吻了一下。
“克莉丝汀殿下也需要休息,不介意的话,请一起去海军系医院检查一下,以免意外出现。顺带,可以允许我为克莉丝汀殿下做向导,介绍一下整个CUMA吗?”温蒂笑着问道,只从这时候的神态和举动还有那说话的语气,甚至可以把他当作是某个国家的公爵了。
“嗯,可以的话,就拜托温蒂教授了。”单纯的克莉丝汀马上答应了下来。
“请允许我挽住您的手,克莉丝汀殿下,这将是我此生的最大荣幸。您能够答应吗?”温蒂打算收取胜利的果实了,今天晚上的决斗,现在就要见分晓。
想到近在咫尺的CUMA,明天就要举行的MF1st,平易近人和蔼可亲的温蒂教授,还有他细致入微的观察与爱护,克莉丝汀就算有作为狄威菲琉斯大公主的骄傲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何况她连玛蒂尔纳的那种最基本的傲气心理都没有。
于是两人挽着手走出去了,在关上门之前,克莉丝汀问道:“不过,刚才和妹妹的那一局,你们谁赢了呢?”
“当然是……”温蒂看了看棋盘上,虽然数量相当但是已经被白棋的4个棋子从不同方向将死的黑棋国王,他满意地回答道,“……玛蒂尔纳殿下了。”
“唉?看来还是妹妹厉害呢!”克莉丝汀天真地看着温蒂,得意地说道。
“那是当然的,毕竟我只是一个指挥官而已。”温蒂说着,关上了卧室的大门。
其余的事情,交给安弟就行了,他直到怎么做。
……
“唔……嗯?”玛蒂尔纳睁开眼睛以后,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面,旁边是一位正襟危坐的军官,玛蒂尔纳认出这就是安弟。
“玛蒂尔纳殿下。”安弟马上站起来,以标准的立正军姿站在了病床旁边,“CUMA执行长,安弟·里弗尔,听从您的吩咐。”
“我是在什么地方?这是看起来像是医院……”玛蒂尔纳捂着尚且有些疼痛的头问道。
刚才的过度兴奋让玛蒂尔纳的身体没有恢复过来,但是安弟知道怎么做才能让这个精灵把她那已经成为烙印的过去给她回忆起来。
“玛蒂尔纳殿下在和温蒂教授对弈的过程中因为过度疲劳而导致了轻微贫血造成短暂性昏迷。这里是CUMA海军系医院,玛蒂尔纳殿下经过应急医疗处理已无大碍。”安弟回答道,这种机械式的语气和用词可以对玛蒂尔纳的心里造成不小的震慑。
玛蒂尔纳立即就回忆起来了,她是怎么在下棋的过程中因为过激生理反应而昏迷,在失去意识之前的那一刻,是眼前这位执行长把她从那个恶魔般的温蒂手里救出来的。
这就是全部不算真实,但对于玛蒂尔纳而言最为完整的记忆,她因为这种特定的遭遇和情形,从心底对安弟产生了一种带有感激和依赖成分的情感。安弟虽然是温蒂的副官,但是救出她是实情,那就是说他和温蒂不是一种人,是可以信任的救命恩人。
其实,要说安弟救了玛蒂尔纳简直就是扯大淡。一次小小的昏厥要是可以要了一个精灵的命的话,精灵早500年就死绝了,还会有最终战争和第二次大陆战争的出现?!只不过,这个狄威菲琉斯第二公主的心理从某种程度上而言,还是停留在孩童阶段。她在这些从自己感受起来是生死攸关的事情上,总是有着近乎于偏执和愚蠢的自我情绪。只要是她认定了的,就算实际上相比于看起来而言相差十万八千里,她也会把那当作是真理来信奉。
“你救了我,安弟执行长?”这是在玛蒂尔纳而言的明知故问,她想知道安弟是怎么想的,这决定她对他的看法。
“我只是尽了我的职责,玛蒂尔纳殿下。”安弟回答道,眼神坚定不移地看着地面,丝毫没有动摇。
不是庄重而又十分恭敬,甚至有些谦卑的救命恩人,玛蒂尔纳觉得再没有更对味的人了,于是就决定是他了!决定什么呢?毫无疑问,当然是作为狄威菲琉斯公主的意中人了,守护骑士的职务非他莫属。
在狄威菲琉斯,公主一旦指定了守护骑士,就无异于以狄威菲琉斯皇族最高权力宣布指定对象为自己的结婚对象。而且一位公主一生当中只能指定一位圣骑士,一旦超过一位那么就会被送上皇家法庭接受最严厉的判决。
“跪下。”玛蒂尔纳说道,命令式的语气加上她开始施展的召唤魔法,安弟大概知道这位殿下要干什么了。
她不会想这时候突如其来地发动攻击的,因为她办不到,安弟可以在最后时刻一剑刺穿她的咽喉,佩剑的剑鞘锁扣一直是打开状态的,随时可以拔剑出鞘。
安弟按照行礼的法则,右腿单膝着地,左手横置于左侧膝盖上,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并拢按住自己的左肩。玛蒂尔纳震惊之极,因为这种姿势如果说不是一种巧合的话,那么只可能是一种人会使用。在历史资料上,这种姿势在狄威菲琉斯而言是禁止的,因为随意使用它将被视为一种对圣殿的最大亵渎和侮辱,将会遭到整个精灵种族的仇视和绝命追杀。
这是圣殿武士的神恩继承礼,表示的意思就是:“承袭恩泽,谨以吾剑,永守于心。”
难道说这在大陆是传统的方式用来纪年圣殿武士吗?可是圣殿武士这种概念,早就在大陆绝迹了,连拥有最长远历史的人类帝国巴菲特,都没有官方资料记载的。那么现在只能是一种偶然,或者是……
“我以狄威菲琉斯二公主的名义,凭我真名玛蒂尔纳·萨瓦尔纳·狄威菲琉斯,指定安弟·里弗尔为我的守护骑士!将荣耀和信仰归于神主的名下。”玛蒂尔纳召唤出的是她的萨瓦尔纳圣剑,那是狄威菲琉斯中作为皇族的萨瓦尔纳家族的公主们都会拥有的圣剑,它的意义就是授权和建立契约。
然后,玛蒂尔纳把剑身在安弟的左肩点了点,随即光明笼罩了整个CUMA,在大陆上空冲破了所有云层的阻碍,震碎了夜晚的积云,把整个星空给展现了出来。
“你……真的是圣殿武士……”玛蒂尔纳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安弟,自言自语道。
已经化身为激活状态圣殿武士-灵魂的安弟,微笑着看着玛蒂尔纳,但也就是这么几秒钟。随后,玛蒂尔纳看到圣殿武士-灵魂消失了,光芒也消散殆尽,只留下安弟站在原地。两人久久地对视着,一个欣喜若狂,另一个则是一头雾水……
神主曾经说,当人类和精灵团结一致的时候,真理就以圣殿武士的剑来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