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托·桑托斯视角)

周四。

我从来没料到帝都的清晨是这样干净又清新的。

天空的蓝色好像用颜料画上去似的,昨夜下了雨,草木的味道带着水汽钻入鼻腔,是有些舒服的呛人。

我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起来,不知道是不是下定了决心之后就会这样,我现在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放松感,不过还是不如咪可那次...

不对,在想什么!

我摇摇头把这种思绪丢出脑外。

接到消息的时候就应该明白了,自己这次估计是十死无生的结果。

哪还有功夫去想她。

我深呼吸镇定了一下,但一想到这也是她教我的事情,苦笑就不由得爬上了嘴角。

算了,还是把该做的都做了再说吧。

抬起手阻挡朝阳的晨光,我朝着食堂外面的小型后勤走去。

该省的钱还是要省的。

——

今天是我唯一一天满课,这样也好,不用去咪可的店里打工。

要是暴露出什么的话可就麻烦了。

可以的话,不想把她再卷进来...

“啊,维克托。”

是白金啊,这家伙听说上次炼金术课上出够了风头,现在在女生里的风评高的飞起,和我这种阴郁的家伙完全就是天差地远。

啧,一想起来就不爽。

不过算了...和这家伙的孽缘就让我暂时利用一下吧。

“早啊天才。”我举起了手。

“天才什么的...没有这种事情啦。”

“算了,我不想在再继续说这个话题。”敏锐地意识到自己好不容易有的一点点自信息即将被打击,我连忙凑到他身边说。

“额,啊。”

看着他唯唯诺诺的样子,我的内心顿时涌上了一股疑惑。

这家伙...真的靠谱吗?

算了,现在也没别人了。

“你今天晚上七点过来我这里一趟,我有东西要给你看看。”

“哦,哦!”他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答应的还算爽快。

“行了,我去上课了!”走开几步,我朝他挥了挥手:“一定要来啊,但是不要提前来。”

“没问题,你也要加油啊!”

他也朝我挥了挥手。

真是...加油什么的,你是哪里来的迷妹啊!

满脑子都是这家伙脱线天然的样子,我加快脚步,迅速逃离。

——

夜晚。

我站在一楼的地板上,最后检查自己的行装。

该带的东西...没问题。

我把目光转向放在桌子上的两样东西。

应该没有问题。

做完这些,我把兜帽戴上,走出了房门。

——

夜晚。

半小时前一只乌鸦飞到我的窗口,按往常一样,它右翅膀最外侧的一根羽毛上有用特殊材料写下的字。

注入一些魔力后显示出了这次接头的地点:北城门外的一处山谷。

到那里需要将近一个小时,所以我直接选择了坐车。

的确,有不少魔法能加快移动的速度,但是在帝都这种重大城市为了保障秩序,在大街上是明令禁止使用魔法奔跑的。

也拜此所赐,马车一类的生意仍然存在。

学校附近就有出租马车的聚点,明白现在不是心疼钱的时候,我只能硬着头皮要了一辆最便宜的。

看着街上的景物一点点被甩在身后,我自以为冷静的心情却不由得激荡起来。

到这种时候才紧张啊...

不过已经走出这一步了,还能反悔不成?

对自己不合时宜的软弱发出嗤笑,我靠在马车座椅的靠背上,虽然不是那种柔软到可以陷进去的地步,但已经足够舒适了。

一个半小时后,我已经身在城墙外。

从马车上下来的我狠狠跺了跺脚,努力让自己从晕乎乎的状态中回复过来。

帝都的驻军基本上都是在贵族皇室居住区内侧的,城墙虽然有精良的守军,但是因为附近地势崎岖难以进攻的缘故,很少会到远处巡逻。

他选这个位置恐怕也是出于这个考虑吧,毕竟要是在帝都内部动手的话还是有被发现的风险,尤其是闹大的话。

咪可那次是因为属于小打小闹还有结界,那些大人物才没出手。

但要是他的暗魔法出现...必死无疑。

停下脚步,在皎洁到有些逼人的月光下,那一张信纸是如此显眼。

切。

我走近拿起信纸。

【不好意思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请你再走一段路吧】

附着一张画出来的地图。

真是有你的啊,居然谨慎到这种程度。

沿着这条小溪走吗...?呵,居然选在那里,是要做个了断,这方面倒是直接。

我恶狠狠地把信纸揉成一团,用力扔到地上。

算了,这没什么大问题。

我把手放到胸口的心脏位置,又深呼吸了一下,感受着自己被压抑下去的紊乱气息,再度抬头。

走吧。

面向月光与星尘,我的靴子踩在河岸上的声音混合着些微的虫鸣,组成了一首奇怪的乐曲。

不过,我不喜欢音乐啊。

——

废弃的小镇。

这就足够形容这里了。

原本是帝都为了满足工业需求增加设置的一个城镇,旁边有河流和金属矿藏,当初吸引了不少商人和工人前来。但因为后来发生的人为事故导致河流水量骤减,矿藏储量又被曝出不符合预期的事情,这里也就被逐渐废弃了。

我之所以记得那么清楚,原因很简单。

这里是我们的第一个家,虽然只有几年。

当然,对他来说是最不喜欢的地方吧,他几年前就从家里搬出去了,还说爸爸妈妈这么歧视他,就算拼了命也要做出一番事业来打他们的脸。

其实根本没有人说过那样的话。

但是如果心变了的话,任何关心都会被认为是施舍和可怜,甚至嘲笑吧。

我踩上嘎吱作响的原木桥,因为知道做这个桥的师傅很认真所以完全不怕会坏,我到现在都记得去他家蹭饭时候他那温和的笑容。

不过他恐怕完全没想过,居然不是桥先撑不住,而是人吧。

房屋早已朽坏破烂,砖块裸露在空气中,地面上的沙土和杂草泼满了一切,似乎在嘲弄着妄图征服一切的人类。

一串脚印清晰得如此过分。

终于,当我转过房屋的转角处时,那个人出现在我面前。

原本是矿洞前的广场,我最初的炼金材料的产出地,此时却已经变成了狼藉满地的废石垃圾场。

他抬起了头,一身衣服还是如上次见面的那样昂贵,金线配上他那张胖脸,简直不能再难看。

“唷...来了啊,我亲爱的弟弟。”

语气里满是嘲讽。

“呵,我来了,哥哥。”

维萨德·桑托斯嘴角上扬,露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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