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坐落在诺维西城区的房屋。

它就和其他与它一样一同修建在西城区内的房间一样平平无奇,从外面看更是看不出半分的所以然来。

但若是一个造诣高深的魔法师或许能够发现这间房屋所蕴含的门道。

在常人的眼中,这就是一件普普通通的房屋。但是在某些人,亦或者是某些生物的眼中,这间房屋外面缠绕着密密麻麻,难以计数的红线。

这些红线都是房屋的主人设下,不仅可以用来作为警戒,同样也可以让那些贸然闯入的敌人尝些苦头。

这间房屋里此时并没有点燃蜡烛或者是油灯,故而漆黑一片。

唯一的光源是一面十分神奇的镜子,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里散发着莹莹微光。

这些许的微光映射在了一个男人的脸上。男人的样貌颇为阴柔,稍显刻薄的嘴唇此时抿成缝状。但是此时无论是谁见到他,或许都会被他吓上一跳。

因为他的双眼与常人不同,在光线昏暗的情况下闪烁着妖艳的红芒。

这面镜子和普通的镜子大为不同,但是不同之处并非仅仅只有能在黑暗的环境中散发光芒这一点,还有一点是此时这面镜子上所展示出来的画面。

画面上是一个穿着白金两色的神官袍,天蓝色短发的男人。此时的这个男人手上正握着一把明亮的匕首抵在另一个男人的脖子处。

他知道这个神官模样的男人的名字,伊文·欧利西斯,一个不知为何被邱那尔家族看上的小小神官。

由于他和某个人的交易,所以现在他派出了几个部下去杀了这个叫伊文的神官。

此时的镜子中所展现出来的画面,事实上就是他其中一个部下的眼前所见之景。

其实在他的内心深处是有点轻视这个神官的,毕竟再怎么样也不过只是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人类。而他派出去的都是他的亲卫队,族里最为勇猛的战士。

他之所以还会凑在镜子前仔细观看这一幕的原因只不过是他多年来行事的习惯使然罢了。也正因为他谨小慎微,所以才能活到今天。

但是这一次显然还是他失算了,他确实有考虑过对方不像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的可能性。所以也给他的部下们配备了针对多种可能会出现的情况的应对方案。

比如,对方是一位魔法师,这一点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当机立断手指微动,引爆了埋藏在那个司机眼中留下的魔法印记,印记通过眼球直达司机的大脑,在司机正准备供出是谁派他的人的时候大脑死亡。

当然,这个司机同样也不知道幕后主使是谁,但是终究会给伊文提供一些线索。他并希望看到那样的事情发生。

但是在他意料之外的是对方的魔法造诣显然不是一个所能和他年龄相匹配的高度。伊文的魔法造诣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更为高深。

所以他再度通过契约对着他的部下们下令,让他们尽快撤退。

一段时间之后,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

但是来的并不是他的那三个部下,而是一个穿着燕尾服的管家模样的人。

管家的手中提着一盏煤油灯,明亮的火光使得这件房屋里的事物多少可以看清了。

这件房屋里的摆设颇为寒酸,仅有一张木床,几张椅子,一张木桌,桌子上摆放着几根蜡烛和一面在黑暗中闪烁着莹莹微光的镜子。

“主人托我来问问,事情办得怎么样?”

“其中之一失败了,那个叫伊文的神官是一个魔法师,”他回答,“而且,还比我之前所设想的还要更强。”

管家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追问。

“听先生您的意思,另一件事情已经完成了?”

“说完成还为时尚早,但是我已经发现了我那位亲爱的妹妹的藏身之处。”

“那么提前预祝先生一切顺利。”

说完,管家就要离开,但是被他叫住了。

“告诉你家主人,答应好的条件,不要忘了。”

“这是自然。”

管家离开之后,又过了一段时间。

他突然对着房门说了一声“进来。”

门又被打开了,只不过这次进来的是三个男人。

这三个男人一身都笼罩在一身黑色的夜行衣中,哪怕是脸部也被黑布遮了个严严实实。

他们就是之前袭击伊文的那三个刺客,

为首的那个刺客的左臂的血迹已经渗透了他一整条衣袖。

另外两个刺客同样也不好过,他们其中一个右腿上血迹斑斑,而另一个胸前有一道被疑似锐利的刀刃割开的伤口。

这几个刺客都是被伊文召唤出来的风刃所伤。风刃不比冰锥,本身便拥有好比刀锋一般的锐利的同时也拥有着极高的移动速度。

伊文在魔法上的造诣颇高,虽然他使用的都是一些基础魔法,但是却能做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不仅能够做到无吟唱释放,同时也能保证释放的这几个魔法做到了极致。

而这几个刺客之所以还能活着站在这里,也不过仅仅只是伊文更希望生擒他们来问出点可能有关的线索而已。

这三个刺客进来之后就不顾着自身的伤势,单膝下跪,微微垂头。

“属下办事不利,还请殿下责罚。”

“责罚不必,”他的声音有些淡漠,“这次错不在于你们。”

他站起身子,从衣兜里取出一把短刀,桌子上放着一个杯子。手腕移动到杯子上方,短刀的刀刃置于手腕处,随后握刀的手轻轻用力。

鲜红色的血液缓缓流下,落于之前放好的杯子之中。

哗啦哗啦——

不多时,杯中就盛满了半杯他的血液。

他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身形晃了晃,但是并没有倒下。

他的眼中亮起了点点红芒,手腕处刚刚被短刀切开的伤口转瞬之间便又再度恢复如初。

吧嗒——

他的手因为握不住短刀而使其掉在地面上。

但是他没有理会,而是径自走到床边。

脱鞋,上床。

“那杯血你们拿去分了吧。”

“谢殿下垂怜。”

“你们离开的时候声音轻一点,我困了……想要……小睡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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