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比尤纳斯夫人走出来的那一刻,伊文承认,他确确实实被惊艳到了。

和她相比,哪怕是康纳思庄园所有的茉莉加起来也要黯然失色,哪怕是天上的群星也只配做她的陪衬。

如果安比尤纳斯夫人是一株花卉,那么她必然是最美的一株。她的美令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不禁动容,难以忘怀。或许没有人能够轻易地对她说出半个“不”字。

现在的伊文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安比尤纳斯夫人在曾经被誉为是“诺维明珠”了。

当年她的美丽一定令诺维的每一位小姐都满怀嫉妒,同时也都深感惭愧。

她的魅力根本无法用语言去形容,任何试图用语言文字去形容这份美的人都是在妄图去亵渎这份美。

安比尤纳斯夫人就那么站在那里,但是却已经成了这件房间里最完美的装饰品。

就在伊文沉醉在这份惊心动魄的魅力中的时候,腰间的软肉突然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回旋。

钻心的疼痛感把他拉回现实。

与此同时,伊文似乎听见了身后自家护卫一声几乎闻不可闻的轻哼。

伊文神官突然感觉自己有点委屈,想哭。

“咳咳,”伊文轻咳了几声,“那个,请问您是安比尤纳斯夫人吧?”

“是的,”安比尤纳斯夫人温婉的笑了笑,“您就是伊文神官吧?年纪轻轻便被长老会委以重任果真年少有为。”

伊文尴尬的挠了挠头。

“啊哈哈,只是虚名,虚名而已。”

腰间又是一阵剧痛。

伊文有些不敢说话了。

“是这样的安比尤纳斯夫人,”一旁回过神来的哈尔斯似乎是察觉到了伊文和艾米亚这对主仆之间的互动,所以一旁出声解释,“伊文神官认为可能还有什么遗漏的线索,所以希望能够夫人能够帮忙提供一些线索。”

“是这样么?”安比尤纳斯夫人坐下,“伊文神官有什么想要问的,还请随意,我必当如实相告。”

伊文点了点头,然后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我想问一下夫人您在教皇遇害的时候正在哪里?”

很多问题的答案伊文其实早就看过口供,但是他还是选择再问一遍。

“圣座出事的那天晚上我去了西尼湖畔歌剧院看了歌剧。那天晚上是新话剧《公主与蛇》初次上映的时间。”

这一点,警部多方查证之后证明了安比尤纳斯夫人并没有说谎。西尼湖畔歌剧院是整个卡其斯最为奢华的歌剧院,只有身处在权力场中心的大人物及其亲属才有资格入场。

“但是有人声称,当天晚上在教皇宫见到了夫人,可以麻烦解释一下么?”

“因为圣座给家里打电话,说他遗漏了他的笔记本,所以希望我能去教皇宫帮他送过去。送到教皇宫之后,我就顺路去了西尼湖畔歌剧院。”

“那么可以麻烦请具体明说一下,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笔记本么?”

“大概是一个黑色的,不是很厚,大概……”安比尤纳斯夫人用手比了一个大小,“是这么大。”

安比尤纳斯夫人的证词和警部所记录的口供完全一致。

“那么可以麻烦请您描述一下您眼里的教皇陛下么?”

“圣座是一个优秀的丈夫,也是一位合格的父亲,虽然每天公务缠身,但是却尽量顾及家庭。”

伊文还想再提出一些问题的时候,安比尤纳斯夫人轻轻出声打断了他。

“请问伊文神官,你是在怀疑我么?”

“不不不,”伊文笑了笑,“我怎么可能会怀疑您呢?我只是希望能够了解到更多的有关案情的信息而已。”

“不过我现在有些困了,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午睡一会。”

这是很标准的逐客令,在场的人都能听得出来。

“那么我们就不打扰夫人您休息了。”

伊文等人皆站起身来。

“还请诸位这边走。”

恩伦对着他们欠身,然后带着伊文等人离开了独栋。

走在途径茉莉花园的间路的时候,恩伦说话了。

“虽然我刚刚有些失言,但是请相信,”恩伦顿了顿,“夫人是绝对不可能杀害教皇陛下的。”

“您看这满园的茉莉花,全部都是夫人亲手种下的,茉莉花代表着贞洁,”恩伦继续补充,“虽然教皇陛下平时很少回到庄园里,但是夫人绝对没有背叛教皇陛下。不管您之前听到了什么有关夫人的消息,请您一定要相信,夫人一定是清白的。”

“我知道了,”伊文点了点头,“感谢恩伦阁下的帮助。”

伊文等人坐上炼金礼车之后,哈尔斯插/入钥匙,炼金礼车缓缓开动。

“请您一定要相信,夫人是清白的。”

隔着车窗,恩伦再一次重复了这句话。

“嗯,我相信。”

伊文回答。

炼金礼车慢慢驶出康纳思庄园。

一直目送着炼金礼车离开的,除了恩伦这个管家之外,还有一个人。

这个人躲藏在阴影之中,悄悄地注视着炼金礼车。

目光之中带着深深的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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