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艾兰公国来说,今天是公国有史以来最黑暗的一天,堪称至暗时刻。

几天前,他们还游刃有余——一边进行自己的计划,还得到了至关重要的秘宝。一边派出使节团,打算借刀杀人,把魔族这个接壤的异族给拔了。另外,还有个叫豺狼人部落的小异族在叫嚣,得出军剿灭了。

看起来事情很多,其实后面俩的问题不大,只要第一个任务进展顺利,那就一切都好。

然而,因为一个“露娜·拉菲”小姐的存在,艾兰公国全线崩盘。他们不得已,只能启动最后的计划,就是准备撕破脸皮。

走在路上的使节团连夜返回,迅速中断一切与人族联盟的联络,并且装死。

豺狼人进攻的地方,全部撤军回来,不再投入兵力防守,反正都是些边缘小村庄,不富裕,地理位置也不重要。

此时,尽管是深夜,艾兰公国首都的皇宫里,最高层的瞭望塔上,全国最强大最有智慧的几个人聚集在双月之下。

艾兰公国的传奇人物,国师缪尔把双手放在桌上,神色平淡地看着其他人,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使用了某些秘术,使自己看起来只有二三十岁,实际上他已经执掌这个国家近百年。

国师不说话,其他人都不敢开口。

在月色越来越深的时候,缪尔终于出声:“所以,整个先驱者的核心主力团灭在幸福镇,被她一个人,是么?”

旁边戴礼帽的人犹豫了一下,说:“也不能说是一个人,她还有一到两个手下。”

“有区别?”

缪尔深吸一口气,周围人都知道他生气了,大气都不敢出。

“我不是来问你们被几个人干掉的,我更想知道,”缪尔忍着怒火问他们,“你们到底是怎样**掉的,没人把过程完整地记录下来?你们的人白吃饭的?”

帽子男脸上显出一丝尴尬:“记录员是信天翁,可是他疯了。”

除了知道对方外表可爱,拥有强大的心灵魔法以外,细节上的东西他们一无所知。

“他们已经非常努力了,”旁边另一个人帮着说话,“秘密地窖的惨案发生后,剩下几个人没有当逃兵,而是选择与她殊死一搏。”

缪尔忽然想到了什么:“先驱者的核心成员是我亲自挑选的,我了解他们。除开地窖里死的那些,他们情报不足,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后面剩下的这几个,在互相协同的情况下,不应该那么不堪一击。”

桌上趴着的小个子抬起头,他戴着双层眼镜,看起来有些呆板。

但他是国师缪尔手下智囊团里的首席参谋,号称艾兰公国最聪明的人。

“国师大人,她得到了那个东西,那件疑似终极武器的东西,”他猜测着说道,“我们还没有打开过箱子,不知道里边到底是什么,或许……”

这么一想就说得通了,执行官露娜本来就很强,还得到了最终武器,解决几个丧家之犬,轻轻松松。

“现场可能会有留存下来的痕迹,”双层眼镜的首席参谋提出,“你们有派人搜索吗?”

“好像……还真有。”

于是,半小时后,艾兰公国的核心高层,看着桌上几枚花花绿绿的矿石废料,陷入沉思。

……………………

“所以没卖出去?”

“这不是路上突然发生了一点意料之外的事情嘛,不卖了,”我把装矿石废料的箱子往安纳贝尔旁边一放,“还是咱们自己留着吧。”

从山区里回家的道路通畅无比,再没遇到任何堵截,所以我第二天上午就成功回到魔族领地。

安纳贝尔将军大老远地跑出来,在森林里接到我。看见马车上破损的箱子,便关心了一下我们之前计划的“财路”。

“好吧,不过车上面怎么还有个箱子,”安纳贝尔看到另一样东西,“还捆得挺严实。”

我回头抽了抽那个箱子,几根坚固的锁链把它捆得严严实实,纹丝不动。

“这东西很重要,是我这趟旅程最大的收获,可能会改变大陆格局,”我紧张地说,“必须得找萨菲丝我才敢打开……对了,萨菲丝呢?”

她不是天天念叨我么,为什么也不出来接我一下。

说起来,我还真想念萨菲丝了。虽然以前的她冰冷又无情,残暴无比,但这段时间已经变化很多了。

尤其是我出门这些日子,我觉得自己的人格魅力已经彻底驯服了她。看看这些天用棱镜交谈的情况,萨菲丝的态度那是一天比一天好,我叫她小笨蛋也从来不反驳。

最开始还会气恼一下,后来再叫的时候,已经快变成默认了。这说明我的家庭地位正在节节攀升,过不了多久,驯服魔王当小媳妇儿的日子,指日可待!

我得意洋洋地想着,嘴角越弯越高。但安纳贝尔的脸色却突然沉了下来,并且开始顾左右而言它:

“是,是么,我觉得还好吧,这些锁链看上去很坚固,实际上也就那样。我的意思是,我和怒火都能把链条斩断,强行打开箱子。”

我摇摇头:“危险不在于锁链,在于里边的东西。”

“那里边到底是什么?”

我继续摇头:“我不知道,没人知道,根据我收集到的情报来看,里边可能是一个威力巨大的武器。”

艾兰公国的人称其为,终极武器!

“这样啊,”安纳贝尔明显有些心不在焉,“那可太好了。”

“所以必须要萨菲丝在场我们才能打开它,看看是什么宝贝,”我把小箱子抱在怀里,“所以萨菲丝人呢?”

我媳妇儿人呢?

安纳贝尔怔怔地看向我,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我心里咯噔一跳,顿时感觉就不好了。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着急得说,“你得让我看看她!”

之前萨菲丝一直没在棱镜那边回答我,我就隐隐感觉不妙。现在安纳贝尔这态度,看来肯定是出事了。

“嗯,这事儿一言难尽,总而言之摄政王大人,”安纳贝尔帮我接过行李,“先回城堡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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