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的话,总让人感觉很漂亮呢,不过看久了,就会不喜欢了吧?人都是这样的。”
“没关系的,那个人啊,哪怕白离姐姐老了,也会喜欢的吧。
哪怕变成老太婆,头发灰白,满脸皱纹,弯腰驼背的时候。”
“嗯哼,他就是那样的人哦。”
白离站在寄语楼船上的最高处,俯瞰着整个江都城:“不是的话,可是不行的,必须是呢。”
“白离姐姐总是冷不丁的说可怕的话。”
身旁的小女孩浅浅,对眼前的景色毫无兴趣,一双粉红色的眸子,不知在看天空中的什么地方。
“把消息告诉了天南商会的家伙,就这么担心他吗?担心那个白离姐姐的夫君。”
“浅浅不是说,天机不可泄露,那就让那个不懂事的家伙,先派个杂鱼去送送死,好让夫君,提高一下警惕好了。”
“啊啊,你们两真是恩爱呢。”
“那当然,夫君啊,最喜欢我了。”
白离的双眼有些迷离:“我也是哟,最喜欢夫君了。”
“喜欢的话,就去见见吧?”
“你应该,早点提醒我的呀,浅浅。”
“不要总是笑着,用那种让人害怕的语气!说这种话啦!”
乘着玄鸟,阁楼上的白离与浅浅,朝着前方灯火辉煌的江都城飞去。
远处,江都城中的繁华闹市里,挤在人群中,拉着苏祈月小手的江流,不知为何,感觉鼻子痒痒的,重重的打了个喷嚏。
天变冷了?
江流有些不解,自己现在,应该就算裸奔也不会觉得冷啊,奇怪,可是为什么总觉得背后凉飕飕的。
挠了挠头,有些不解的江流,拉着苏祈月,在人群中向前走去。
秦一一那个小丫头,带着艾达到底跑哪里去了?
听说今天,是江都城每年元旦前的传统,会在夜里在各家楼船放飞孔明灯的日子。
万家灯火的场面,举世唯一。
几个徒弟听说后都想看,于是江流便带着出来了,结果没想到街上的人,是真的多。
一个不注意,秦一一那小鬼就和艾达,两个吵闹的家伙不知道跑哪去了。
不过算了,出来的时候,那个小胖子王爷秦不予,也一路跟在秦一一后面的。
应该不至于出啥事。
“你师姐她们了?看到了吗?”
“不知道。”
苏祈月眼神躲闪。
现在谁还要找师姐她们啊,找不到才好呢!现在可是自己跟师傅的二人世界时间!
师傅的掌心,很温暖呢,嘿嘿。
如此想着,苏祈月不由得朝着江流身上又挤了挤。
【不愧是宿主!居然成长如此迅速,让系统我啊,很欣慰呢。】
哼哼,连前辈都出来夸奖自己了,苏祈月啊苏祈月,今晚要好好努力啊!
“师傅!”
“诶?”
“那边好多人哦!我们去看看吧!”
“可是还要找一一和艾达他们……唔,别跑那么快啊!”
这小狐狸什么时候力气那么大了!
被苏祈月拽着一路小跑,挤过了人群,江流与苏祈月,此时来到了脚下楼船的边缘。
天空中,无数孔明灯飞上夜空。
“好漂亮哦,师傅。”
天边衬着圆月,周围的游人,大多抱着燃着烛火的孔明灯,写下对明年的寄语,放飞天空。
苏祈月不知从哪里,也弄了两个孔明灯过来,一个给了江流,剩下的抱在怀里,偷偷摸摸的不知写了些什么。
江流看着怀里燃着的孔明灯,思考着,写下些什么好了?
不知道今年过年,师姐回不回来。
还有椿草。
宗门里越来越热闹了,大家今年一起,吃顿年夜饭吧。
嗯,就写这个。
“师傅写了什么呢?”
苏祈月望着一起飞上天空的两个孔明灯,狐狸面具下的小脸,不知不觉间泛起红晕,又向江流的身边靠了靠。
“希望大家能好好的,一直在一起吧。”
“诶?”
“就是啊,能平平安安的过着普通的生活,师傅就很满足了,你啊,一一啊,艾达啊,椿草啊,还有师傅的那个笨蛋师姐。”
宠溺的摸了摸苏祈月的小脑袋,江流继续说道:“普普通通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是最美好的事情了。”
“师傅真的,一点志向都没有呢。”
“哦!”
不过祈月不讨厌哦。
浅浅笑着,苏祈月感觉,自己的心,似乎跳得更快了。
“祈月写了什么呢?”
“不告诉师傅。”
“诶?”
孔明灯飞上了天际,越飞越远,直到天的尽头。
忽然间,江流似乎,从层层楼台画舫间,望见了天边尽头的庞然大物。
他本来,以为那是漂浮于天空中的乌云。
然而,升空后的孔明灯,照亮了那天边宽广的阴影。
那是一艘,让江流无比眼熟的巨大楼船。
几年前,这玩意,就大喇喇的停在华清山上空。
寄语楼?那家伙,不会,也来了吧?
江流的心,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跳了一下,把他自己吓了一跳。
“师傅?怎么了?”
苏祈月突然感觉,江流的手心,似乎莫名的多了许多的汗。
“啊,那个啊,祈月,我们赶紧去找一一和艾达他们,回去吧。”
“诶?为什么?”
“这个啊,因为不知为怎么的,师傅总觉得,会发生很可怕的事呢。”
“可怕的事?什么可怕的事?师傅?”
“嗯……就是那种……”
一种莫名的感觉,让江流回过了头。
他的眼睛瞬间睁大,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苏祈月顺着江流的视线看去。
前方,驻足着一名黄衣女子,而她身后,带着个穿着青衫的小女孩,正朝着自己和师傅,微微笑着。
那小女孩身上的气息,有些奇怪。
苏祈月凭借妖族的直觉,发现那小女孩也是妖族,而且……
不知道为什么,苏祈月心底咯噔了一下。
直觉告诉她,那个小女孩很危险。
不过显然,自己的师傅好像完全没有在意那个小女孩,而是把目光都放在了那个黄衣女子的身上。
师傅,在害怕?
“夫君好像,今天晚上,玩得很开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