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地方?”

我向着身躯正在颤抖的拉维尼亚询问了一句,并不是不想关心她的伤势,事实上从看到她身上的牙印那刻起,我现在的行为就注定了是在逃避,作为罪魁祸首我实在很难开口这个问题。

而拉维尼娅则是将有些慌乱地拿起一旁单薄的床单遮住了自己身体上裸露的部分,她并不是因为恐惧而颤抖,只是枯槁瘦弱的皮肉很难再支撑她的骨骼动作。

——至于她慌乱的行为和动作倒更像是为了替我着想,正是因为这点,我想好的说辞再一次卡在了喉间。

“大概是那位大人为我们准备的监牢。”

拉维尼亚的声音甚至比我更加沙哑,就好像已经干渴了数日,而她干裂的唇角大概是对我的猜想最好的佐证,只是现在我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思考虑其他问题,干瘪的肠胃让我迅速在拉维尼亚的面前蜷缩了起来,与之相伴的,还有强烈的想要呕吐的欲望,在这样的情形下,我无法做到再和她进行任何正常的交流。

“还好吗?”

拉维尼亚关切的声音又一次传了出来,我现在这副模样实在很难在她面前掩饰任何的病痛,但很快,我又闻到了如同食物般的馨香,当我如同本能般向前舔舐时,看到的是拉维尼亚朝我递过来的手臂,上面还有着一些深浅不一的咬痕,与之相较,这当中最为醒目的大概是她手腕中央一条划开的血线,在那伤口的两侧甚至还能够看到一些结痂的痕迹,毫无疑问,她已经这么做过很多次了。

只是同样很多次依托她鲜血活下来的我却无法在这个时候做出任何拒绝的举动,她手腕上溢出的鲜血就像是有着某种魔力,我甚至不明白为什么本该腥臭的血液会在这种时候变得香甜无比。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当我回过神来时,我的嘴唇已经贴上了拉维尼亚略显褶皱的皮肤,带着些许酸甜的汁液正在被我不断的汲取,至于她本人则是稍显痛苦地闭上了双眼,我能清晰地察觉被她掩饰下来的痛苦,她之前被遮挡起来的掩饰在床单下的伤口此刻正清晰地呈现在我的面前。

上面凹凸不平的印记甚至改变了拉维尼亚皮肤原本的细嫩,等到我彻底摆脱她的血液对我的吸引时她已经不知何时倒在了我的身前,胸口剩下了微弱的起伏。

与先前拉维尼亚强装出来的镇定不同,当我尝试着将手放上她的额头时,感受到的是一阵滚烫,这让我终于意识到了不对。

“有人吗?”

我尝试着趴在牢笼旁向外呼喊了起来,昏暗的甬道只是倚靠两侧的烛台根本就无法彻底点亮,但除了入目的阴影外,我的呼喊声同样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回应,我能够听见的只有自己的回音。

更令我感觉苦恼的还有牢笼的材质,单凭我手上的力气甚至无法使其产生一丝晃动,扎根在石砖内的金属栅栏比我想象的更加坚固。

“竟然还能醒过来,这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就在我打算放弃的时候,甬道中终于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并不是我所想象的那个男人,与那个竞技场的主人不同,逐渐走进光亮处的这个家伙有着一身浓厚的脂肪,我甚至感觉是灌满了油脂的皮带缝成了他整个人,从他腰间的钥匙串来看,倒更像是这里的狱卒,只是他嘴角所挂着的和那个男人相同的恶意笑容让我感觉有些不太妙。

没有等我想清楚这一点,一条漆黑的长鞭先击打在了我抓在铁栏杆的手臂上,伴着红痕迅速的升起,我的意识再次恢复了清明,但当我看向眼前这个男人时,他的脸上流露出的是更加恣意的笑容,很显然,他同那个男人一样将我当成了某种取乐的玩具。

“这还真是令人兴奋的表情,不过如果能叫出声来的话就更好了。”

完全就不在意我对他的怒视,这个肥硕的男人缓缓从自己的裤兜中掏出了一个像是控制器的东西,这看起来并不是像是这个年代的产物,只是当他按下按钮的瞬间,我感觉到一阵强烈的电流从镣铐上升腾了起来,而因为并不在同一个方向,随之电流碰撞所产生的巨大痛楚让我忍不住再次蜷缩了起来。

我能做的仅仅是在地上不断的抽搐,这是身体最为本能的反应,我的大脑甚至无法再对四肢进行掌控,我甚至感觉某种湿热的液体从躯壳中涌了出来,随后宛若虫子一般在大腿上穿行,正是因为这样的丑态,引来了牢笼外男人更加兴奋的笑声,他几乎将自己的头颅都贴上了栅栏,似乎是想要看的更加真切一些。

而看着他腰上的钥匙,我最终还是选择再次收拢了双腿,咬紧牙关等待这一次的虐待结束。

当然,考虑到他或许更喜欢一些直接作用于身体上的施虐,我索性趴伏在地上将后背留给了他,伴着身上衣裙的逐渐湿润,牢笼的门上传来了他摆弄锁孔的声音,而为了能够让他更为放松,我不得不加大了喘息的频率。

“看起来还是需要我的亲自教导,你才能更加直白的表现痛苦。”

正如同我所预料的那样,这个男人很快就打开了牢门进入了这个囚禁我和拉维尼亚的空间,当然,他并没有蠢到一无是处,至少在他进门的那刻他又将牢门重新锁了回去,值得庆幸的是钥匙还挂在他的腰间,我想在他的眼里,我已经没有办法再对他做出任何的反抗了。

——只是相对于我曾经在森林中演练魔法所遭受的雷击,镣铐上的手段并不值得一提,我的脑海中再次闪过了希尔达变身后的面庞,带着对她的浓郁恨意,我的双臂也在不断地长出独属于野兽的毛发。

等到狱卒肥厚的双手终于触及到我的身体,我已经完成了手脚的转换,第一次变身的过程甚至比我想象的更加痛苦,只是这并不妨碍我轻易地扼断身后这个男人的咽喉。

堆积在他裤腰上的厚重脂肪就像是轻飘飘的棉花,我几乎没有花上多少力气便将他重新提了起来,望着他不停战栗的身躯,我从来没有感觉自己像这么饥饿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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