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托·桑托斯在早上的炼金术课后截住了老师。
“那个，卡巴拉老师，您中午有空吗？”
“有空，怎么了？”
卡巴拉有些惊讶，自己虽然教课的能力是公认的不错，但因为这门学科的特殊性，很少有学生主动来找自己。
“我有些问题想找老师讨教。”
维克托脸上是罕见的认真。
“那你中午十二点半到我的办公室来吧。”卡巴拉惊讶于维克托的劲头，答应了他。
“好的
，谢谢老师。”
朝着卡巴拉深鞠一躬，维克托转身离开了这里。
而卡巴拉却留在原地，目光闪烁，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
上完炼金术的课程后，维克托没有去食堂，而是去寻了个路边小店要了个手抓饼，闷头狂冲。
大概十五分钟后，他到达了自己的目的地，用力吞下最后一口饼底，维克托把手抓饼的外装纸扔进路边的垃圾桶里，打了个饱嗝。
抬头望去，MANT四个黑色大字在阳光下格外显眼。
稍稍深呼吸了一下，他整理好衣服，迈开步伐。
室内的装潢是极尽奢华的黄金色调，明明是春天，室内却用永续性魔法卷轴保持着较低的温度。
主厅大概有一百平方米的面积，正中间靠后的位置是负责接待的柜台。
这会儿没什么客人，所以负责接待的柜员看见维克托后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
“您好，这位先生，不知您想办理什么业务？”
维克托从腰包里找出MANT的贵宾卡。
看见贵宾卡后，柜员脸上的笑容越发恭敬起来。
“我找魔偶用的魔术水晶，麻烦给我一个单子。”
维克托显得有些焦急。
——
卡巴拉把煮好的咖啡倒进两个杯子里，然后拿起一个杯子，递给了坐在对面的维克托。
“午饭吃过了吗？”
他抿了一口咖啡，随口问道。
“嗯，吃过了。”维克托见状，也只能抿了一口。
“那就好。”卡巴拉把杯子放下，看着维克托，道：“就不客套了，你有什么问题？”
维克托连忙从背包里把一块圆形镂空的石头拿了出来。
“哦？这个是...”
卡巴拉推了推眼镜。
“这是我做的一个魔偶的试作品。”维克托把这个圆朝卡巴拉那边滚了一下，镂空的部分暴露在卡巴拉眼中，让他的瞳孔忍不住收缩了一下。
“这是...”
“我的一个炼金动力源。”维克托说。
“所以这个魔偶能成功运作是吗？”卡巴拉笑了笑，坐回了椅子上：“你是想问我这正不正常对吧。”
“是。”维克托往魔偶里注入些许魔力，圆形的石头瞬间变形，成为一个半米高的小人的模样站在古朴的木质办公桌上。
“其实这个构想很早就有了。”卡巴拉的手指在桌上的一堆书上跳跃，最后挑出一本绿色蜥蜴封皮的递给维克托。
维克托接过来一看，标题叫《炼金术与魔偶学的融合制作实录》
“很早就有人发现炼金术与魔偶学之间存在交叉的部位，但是因为种种原因，这些研究都没有进行下去。”他说道。
“你手里的那个就是其中一个研究方向，通过炼金术的方式来提供能源和规范化魔偶。”
卡巴拉指了指那个魔偶：“但是这么做是有弊端的，构成魔偶行动基础的特殊能源来自精灵族的‘三法阵’而炼金动力会逐渐消磨‘三法阵’的实体。”
他竖起一根手指：“换句话来说就是—高消耗。”
“也许的确能在命令和速度上胜过传统魔偶，但是不能重复利用和使用时间短暂这两点很致命。”卡巴拉拿起咖啡喝了一口，总结道。
“这样啊...”
维克托低下了头。
“不过你也不用气馁。”卡巴拉见状连忙说道：“虽然这条路是堵死的，但是我觉得你这样愿意钻研的精神非常好，这样，我给你期末评分加个五分如何？”
“啊...好，谢谢老师。”维克托抬起头，脸上却没有太大的情绪。
只是眸子深处仿佛幽深的水潭，不知道在想什么。
——
夜深了，从咪可那里打工回来以后，维克托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却也没有钻研炼金术。
在他面前的那个魔偶早已因为损耗而破损。
但维克托却始终盯着它，仿佛它身上有什么宝贝似的。
“真是...真的要这么做吗？”
好像在问自己。
维克托咬了咬牙，把自己身上的一个袋子解了下来，里面满满当当都是魔法水晶。
“应该不算烧钱...吧。”
有喃喃自语了一会儿，维克托把袋子里的魔法水晶全部倒到桌面上，开始了工作。
——
“东西到手了？”一个有些猥琐的声音。
“是，维萨德先生。”这个声音听起来有些尖细。
“很好，我问你，能不能凭借我们手上的样本研究出那种效果？”
“可以是可以，但至少需要一年...”
“养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那个废物可是几天就造出来了，你们那么多人难道还不如他？”
“先生，我们都是不研究这个的...”
“闭嘴！一群饭桶，先研究着，我明天去拿。”
“可是先生，您身上还有伤，而且大人让您去参加围猎。”
“你的意思是要我放下没完成的工作拍屁股走人？”
“不不不，我们都知道您是有责任心的人，但是围猎要紧，您...”
“哼，不就去拿个东西，要这么担心干什么，围猎又不差这几天。”
“再说了，你们是不是因为那废物进了帝都魔法学院就开始怕了啊，呸，真是孬种。”
“我，我们...”
“行了，别在我面前晃悠，心烦，快滚！”
“是...”
“哼。”
声音消失了。
声音的主人闭上眼睛，眼前却浮现出过往的场景来。
肮脏的小巷，下水道里偶尔见到的尸体和老鼠，穿着脏乱的人们和他们难听的咒骂。
如同在泥泞里打滚然后厮杀。
到最后根本分不清正邪与对错的，单纯的胜负。
但是自己胜利了。
而且马上，马上就能彻底摆脱那个污点了，对。
声音的主人站了起来，强忍着伤痛开始工作。
把这里的事情做完，明天再去回收，自己...一定要成为暗星的重要人物！没有任何败绩的重要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