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大司祭令我们在五天之内就要整备好军队,进攻元阳城?”一个络腮胡的将军当即就抓住那个传令兵的衣领,巨大的力量硬是将那个小兵给提了起来。
“将……将军,我也不知道,但……但大司祭确实是这么说的……”那个小兵神色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脖子,支支吾吾地说道。
“***,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就一个阴阳人,还敢对我们指手画脚!”
“好了好了,老胡,放下他吧,他也是无辜的。”站在桌子正北的一个男人说道,黑色的甲胄以及腰间专属的将军佩剑证明了他的身份,他便是这支南国军队的统帅。
只是,说是统帅……
“单大哥,你这都能忍得了?一个不知道从哪来的,甚至都不知道是男是女的人,都能骑在我们头上撒尿了!”
单羽无奈地叹了口气,对着他说道:
“他手上有着皇上御赐的兵符,我这个将军,只有率兵之力,却无统军之权啊!所以,不能忍也得忍!”
“嘁……”
“单将军,你看这,大司祭的命令,五天后出兵,这也……”
单羽当然知道这五天后出兵自然是不可能之事,若是这么轻而易举就能攻打下元阳城,他们又何必等着这寒冷严冬过去,一部分原因是水土不服,南国士兵确实需要好好补给。
第二个原因便是,这元阳城主,元天,可不是一个好对付的家伙。那家伙和现在的凰军统帅可不是一个等级上的人物,后者只是一个只会在朝堂之上哗众取宠的小丑,而,元天,可是曾经的沙场战神。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没有什么比这更适合形容他的了。
“我知道。”单羽收起战略图纸,再次长长地叹了口气。
“我会去找大司祭谈谈的,今天就都散了吧!”
其他人听到自己的统帅这么说,也只好暂时散会,毕竟,若是大司祭硬是要强行出兵,那他们这里讨论的一切便都成了空话。
会毕,单羽便立马来到了大司祭,也就是那个神秘兜帽男的营帐,他看着这个微微透露着诡异气息的营帐,眉头微皱。还未等单羽有所行动,那个让人分不清男女的声音便又从帐中传来。
“统帅深夜拜访本司祭,可是有要事相商?”
单羽一听,原来自己早已被发现,也只好推开遮幕走了进去,一进去,一股浓烈的血腥之气便扑鼻而来。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单羽往旁边一瞥,只见两具士兵的尸体就这样躺在那里,甚至眼睛都没有完全闭上。
死不瞑目!
“大司祭!前几次你说军营中有邪气作祟,那十几个士兵是祸源根头,那这两个呢!也是那所谓的祸源吗?”
单羽双目圆睁,握住剑柄的手掌清晰可见暴起的青筋,凌厉的气势直指大司祭。
这些士兵可都是他们的爹娘手把手交到自己手里的!为了保家卫国牺牲倒也算了,起码死的其所,而现在呢,被自己人无缘无故所杀,死不瞑目!
自己这样对得起他们的爹娘吗!
“呵!”
大司祭冷笑一声,扶着貂皮椅子缓缓地站了起来,对着不屑地说道。
“不过是两个小兵,杀便杀了,值得单将军和我如此动怒?”
“那敢问大司祭,他俩究竟触犯南国法律哪条哪例,应受到如此对待。”
“秘密。”大司祭兜帽下的脸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淡淡地说道。
秘密?
哈哈!好一个秘密!
寒光一闪,利剑出鞘,单羽单手执剑,锋利的剑锋直指大司祭。毫无保留地释放着自己的杀意,单羽这次真的怒了。
不过,兜帽男还是保持着冷冷的微笑,眼神中充斥着不屑与嘲讽。
仿佛就在说,区区蝼蚁,也敢向猛虎露出獠牙!
剑拔弩张的气氛之下,还是单羽先开口了。
“那么,现在士兵舟车困顿,正需补给之时,却在这时候五天之后令我们集结出兵,也是所谓的秘密吗!”
“没错,秘密……”
“别忘了,单将军,代表着兵权的虎符可在我的手里,作为大司祭,我应该没有任何要向你解释的理由吧!”
兜帽男冷冷地看着这个执剑男子,轻描淡写地陈述着已经再明显不过的事实。
但是,单羽的剑没有任何放下的意思,剑上的气机反而更为凝练,直直锁定了大司祭的要害。
大司祭仿佛看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幽紫色的眼睛闪烁着诡异的光。
“哈哈,有意思,好久没遇到过这么有意思的事情了!”兜帽男竟是拍掌大笑了起来。
“单将军,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是要杀掉我然后强夺兵权的意思吗?”
单将军没有回答,但剑上的气势却越为凝练。
“好!好啊!单将军,我就站在这里,来吧,用你的剑刺穿我!憎恨我吧!那你就来杀了我!杀了我,这兵权就是你的了!”
大司祭完全没有警惕的意思,反而呈大字型张开,把悬挂在腰间的虎符大大方方地露了出来。
只是,过了许久,单羽都没有动的意思,只是执剑站在那里,兜帽男脸上的表情也从有兴趣渐渐转为了不耐烦。
“我说啊,单将军,你到底刺不刺过来啊!我有点玩腻了呢!”
就是现在!
单羽变换剑势,冲步上前,竟是一招劈砍,直接对着大司祭的脖子而去。
他很清楚,眼前这个大司祭不能用常识来判断,能以一己之力莫名地坐上大司祭这个位置,拥有仅次于皇帝之下的特权,绝对不是个简单人物,甚至,能在这么多刺杀中活下来,不排除他不是人的可能!
但是,不管是什么!只要砍下脑袋,就不信你没了脑袋还能活!
兜帽男也是一惊,只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剑锋已经近在咫尺。
“砰——”
剑锋确确实实的砍在了黑衣人的脖子上,只不过……
竟是发出金铁相击之声!
“怎么可能?”单羽被反震回来的力道震得虎口发麻,甚至握剑处都出现了丝丝血迹。
“欸呀呀,真是吓死我了,单将军,没想到你会来这么一出,这种果断,这种魄力,真不愧是南国第一勇将啊!”
“只可惜,你真以为这种凡铁能够伤到我?”
单羽立马弃剑从兜帽男身边跳开,眼神微眯,这大司祭绝对不是人!正常人的脖子怎么可能这么硬!
但是,一眨眼的时间,单羽就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再从空气中得到任何氧气,脖子已被眼前这个诡异的“人”死死扼住,一米八的个子竟像只小鸡仔一样被提起来。
“唔——咳咳——”
双腿使劲挣扎着,双目也因为呼吸困难爆出了血丝,只是,扼住脖子的手越来越紧,大司祭看着自己的眼神从刚开始丝毫便没有变化。
嘲弄,不屑……
“你——你到底——咳咳——是——谁!”单羽艰难将眼神聚焦在大司祭的脸上。
“呵呵,单将军……你还不明白吗?你也好,南国也罢,凰国也罢,只是这一出戏上微不足道的棋子罢了。”“
“而现在,你这个棋子,被主人放弃了!”
兜帽男右手一转,单羽的眼中彻底失去了焦点,不断挣扎的腿也慢慢安静了下来,兜帽男像刚才一样,将这具尸体随手丢在一边。
“本来还愁玩具坏了三个,现在倒是不用愁了。”
兜帽男随意甩了甩自己的手,从怀里掏出和刚才破碎的水晶一模一样的三个水晶,只不过,这些水晶的颜色是血红的,上面还流转着神秘的花纹,透露着丝丝诡异。
“下面的话,就该送给仙人一份见面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