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霜与公羊风对视。

与其说是对视,倒不如说成是“互瞪”更为合适。

林染霜露出了尖锐的虎牙,而公羊风则是咬紧了犬齿。

就像是…

礼拜天不知道该如何类比,但想了一会儿之后觉得就像是野狼跟二哈。

有所谓野狼腿扑朔,二哈眼迷离。狼哈磅地走,谁怂谁是狗。

明显最后狗的是公羊风。

大约是觉得自己的眼睛不如林染霜明亮的缘故,在视线交错了一会儿之后,他就主动收回了目光。

“哼,”

公羊风冷哼了一声,“好男不跟女斗。”

获得最终胜利的林染霜则是露出了得意的微笑,回复道,

“好女不跟男争。”

公羊风无视了林染霜的呛声。

他跟林染霜在上山之前就认识,而且性子极其的不对盘。但不论是本事还是天资,自己都被这个娘们给压了一筹。

真当欲哭无泪。

无奈之下的公羊风就学会了“无视”的神技。不生气不生气…就当她是放了个屁。

公羊风现在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礼拜天的身上。

老实说,礼拜天虽说长的可爱,但身边的林染霜同样是相貌出色,权衡之下两人最多就只能算个平手。

但礼拜天在徽雪坪上那句“恭喜”展现出来的气度彻底折服了公羊风。

——这家伙怎么可以这么帅?!

“帅”这个词通常是用来形容男孩子的,但公羊风觉得就算是放在看上去软萌萌的礼拜天身上也很合适。

想到那日的徽雪坪,礼拜天洒脱转身的那一刻,“帅”这个字就牢牢的刻在了公羊风的脑子里。

还好礼拜天不知道这家伙的想法。

不然肯定一个大耳刮子就要抽上去:草,老子当时有多想哭你知道吗?!你不知道!你就关心你自己!

“我,我那天…”

公羊风觉得他还是有必要跟礼拜天道歉的。毕竟就犹如林染霜所说的那样,他跟礼拜天的首次接触的确不怎么愉快…但,那是有原因的。

只是他一时三刻的无法组织言语来解释。

然后,林染霜就开口了。不过还好,这次的林染霜说的倒是句句在理,

“礼儿,你也别气。这家伙虽然平常不着调了一些,但本质不算太坏,就是蠢——”

“你才蠢…”

公羊风回答了一句之后,意识到林染霜其实是在为自己说话,才抬了抬手,“继续,您继续。”

林染霜剜了他一眼,

“如今大家既然已经是同门,那日后必定要互相扶持。你就原谅他吧,这小子当时就是看你长的可爱,想要上来搭话,结果没有个说辞,脑袋一热就出言嘲讽希望引起你的注意——”

“够了够了!”

再说下去他的老底都要被揭穿了。

公羊风连忙阻止了林染霜。

接着他脸微红,鼓起勇气看向礼拜天。结果…

礼拜天没有给任何的回答。

既没有原谅,也没有说不原谅。因为…

礼拜天就没有在注意他们这边的叽叽喳喳,而是扭着脖子望着窗外,

从木窗处飘进来了一些细雨。

外面,下雨了。

“我听见雨滴落在青青草地。”

礼拜天哼了一句。

比起林染霜跟公羊风谈话来,他更在意自己没有带伞这件事情。

日哟,不会变成落汤**。

昨晚夜观天象的时候,礼拜天就运用懂得一点点气象学断定今天的天气肯定不会好。

…都怪李青竹。

礼拜天心里想,若不是她这般不靠谱,自己就不会出门的这般匆忙,不匆忙的话就既不会迟到,也不会忘记带伞。

“那个…”

看着礼拜天的脸色由呆滞变得稍微有些愤恨,不知其意的林染霜在他面前甩了甩手。

“嗨?礼儿你有在听么?”

“在听在听。”

礼拜天回眸看了一眼公羊风,“重新认识一下,我,礼拜天。”

打钱。

——当然,这话没有说出来。

“嗯,那我日后该如何称呼?”

公羊风略带期待的询问,他们这个年纪若是喊礼小姐或是礼姑娘的话,他总觉得稍显成熟了一些。叫“师妹”倒是还蛮有风韵的,但在座的各位都能喊他“礼师妹”,这般就显得太过于无趣了些。

“我师父喊我阿礼,你也可以叫我小天之类,”

礼拜天倒是不拘泥于形势。

只是“小天”…这个称呼让他回想起了某个总是不好好喊他“少爷”的小侍女,这让他稍微有些烦躁,

“算了,叫我阿礼吧。”

从一开始,礼拜天就没有期望能在这个学堂上见到礼小渔。

他知道的,那丫头被破格纳入“二代弟子”的范畴,那接受的教育肯定与他们这群平庸的三代弟子是不一样的。

至少也得走走门后开个小灶吧?

正是因为没有期望,所以在学堂中真的没有见到礼小渔时,礼拜天才没有失望。

“礼儿,话说你的师父是哪位?”林染霜问。

话说这位天资纵然比不上礼小渔,那也比礼拜天要强的多。她是前三位被选走的,所以没能亲眼见证最后因“颜值过高”才被选中的礼拜天的那戏剧性的一幕。

“李青竹。”礼拜天说。

林染霜歪了歪脑袋,

“没听说过呢。不过我那位师父可厉害了!”

也许就是不经意的炫耀,林染霜说起了收徒当日自己师父向她展现的本事,“在太武峰上,我师父用两根手指就拦断了奔流而下的瀑布!当时惊的我真当是下巴都掉了!你们的师父有没有展现过什么本事?”

没有!

礼拜天原本想这么回答,但又回想起那天的那道冲天青光。

他顿了顿,公羊风却苦笑着回答了,

“…我师父,烤的烧鸡很好吃…”

说着就感觉有些自卑。

也挺正常的,要是没有礼拜天这个幺蛾子,那公羊风就是最后一个被选中的。沦落到最后一位挑选弟子的师父,本事应当也高不到哪儿去。

两指截不断瀑布,那就只能截一下筷子了。

礼拜天却是用力的拍了拍公羊风的肩膀。

“知足吧!”他说。

从眼睛中透露出来的光芒是大写的“羡慕”。

结果整的公羊风还有点小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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