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果然有事瞒着我!

我顾不上盘问她,直接坐下来翻开书看。书上对心灵魔法的研究很详细,从历史讲起,说到第一次心灵魔法的出现,造成什么影响,被众人当作神明……

看这个没用,直接跳过历史部分,传闻部分,以及定义部分,翻到最核心的位置。

“由于心灵魔法是将施法者自身某种负面情绪,放大无数倍以后的具现,”我把书上的话一字一句地读出来,“也正因如此,施法的时候,施法者首先会自己再度体验一次自己那份负面情绪,随后才传递给其他人。”

我眨眨眼睛:“这么恐怖,所以萨菲丝的负面情绪到底是什么?”

不是残暴无情让人自相残杀吗。

可是不对头啊,她怎么自己体验这种情绪,而且残暴什么的,那不是性格么,跟负面情绪有什么关系。

安纳贝尔想了想,问我:“萨菲丝大人的心灵魔法叫什么名字?”

“嫉恨深渊,我跟她说名字不太匹配,但是……等一下,难道真的是?”

我皱着眉思索了老半天:“可是这样一来也说不通啊。”

“为什么说不通,”安纳贝尔在旁边坐下来,冷静地问我,“说说看。”

我脑子里思考的东西太多,一时间陷入混沌状态,没能注意到安纳贝尔将军有如川剧变脸般的情绪变化。

明明之前还因为被现场戳穿心事而紧张,现在却气定神闲。

“就是,如果是嫉恨这种情绪的话,没理由啊,”我双手一摊,“她嫉恨什么嘛,有什么能嫉妒的嘛。”

“你别急,”安纳贝尔像个知心大姐姐一样,“慢慢来,首先想想,你最近做了什么?”

我无辜地说:“还能做什么,我就是公务出差啊。”

“公务出差的过程中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啊,能做什么嘛,该做的我都做了,不该做的我什么都没做。”我继续无辜。

安纳贝尔一脸冷漠:“那没办法了,看来的确是无解的问题呢。”

说着她就起了身去厨房,还问我说:“快到中午了,你想吃什么,煎牛排,烤肉排,还是素食主义水果沙拉?”

“有烧鸡么谢谢,”我下意识回了一句,突然反应过来,“等一下,我们现在手里这个问题更重要一点,不是该关心吃什么的时候吧!”

安纳贝尔惊讶:“有那么严重么,吃饭更重要一点吧,吃饭能维持人的生命。”

我一时气结,还找不到反驳的点。

“但萨菲丝是魔王欸,她现在这个状态,不应该是全族的头等大事么?”

虽然我也不知道萨菲丝现在具体什么样,但情况肯定不太好,所以连见都不让我见。

“是大事,但我觉得头等大事,是摄政王你中午吃什么,”安纳贝尔将军一本正经地说,“反正萨菲丝大人也就是起个盖章的作用,摄政王大人你才是我们魔族实现伟大复兴,走可持续发展道路,让全族长治久安的存在。”

我有点懵,一时之间竟然分辨不出她到底是在说真心话,还是在阴阳怪气。

不过安纳贝尔很快就补充道:“当然了,我也并非真是这个意思,只是……我就是一个粗人,带兵打仗的,这种智力活我真的不擅长,那本书我看了几页就打起瞌睡来,你敲门的时候我才惊醒。”

我恍惚地点点头,怪不得她最开始那么慌张,原来是看书看睡着了。

“更重要的是,萨菲丝大人变成这样之前,一直跟你在交流,使用心灵魔法也是因为你的事情。”安纳贝尔有理有据地说,“关联最多,并且最聪明的摄政王大人都想不通为什么,那我们还能有什么办法,只能止损呗。”

我张张口,一时之间无话可说。

她这些话说的就好像,她们都是一群混子辅助,我这个四保一的核心都没办法打团,她们也只好往地上一躺。

止损,就是早点GG下一盘……

厨房里的火滋滋地响,烧鸡的香气满屋飘香。当一盘金澄澄的烧鸡端上桌子的时候,我没有去拿刀叉,而是按住了安纳贝尔的手。

“将军,我们还不能放弃,你听我说,我刚才这段时间又仔细想了一下。”

安纳贝尔用刀叉帮我切了一根鸡翅膀,放在我的盘子里,才慢悠悠地说:“摄政王大人又想到什么了?”

我微微有点脸红:“就是,出差的过程中,可能……可能跟别的女孩子有接触过吧。”

仔细回顾整个旅程,再重点观察使用心灵魔法前后发生的事情,我发现最有可能遭到嫉恨的事情,就是跟金毛少女贝蒂的谈笑风生。

当时少女还误会了,穿得比较清凉,而正因为这件事,我和萨菲丝还拌过嘴。

“是么,”安纳贝尔有点小惊讶,但很快又恢复平静,“不过只是接触而已,萨菲丝大人应该不至于嫉妒吧。”

她为我倒了杯酸梅汁,说:“毕竟摄政王大人跟萨菲丝大人是夫妻,结婚这么长时间,天天睡在一起。我的意思是,夫妻之间,天天晚上都……有时候甚至白天也会,对吧。都这么亲密了,又怎么会嫉妒你和别的女孩子接触呢,你总不能和那个女孩子……这样吧。”

安纳贝尔将军的手指灵巧地比划了一下,我脸色发青,因为她比划的动作,就是我之前进门问她是不是在快乐时的手势一模一样。

现学现用,真有你的。

“所以,萨菲丝大人肯定不会因为这个而嫉妒的,”安纳贝尔笃定地说,“睡丝绸的人,为什么要嫉妒谁粗麻布的人呢。”

我张张口,欲言又止。

外人不清楚,我是心知肚明的——我跟萨菲丝虽然每晚睡在一起,但从来没快乐过呀。

甚至能用同床异梦来形容。

“先吃饭吧,摄政王大人,”安纳贝尔关心地说,“实在想不出来就算了,反正你没事就好,议政厅里的大家都在等你呢。”

我艰难地拿起刀叉,对她说:“对不起,我今天身体不舒服,议政厅我就不去了……我想等会儿回去,再找安娜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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