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剩下的药都在这儿了,还要给她打多少支?”
“都打上,全部都打上!”
“可是……剂量太大,是会闹出人命的啊。”
“不过是条‘害虫’的命,谁会在乎,她可是最后一个挑战者了,要是花火女王再不被扳倒,我们所有人都要被黑鸦典狱长卷铺盖走人了!”
戴着口罩的“麻雀”一把抢过同伴手里的塑料袋,掉落出了七八个灌着浅蓝色药剂的针管,“簌簌”地滚落一地。
这种不知道什么功能的浅蓝色药剂,我已经被她们按着手臂,打了整整三支了,每次那药物注射进血液,都会感觉到钻心的痛,整个身体的血管都在剧烈跳动,仿佛要炸裂开一般。
“唔——!唔——!”
忍受不了剧烈疼痛我死死咬住被她们塞进嘴里的木棍,全身上下的肌肉都在痉挛,双手手心汇聚起点点冰碴,双腿也止不住地前后扑腾起来。
“姐,第七支了,她两这条手臂都不能再扎了,扎到屁股上吧,也就是见效会稍微慢一点,嗡——!”
“好,把她屁股朝上翻过来!嗡——!”
“嗡——!嗡——!”
嗡嗡嗡嗡——!!!
这……这是……
就像耳朵边上被放了只蜜蜂一样,我渐渐变得听不清“麻雀”们说话的声音,只有一阵接一阵恼人的“嗡嗡”声,世界也像被打了马赛克一样,之前痛到撕心裂肺的血管突然就不痛了,只是身体……好像也不太听自己使唤了。
呼……奇妙的感觉~我这是……死掉了吗?
如果要用什么词形容当时的状态,那便是灵魂出窍,身体变得如木偶般僵硬,我的心智被囚禁在木偶般的身体里,不能说话,不能做动作,听不见声音也感受不到温度,我的存在形式就像是一团虚无缥缈的思想,什么都感受不到,留存的只有过去的回忆和类似“我是我”这样的自我意识。
孤独,不安,无助,这种感觉……就是死亡的感觉?好可怕……可怕到,快要哭出来……
“呜……呜呜呜……”
眼泪簌簌留下,那便是弱小无助的我,什么都做不了,没有朋友,满身伤痕,只能一个人蹲在树下,掩着面大声哭泣,泪水刚一离开眼角便凝结成冰晶,坠落地面摔砸出“丁铃当啷”的清脆声响。
“呜呜呜……呜呜呜……”
“嗯?这是谁家的小可爱蹲在这里哭啊?”
“吮!”
正是无依无靠,近乎绝望之时,却在这死一般寂静的空间听到了大姐姐般温柔的声线,迷失在黑暗的森林中,古树枝叶遮挡了最后一点点星辰,风是没有温度的风,地是坚硬的水晶琉璃,身着纯白色连衣裙的姐姐提着灯,赤着脚在琉璃地面上留下一串附着寒霜的脚印,带着一丝光亮,缓缓出现到我面前。
“好久不见啊,雪梨酱。”
“你是……另一个我……”
看到少女的时候,我愣住了,一模一样的脸蛋,一模一样的身高……皮肤霜白,梳着一头宝石般晶莹剔透的浅蓝色及膝长发,仿佛出自雕刻大师之手的人偶一般精致可爱。
“嘿嘿,好久不见啊。”
虽然对方亲切地说着“好久不见”,我的记忆中却没有与她相遇过的记忆,对这位姐姐的感觉只是她很美,天使一样,纯洁无瑕的美。
“你最近几天被欺负的好惨啊。”另一个我将提灯放在我脚边,缓缓蹲下身来,用雪白颜色的纤纤细手轻轻抚摸着我脸颊上的伤痕,“都被欺负的遍体鳞伤了,为什么不反抗呢?”
“因为……会很害怕,害怕到不敢反抗,身体不敢挣扎,能力也用不出来……”
“嘻嘻,果然是年轻时候的我会有的样子呢~”
另一个我伸出双手捧住我的脸颊,用柔软的食指轻轻拂去我眼角上结成白霜的泪痕。受到安抚的我也渐渐停住了哭泣,或者说……是完全沉醉在了另一个我的盛世美颜中了。
“雪梨酱已经是一个大孩子了,不能再任着性子随便退缩了。”
我与另一个自己近距离对视着,她蓝色的瞳孔仿佛钻石玛瑙般清澈透亮。
“你听着,雪梨,我们遇到什么困难都不要怕,微笑着面对它,消除恐惧的最好办法就是面对恐惧……”
“可是……我没有能力……”我说着低头看了看自己单薄的身子和使不出一点力气的手臂,心中亦扬起摆脱不了的自卑感。
“没有自信的话……不妨把身体借给我来用一下吧,雪梨可不是脆弱的女孩,之所以弱小,只是因为你还没有找到使用身体的方法而已。”
“我的……身体吗?你想要的话,拿去用便是了。”
“啊呀啊呀,雪梨可真是个乖孩子呢。”
另一个我轻轻放下捧住我脸庞的双手,屁股着地坐在琉璃地面上,双手撑住身体,将雪白娇嫩的右脚缓缓抬到我面前。
“来吧雪梨,伸出舌头,舔一下我的脚~”
“嗯。”
另一个我的要求有点奇怪,不过我还是乖乖的照做了,毕竟除了她我也没有可以相信的人,伸出双手,轻轻捧住另一个我的小脚丫,冰冰凉凉,闻起来有股莫名的幽香,我伸出舌头,轻轻舔舐起那双玉足,用沾满口水的舌尖轻轻触碰另一个我的小脚趾,灌注了飞雪和冰晶的寒风在这黑暗森林间卷积起来,只片刻的功夫,诺大的森林便已被吹走了一半……
“不好了姐!她突然不动了啊。”
“打了几支药了?”
“十一支都打光了,人却……”
“没事,只是间歇性昏厥而已,该死的东西!”麻雀气得直咬牙,抬起脚不停踩着面前这位洛丽塔少女的脑袋,“可恶,可恶,可恶!给老娘醒过来啊!蠢货!”
“醒过来啊啊啊!!!”
“喂,你在对我做什么?把你的脏脚……拿开啊!”
那口罩“麻雀”不会知道,地下斗技场后台的装潢会是她这辈子见到的最后一处风景,她踏落下来的鞋底被我用手轻松接住,只是轻轻一扭便传出一阵骨头断裂的清脆声响,那“麻雀”的脚背也在脚踝上来了个180度的旋转。
“姐!”
“啊啊啊啊——!!!”
“区区几只低级‘麻雀’,竟敢在我面前嚣张。”
我说着仿佛不是从自己口中说出来的话,穿好衣服站起身来,一只手擦着头上被那该死“麻雀”踩上的灰尘,另一只手施展能力,聚集着周围空气中的水汽,被掰断脚踝的“麻雀”倒在地上抱着脚嘶吼,另外两位“害虫”端着电磁枪,枪口因恐惧而颤抖,怎么对也对不准。
“你们这些人渣能活到这么大也是够了,不如让我来结束你们罪恶的生命吧!”
猛力捏住汇聚着能量的右手,周遭空气中的水汽快速汇聚,在地面上拔出三根巨大的冰刺,那冰刺就像古代长矛,以闪电般的速度刺穿三只“麻雀”的胸膛,鲜红血液刹时如泉水般喷涌,三只“麻雀”跳动的心脏就被挂在冰刺的最顶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