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

乐正小渔摇了摇头,接着吸进一口充满凉意的空气。

“那咱们再来吧,师父。”

她的目光闪烁。

乐正居却含笑摇头说道,

“不用这么拼命小渔,人是需要休息的,练功也是一样,如若透支了身子的话,反倒不美,会事倍功半的。”

乐正居很开心。

自家的徒弟没有仗着天赋高而玩忽懈怠,反而是比任何人都要努力。

先天的天赋外加后天的汗水,这丫头日后的成就肯定会很高。先不论能不能达到前世周七那般的水平,至少超越她乐正居是不成问题。

“哦,”

乐正小渔懵懂的点了点头。

她不在乎乐正居说了些什么,她只是忽然想到小天之前说过的话。

——她跟小天都是农家出身的孩子,这辈子少有出杜王村的时候,更别说是涉足江湖什么的。“武林人士”这般的名号在那时的两人眼中恍若是隔世的人群。但即便如此,一向话多的小天还是跟她说过练武的奥秘。

“咱们龟仙流练武呢,一向是好好吃,好好玩,再好好干。”

当然,当时虽说用了“练武”这么高大上的词语,但这个“好好干”其实指的是干农活。

说完之后,小天就占据了前面两项“好好”,而农活则全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可恶!

到了现在,礼小渔想起这事儿来还觉得可气。等回了杜王村之后,自己肯定要把所有的重担仍在小天的肩上,让他好好明白明白什么叫做“生活的艰辛”。

…不过,好好吃,好好玩,再好好干。

这三样现在想想看还是挺正确的,正如乐正居所说的那般,人是需要休息的。

“我知晓了,师父。”

乐正小渔跪坐在乐正居的面前,微微垂首。

乐正居笑道,

“小渔,我说了,你就将神阳台峰当做自己的家,说话也不必如此拘束。”

乐正小渔却依旧垂着脑袋,乐正居觉得自己新收的这个小徒弟的个性真的是古板的可以。

她笑问道,

“为师·去叫人泡些茶水,小渔你要吗?”

“多谢师父。”

乐正小渔恭敬地说道。

乐正居微笑,摇头,转身朝着里堂走去。

在乐正居走后,乐正小渔望着细雨出神。

家?

不,对于乐正小渔这里绝对不是家。

她的家应该是杜王村的那间漏风小屋…

她想起来了。

“小天,家里的屋门你锁好了吗?”

“啊?管他锁不锁,反正去了太虚门也不一定能再回来。”

“…不,一定会回来的。”

这是这次她与小天出门后所发生的对话。

没错,一定会回去的。

礼小渔想着,握紧了小小的小拳头,她用澄澈的双眼望着落在大院中的春雨。

她对倾力教导自己的乐正居一点感情都没有,既不记恨,也不感恩。她现在的脑子里全都是礼拜天的身影。

礼小渔要努力变强。

如果自己正如他们所说的那般,是那个什么的剑神转世的话,那她应该能变得比所有人都要强。

到那时候她就带着礼拜天回杜王村,回那间漏风的小屋。

那个时候,他们少爷侍女两个小人儿应该能过上好日子了…

…不。

礼小渔突然觉得。

杜王村也不是家。

她的家仅仅就是“礼拜天”这个人而已。

听说三代弟子都课堂上课了,只可惜自己这个身份不能与他们一起。不然就能见到小天了。

平稳的叹了口气之后。

“小天…”

小侍女喃喃自语了一句。

“要叫少爷,”

她仿佛听到了这样子的回应。

但眼前除了直直落下的春雨之外,什么东西都没有。

雨势倒是小了许多。

“阿嚏,”

礼拜天打了个喷嚏,再狠狠地吸了吸鼻子。

他与李青竹已经回到太秀峰落地。

等回了家里,这雨反而小了起来,仿佛就是上天有意戏弄他们一般。

“伤风寒了?”李青竹平静的询问。

“不,没有,”

礼拜天连连摇头,他知晓自己真伤风的话,肯定会惹得这位要照顾他的师尊不开心。

“伤风就说,我去给你抓药。”李青竹却说。

“嗯好,”

礼拜天点了点头,他摸了摸鼻尖。

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淋了这场雨他倒是没有感冒头疼之类。打喷嚏应该也是纯属是因为有人在想念他。

那么那个人是谁呢?

答案:必定是礼小渔。

除了这丫头以外,礼拜天不觉得这世上有人会挂念自己。

正如他之前说的那般,自己在这世上不过是孤魂野鬼,唯有跟那个小丫头作伴。

李青竹抖了抖自己青裙上的水姿。

她向来穿的单薄,青裙的颜色又浅,这一被淋湿,就免不了变得有些透明。

礼拜天悄悄的看了一眼,连师尊大人那贴身小衣都能看的清楚。

这个师尊…

真的是一点都不忌讳么,难道真不怕自己——

啊,如果自己真的**大发的话,估摸着也会被她一手拧断喉咙。

礼拜天对于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是很清楚的。

这么想想,他就觉得更要非礼勿视了。

“师、师父呐,”

李青竹这般一点都不避嫌的作态反倒让礼拜天有些吃不消,他的眼神瞟过来瞟过去,有些无处安放。

“嗯?”

李青竹拧着自己的裙摆,抬起头的看礼拜天的时候,眼神过分呆萌。

可、可恶!

坑我一个大的,这他娘谁受得了阿!

礼拜天捂住眼睛。

但有所谓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就算捂住了眼睛,下面——咳咳不是。

礼拜天觉得自己很有必要转移一下话题。

“今天上课的时候夫子说过练武之人分为四个境界,我忘了是哪四个了,师父你能与我讲讲吗?”

老实说,礼拜天确实没能好好记住。

因为夫子讲课的时候,他睡的正酣。

“阿礼。”

不知为何,礼拜天觉得自己师尊大人这次喊自己名字的时候,竟然有一丝丝的一本正经。

“怎、怎么了?”

礼拜天小心翼翼的询问。

“你入了太虚门,就属江湖人。连四个境界都没记住的话,会被人笑话的。”

“那、那劳烦师父你再与我叙述一遍,这次徒儿一定记住。”

李青竹点头,继而左手捏住下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一会儿之后,她转身走向了后面的书架。

书架上的书并不多,挺小的书架都没有摆满,留了许多的空缺。

“…我记得这本书里好像有讲。”

李青竹从书架的角落抽出了一本薄薄的书籍,看书脊的崭新程度就知道没有被翻过几次。

…原来你丫也没记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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