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王试着挣脱,但这绳子不知为何那么坚硬,火烧还是刀割,都没效果。
空有一身魔法,却依旧无可奈何,这就是现王现在最大的感受。
「等你们说清这是怎么回事,我自然会把你放了。」
「解释什么啊!好歹我们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吧?有什么事需要解释?」
「不懂装懂是没有意义的。」
佩尔西亚瞟了眼距现王不远,同样被绑住的飘斯,转身走出了房间,待一猫一犬跑进去后,把门锁上了。
「对了,这绳是六十多年前,我根据魔王大人魔力特征特制的绳子,所以你们的魔法是不起效的,不用浪费体力了。」
隔着门,传来了佩尔西亚的声音,现王只得叹了口气,仰望着天花板。
「原来是说这个啊,但……我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转头看了眼依旧昏迷的飘斯——这与自己长相一模一样的家伙。
自己是刚萨大陆第四代魔王,没有名字的怪物,曾有一个叫佩尔西亚的跟班,有一天她突然消失了,连带着自己的魔王之位的丧失与魔族欲望的弱化。
为了带她回家,自己,背地里与教会势力勾结,前往了那个世界。
到此为止,一切都还顺利,然后,自己遇到了怀疑人生的事情——就是与这家伙的相遇。
在那见到他的第一眼,体内的魔力就产生了共鸣,诱惑着自己将其吞噬。
也是那时,脑中突然涌入了许多陌生的画面,那些画面有着一个共同点,自己是其中的参与者。
现王立即意识到,不是他死便是己亡,立即狠下杀手。
却无任何意义——近乎一模一样的魔法,稍有区别的也在相遇之后涌入了脑海,尽管不会用,但是会拆招。
结果打了五十多年也无结果。
直到现在,现王才知道了,原来
——我们是一模一样的。
并非双胞胎,连思想都是一样的,比如,他正在做的梦是什么,自己十分清楚。
说是在镜子可能更具说服力。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
「唔……」
头还是晕乎乎的,撒旦四世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繁星点点的夜空,以及那点缀夜空的树叶边框。
而自己正躺在森林之中。
——发生了什么事来着?
记得自己好像是打算袭击佩尔西亚的魔族军队来着,然后……然后好像世界就黑了。
哦!对了,当时脑后勺貌似有股撞击的触感,现在回忆起来似乎还感觉得到痛觉。
当然,痛觉是不可能的,只是心理作用而已不过……怎么说呢,有点怀念,这种被人打后脑勺的感觉,以前稍微说点贝拉的坏话,或者其他她所讨厌的话,她就会这样打上一拳。
——真的是个暴力女啊!活该这么大了你没谈过恋爱!
撒旦四世不禁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虽说自己也是单身年龄等于实际年龄的可怜人。
不得不说在森林中躺着也别有一番风味,后脑勺传来的泥土的柔软冲淡着被打的假痛。
鼻尖萦绕的泥土芬芳更给人以舒爽。
撒旦四世伸了个舒服的懒腰,只想就这么继续躺下去,印象中好像忘了很重要的事情,不过那都无所谓了。
「您看起来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呢!」
「嗯,差不多了。」
撒旦四世点了点头。
——嗯?
突然发现些许不对劲——在这种地方怎么会有女孩子?
尤其是这般独特的女性嗓音,是印象中从未有过的,不像贝拉满是仇意,不似佩尔西亚或那很少见面的卡米拉前辈,略显冰冷。
要用语言形容很困难,坚硬概括的话就是[温柔中带着青春]——有着饱经风霜的成熟女性的温柔,听嗓音却像是十七八岁的花季少女。
正感疑惑之时,视野中进入了一倒立的女性脸蛋,再联系一下后脑勺的柔软触感,撒旦四世脑海中蹦出了个词。
—膝枕?
这如此老套的剧情,在漫画中不知见过了多少回,撒旦四世完全没有惊讶与慌张之感。
不过还是赶紧爬了起来,迅速拉开了几米的距离。
这当然不是因为慌张、羞涩、与惊讶等任何在漫画中出现的原因,仅仅是因为对面那人,是贝拉。
「您怎么了?」
她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
撒旦四世只感觉世界观都刷新了,止不住地颤抖。
「你……经历了什么?」
印象中的贝拉,分为两个阶段,进入高中前与进入高中后。
进入高中前的那个的话可以用一个词形容,那就是[同类],对游戏、漫画的热爱与自己不分伯仲。
进入后的那个贝拉,形容起来就有点麻烦了,[完美]也说不上,虽说在大多数同学眼中是这样的,[擅长交际]倒的确是,但这个形容没什么意义。
不过前后有一个共同点——毒舌与暴力。
绝对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该不会是被换脑了吧?」
撒旦四世小心地问着。
「不对不对不对,问题不在这,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有,你元语怎么说得这么好了?」
「您可真会说笑,哪有夸本土人本土话说得话的道理?果然如佩尔西亚所说,您是个怪人呢!」
——佩尔西亚?是被佩尔西亚带来的吗?
就知道是那个家伙的阴谋诡计!肯定是在怨恨自己偷袭她那回事,没想到砍一只手都不能解仇。
「这么说来,刚刚我是被佩尔西亚打昏的?」
——不过,不应该啊!她不可能知道我是丹尼尔吧?没意义带贝拉过来吧?
