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柯轻轻招手,唤来白净小厮满满添了一盏清茶,清了清嗓子,开始了他的表演。

“岁永九年,时值春日游园佳时,朝中贵妇纷纷出行踏青,和歌燕语草长莺飞。”

“恰恰遇见吏部侍郎之子王元朗等人,此子骄横跋扈,为人轻佻,不爱年少爱年长,口中花花,不留口德,出言调戏耍流氓。”

“而位高权重的贵妇人们岂能容忍这般羞辱,产生口角,不料愈演愈烈,相互推搡间,肢体碰撞在所难免。”

“相传当时的场景可真是不堪入目,丰满白皙沟壑间若隐若现,修长玉腿衣不遮体无暇迷人。”

何柯说着啧啧惊叹两声,艳丽脸颊露出病态的酡红。

“户部尚书结发正妻虽是知命之年(四十岁左右),但仍旧容光焕发风韵犹存。而她遭到的黑手也是最为严重,胸前柔软留下五爪红印,洁白腿侧淤黑经久不消。”

“听说户部尚书当天夜晚黑着脸,彻夜未眠,颇为膈应。”

“翌日一早,户部尚书亲自上门讨说法,不想,吏部侍郎却不卖他的这个面子,两人各执一词,对峙不下。”

“吏部侍郎之子王元朗虽有失口德之嫌,但却未曾动手,而彪悍贵妇人们则擅自使用魔法把他打得鼻青脸肿,两方各有错误,持理不饶人。”

“户部尚书虽官高一品,但却管不到吏部的官职,两人越闹越大,甚至在朝堂之上大打出手。”

“陛下看不下去,亲自出手裁决,制止这场闹剧。”

“吏部侍郎之子王元朗失礼之罪有错在先,念在争斗之中并未下狠手,罪尚可恕,杖十五,罚关禁闭一年。吏部侍郎教子无方,罚俸三月。”

“户部尚书结发之妻虽是受害之人,但在王都之内违规使用魔力触碰法律,念在留存女子名声,去掉杖刑,自行居家禁闭半年。”

“至此,你们以为此事风波就此停息了吗?”

何柯嘴角勾勒起一丝意味深长的弧度

“非也非也,下面才是真正的精彩部分。”

“户部尚书对此判决颇为不满,但碍在圣上亲自裁断,无从翻案,再闹亦是自己理亏。却不想再此作罢,于是怂恿自己的外戚侄子,礼部侍郎公子,勾引吏部侍郎之女作为报复。”

“吏部侍郎不知他俩这层关系,只是奇怪同僚之子日夜带着礼物串门,不曾有重视。”

“礼部侍郎公子人长得相当俊俏,自身硬件颇为健壮。”

“一来二往之间,日久生情,还真让吏部侍郎之女迷恋上了这位花花公子。”

“不仅如此,礼部侍郎公子出色完成任务的同时,还完美地超纲了,顺道勾搭上吏部侍郎家一位妾室。”

“听闻礼部侍郎公子汇报辉煌战绩之时,户部尚书并没有想象中的报复之后的快·感,反而眼前一黑,昏阙了过去。”

“醒来之时,听闻,户部尚书曾拿着冗长扫帚气喘吁吁地追打这礼部侍郎公子。”

“其中原因容我稍后再说。”

何柯故作神秘,留下悬念。

纳兰雪儿掩嘴轻笑,优雅而又不失风度。

宁凡停下口中咀嚼,侧耳倾听。

“吏部侍郎不日便已察觉三人的奸情,大为震怒,下令彻查。”

“这一查可了不得了!”

何柯停下来,抿了一口清茶,润润嗓子,接着说道。

“吏部侍郎从妾室私房之中搜出一叠又一叠厚厚的书信。”

“虽无署名,但不难看出,字迹来自谁手,矛头直指户部尚书!”

“这些皆是两人多年的情书往来,字里行间情浓妾意,暧昧不断。”

“吏部侍郎惊怒,欲杀两狗男女以之后快。”

“由于大夏典法对于人命监管颇为严苛,吏部侍郎自然不能如愿,只能退而求次,休妾贬其为贱籍。”

“此事暂告一段落。”

“但是!却没有因此而结束。”

“下面更为精彩。”

“这名妾室长年锦衣玉食,由奢入俭岂是这般容易,不甘沦为奴婢,前去依附户部尚书,却不曾想户部尚书翻脸不认人,枉顾多年私情,曾经郎情妾意化作一声无情滚字。”

“这名妾室羞恼,自觉无脸见人,万般屈辱化作死志,竟抱石投河自尽。”

“临死之前,众目睽睽之下,不知是否处于报复目的,留下一段私密公之于众,再次引起滔天波澜。”

“户部尚书结发之妻,曾与吏部侍郎有过一段露水情缘。”

“无风不起浪,两人再次互掐,对骂公堂。”

“风波直到现在尚未完全平息,只是碍于长公主发话,暂时无人敢再作议论而已。”

何柯悠悠说道。

至此故事结束,何柯已经添了好几盏清茶。

听完,纳兰雪儿摊开折扇轻摇,蹙眉沉思,美眸间迷惑不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坐在一旁大快朵颐的宁凡,一开始的不感兴趣不想听,却奈何故事情节太过曲折离奇,引人入胜。

目瞪口呆,千般感慨化作粗鄙两字。

雾草!

贵圈真乱!

“不知对于何柯讲的这件趣事,三殿下可否解闷。”

何柯翘起二郎腿,倚靠背椅,眼眸直盯盯着看着陷入深思的纳兰雪儿,意味深长地说道。

纳兰雪儿不曾言语,只是面无表情淡淡地颔首。

“何柯,今天谢谢你了,故事很好听。”

“宁凡吃完没,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稍后,纳兰雪儿看向窗外昏黄的残阳,悠悠说道,

“还行吧,七分饱。等等,吃完饭要先洗个手。”

宁凡放下筷子,说道。

“有纸巾吗?”

“纸巾?你说的是毛巾吧,叫小厮送来就行。”

说罢,何柯摆摆手,白净小厮如鬼魅般无声无息出现。

何柯在其耳畔低声耳语几句,稍后白净小厮便匆匆离去。

随后,一人捧着一盆清水,穿着小厮的服饰,手臂搭着几条洁净毛巾出现在三人眼前。

这人并非是白净小厮,而是一个从未见面的陌生人。

宁凡皱眉,带着警惕盯着这位缓缓走来的陌生人。

感受到这人晦涩的气息暗藏着一缕煞气,似乎来者不善。

Ps:此前的《白蛇传》故事,和现在的朝堂风流韵事,并非毫无意义的水字数,都是为往后的故事线发展作铺垫,请各位看官细细品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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