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么说了，但这果然太勉强了吧！”我气喘吁吁的瘫倒在地，上气不接下气道。
那个糟老头子说要化身为鬼，这还真特么不是吓唬我们玩！他是来真的啊！
整整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啊！完全没有停歇，不停的在这道路崎岖难行的深山当中奔跑，要是放在后世，妥妥的虐待儿童有木有！？
半路上，冰巧太过勉强自己，摔倒在路上后动弹不得。我想停下来照顾她，却被冰巧固执的拒绝了，老头子也只是让冷玉留下来照顾，便催促我继续训练。
我想抱怨老头子的狠心，却被他用很认真的语气说道：“你留下只会让她更加愧疚，别辜负了她的心意。”
另外，让我感到不可思议的是，看起来相当柔弱，按理来说体质应该相当差的赵云，居然坚持了下来，不过此刻也无力的躺在地上，呼呼的喘着气。
老头子也随我们跑了一路，不过却是脸不红气不喘，此时正站在我们面前用着满意的目光望着我们：“哼哼，不愧是我看中的孩子，居然能坚持下来。”
“也就是说，你丫打一开始就给我们定下了远超我们正常程度的训练对吧？混蛋老头。”
“哼……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不做非常人之事，怎有非常人之能？”老头子肃然道，然后用枪柄拍了拍我的脑袋“还有，叫师父！！”
“好的老头……好痛！”
被打了。
此时，冷玉搀扶着几乎晕厥的冰巧也回到了这里，师母惊叫一声，急忙迎了上去。
“少主，奴婢无能……”冰巧无力的瘫倒在师母怀里，勉强睁着双眼望向我，因为汗水而贴在脸上的白色长发使她看起来更加憔悴。
“……”我没吱声，只是盯着冰巧。这丫头还以为我在责怪他，有些惭愧的低下了头。我叹了口气，并非如她所说因为她的无能，只是对她这种只会付出的性格而感到无奈。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日后劳苦，绝对比今日更甚。”
“奴婢不惧艰辛，只愿追随少主身后……”即使意识已经模糊，即使无力的身子发出悲鸣，但她还是坚持着在师母怀里站了起来。
身旁的冷玉没有说话，依然毫无表情，可是她望着我的目光，却有着和冰巧相同的决然。
这两个丫头，当真是笨蛋。
“好了，休息一刻，然后继续！”
老头子，你当个人吧。
……………………
如此日复一日，老头子也只叫我们训练体能，转眼将近半年，老头子却连武器都没让我们碰过。
今日，老头子带领我们训练到了午时，他望了望身后微微气喘的我和赵云，以及瘫坐在地的冰巧姐妹，低声嘟囔了一句。
“差不多了吗？”
“已经午时了哦？饭已经做好了，快来吃吧。”正当我想问老头子那句是何意的时候，笑眯眯的师母突然出现在了我们身边，然后一把抱住了冰巧姐妹“走吧，巧儿、玉儿。”
“呜呜……”冷玉想要反抗，却又实在抗拒不了一脸天真的师母，只好发出微弱的悲鸣以示不满。但这样却更加激起了师母的欲……咳咳，是疼爱。
“啊啊——好可爱，来，亲师母一口。”
“不要……”冷玉表示很抗拒。
“诶？那师母来亲你一口好了。啾~”
“呜呜……”
为什么感觉师母有满满的怪蜀黎的感觉呢。在师母将目标转向这边之前，还是先逃吧……
“唉。”
正打算离开这里，却突然听到了一声叹息，转过头观望，发现是老头子站在一边，抬头望着天空愣愣出神。
“嘿，老头子，突然叹气做什么？这可不像是你呢。”
被我打断了思绪，老头子低头看了我一眼，便又转头看向天空“叫师父。”
“好的老头子。”
“……”老头子似乎是没心情再教训我，索性就不理我了。
“说起来……”感觉这是一个难得的和老头子独处的机会，我便问出了一直都想问的问题“你为何总是会丢下师母一人住在深山里而独自云游天下？你不担心师母吗？”
“担心。”没有任何考虑，老头子便已经说出了口，随后似乎感觉如此直率的表达心意似乎有些难为情，便咳嗽了几声，训斥道“你管这些做什么？”
我却不管他的训斥，继续说道：“师母曾经说过，你在外奔波有很大一部分是为了她。”
“你师母对你这么说过？”狐疑的转过头，老头子用着疑惑的眼神望着我。
对此，我点了点头。
“不止这些，因为我发现师母特别喜欢小孩子。”非常喜欢小孩子，却没有自己的孩子……这是我后面的话，但我知道我不说出来老头子也会明白。
“……”老头子一愣，随后用着古怪的眼神看着我，仿佛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一样“你真的只有七岁？”
“如你所见。”我耸了耸肩。
“作为一个七岁的孩子，你的心思实在显的缜密了些。”老头子摇摇头，叹息“这是我对不起你师母，连想要个自己的孩子如此简单的愿望都不能帮她实现。”
“老头子你作为一个男人有什么问题吗？”
咚。
我趴在地上，诅咒着老头子。确实我说话太直白了，但这下手也太狠了点吧。
“这、这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嘛。而且还可以去看郎中，想想办法……”
“你这家伙真的只有七岁！？脑袋里净想些什么东西！！”老头子挽起袖子又给了我一拳，大声呵斥着我。
亏人家还想着安慰安慰你呢，哼！
“不是你想的那样。”看着我生气的盘坐在地的样子，老头子无奈的叹了口气。
沉默了半晌，他转头看向正在与孩子玩闹的师母，露出了相当复杂的神情，轻轻细语：“是我没能保护好她。”
老头子非常宠师母，即便在为师母像个孩子一样玩闹感到头疼的时候，他也会露出半是无奈半是疼爱的轻笑。
但是，我曾经看到过。每次在师母抱着我们与我们耍在一起并露出幸福笑容的时候，老头子会站在一边静静的笑望着。但是在他的眼中，总会潜藏着一股愧疚感。
我思考了一会，试探问道：“出身贵族的师母之所以住在这深山之中，也是因此吗？”
“……没错。”
是么，之所以会如此唐突快速甚至显得有些草率的收徒，怕也是将师母喜欢孩子的性格考虑进去了吧。
事实上来说，我们的出现也确实让师母非常高兴。
我不想再在这件事上多说，因为我感觉到老头子并不想回忆起这件事情，便没再继续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