撒旦四世小声嘀咕着,不过还是被贝拉听见了,连忙摇了摇手。
「不是佩尔西亚,是我把你打下来的。」
「你?」
撒旦四世一脸怀疑地看着贝拉。
「嗯!」
「可你不是个普通人类吗?连魔法都不会。」
学魔法这件事,其实是很残酷的,不是努力就能成功的,前提是有一定资格,而贝拉则是完全没有资格的那一类,否则当初自己也不会和她聊真正的魔法了。
「的确,在几十年前我尚是个连魔法都不会的普通人,怎么学都学不会,不过,一次意外后,我变成了魔族,按佩尔西亚所言是万分之一个魔族。」
——几十年?比我要早那么久过来的吗?
正是因为变成了魔族,所以没有变老?搞不好贝拉其实已经是个老奶奶了?
虽然自己的年龄也差不多是这样。
「话说您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应该只有佩尔西亚知道吧?」
贝拉疑惑地盯着撒旦四世。
「这……」
——因为我们以前认识啊!
撒旦四世很想这么说,不过回想起之前抹去了她的记忆还是忍住了。
「撒……旦,你在这里啊?害我找了那么久。」
突然又传来了一个声音,这次并不陌生,正是里科的。
从空中传来,他正疲倦地盯着自己,看起来十分狼狈。
「出岔子了,赶紧过来。」
「知道了。」
回头向贝拉说了声[再见]后,撒旦四世化作火星飞走。
「有什么感觉吗?有记忆涌入吗?」
佩尔西亚从树后走了过来。
贝拉摇了摇头
「没什么记忆,不过这个人感觉不坏,有点亲切感。」
「是吗?」
࿐
「什么?你也被打昏了?」
撒旦四世震惊地瞪大了双眼,差点从窗户上跳下去——他正坐在窗户上。
「被埋伏了,佩尔西亚她居然躲在[卡捷琳马娜]胃里。」
「卡捷……什么娜?那是谁?」
「我的实验室啊!你不是进去过她的胃吗?还杀了我一只蝎子。」
「你管那人面兽叫……蝎子?」
撒旦四世一脸的不可思议。
「就是蝎子啊!它是节肢动物,只是长得怪了点、被上一个实验体暴乱砍了一对螯与四条腿而已。」
里科理直气壮地说着。
「别扯了,这不是重点,总之我一把那俩家伙带进去,被佩尔西偷袭了,虽然我及时反应了过来,但打了几个回合后,我被佩尔西亚用[佩尔西亚]拍晕了,醒来时他们都不见了。」
「实力差距不至于那么大吧?」
「你一被小杂兵吓得瑟瑟发抖之人没资格说我。」
瞪了撒旦四世一眼,里科继续说着。
「胃中实验室所使用的材料是能抑制魔法的,我也不例外,打不过以剑著称的佩尔西亚不是正常事吗?[持剑的魔王]怎么说也不是浪得虚名吧?」
「好好好,这件事先过去吧,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以佩尔西亚的身份,只要她与那俩家伙相会,估计这会儿已经结盟了,我们再去抢有点不现实。」
「这点不需要你说明。」
「别急,方法总是魔想出来的。」
「但我们没那么多时间去想。」
「唉~既然你这么急的话,那就只能采取下下策了。」
在终于把衣服缝好后,里科顺手将其挂在了椅子背上,然后走出了房间。
「待我洗个澡,你也去把脸换一下,你易容术十分擅长吧?记得不要用那个世界你用的那张。」
「搞什么鬼?」
撒旦四世埋怨着,还是走向了镜子,绘制着法阵,开始改变外貌,很快就换了张脸——帮助了自己的那位老爷爷在印象中年轻时的样子。
不久里科洗好了澡回到了房间,手拿着十字架,一身教会着装。
撒旦四世捂着嘴,还是没忍住大笑了起来。
「我说,之前就想吐槽了,这一身也太不适合你了吧?」
「忍忍,为了我们的目标,必须说服罗布,为此,必须穿这么怪的衣服。」
「罗布吗?」
小声嘀咕着,笑容早已从撒旦四世脸庞上消失。
「这样一来最差也是3V3了,胜率还是有的。」
「还是有的……怎么感觉我们这么惨?」
要是按漫画设定的话,自己这一方又是人体实验又是杀人不眨眼,不应该是反派?不应该是把主角们按在地上摩擦后因为话多而亡吗?为什么会被欺负成这样呢?为什么每次话都还没说出来,就被打晕或者砍手呢?
——果然,世界坏掉了。
撒旦四世叹了口气。
「对了,佩尔西亚比我早几十年回到这个世界你知道吗?」
「还是第一次听说。」
「不可能吧?她可是带着一群魔族!几十年不应该没被发现吧?」
走在前往寻找罗布的路上,撒旦四世露出着怀疑的表情。
「这几十年我在干什么,你不清楚吗?」
里科回以不屑的眼神。
「这倒也是。」
撒旦四世小声嘀咕着。
「话说,我们要怎么找罗布?我们好像不知道他在哪里吧?」
「放心,之前我们相遇时,我有在叫卢卡的那位身上设追踪魔法,赶路的话,一两个月是找不到的。」
「那我们还走路?」
撒旦四世有的理解不了里科的逻辑了。
「走路只是消遣一下,顺便在寻找他们的教会大军,没点诚意他们怎么可能相信我这一陌生人?」
「可是走路也」
「我有在施展侦查魔法,说了只是消遣。」
早就猜到了撒旦四世要说什么,里科直接将其打断着,突然停了下来。
「而且,说不定有意外收获。」
里科盯着前方的天空,那里正有一法阵缓缓成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