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她怎么样？”萧白急忙说。
“嘘——”布莱恩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不会害她的，安静点。”
“抱歉……失态了。”
“这是能够抑制她魔物血统的针剂。”布莱恩说，“用了这东西之后，这个小丫头可以活得更久一点……当然也只是一点。针剂抑制了她血液里的反应，这段时间她会像个普通女孩一样脆弱，精神力的强度大幅度下降，能力也会所剩无几。”
“现在澪已经是一个普通女孩了吗？”陈雨柔问。
“可以这么理解。”布莱恩将瓶子一个个地放回义肢里，“这段时间，她可能会出现没精神、嗜睡等等症状，这都是精神虚弱的表现，这是正常的，最后这段时间好好陪她吧。”
萧白感激地看向了布莱恩，“谢谢老师。”
“不用谢。”布莱恩摇摇头，走出了房间门。
“小柔……我们也出去吧，让他们独处一会。”林纱说。
“嗯。”
陈雨柔点头，临走前拍了拍萧白的肩膀，轻轻掩上了门。
“主人……”澪闭着眼眸，轻声梦呓着。
“嗯，我在哦，我会陪着你的。”萧白小声说。
门外——
告别了布莱恩老师，林纱坐在办公桌上，一张萝莉脸上满是愠怒的神色。
“澪她为什么会发作得这么快？如果不是布莱恩老师的试剂，她今天晚上就会变成一具尸体。澪她又使用能力了吗？”
端坐沙发上的陈雨柔默默点头。
“嗯。”
“不是……不对啊？”林纱有些不敢置信，“小柔你不是在保护他们吗？以你的能力，怎么可能会出这样的纰漏。”
陈雨柔的能力是如此特殊，在杀掉某个人这个方面她肯定比不过林纱，暴躁的赤色彗星可不是闹着玩的。但要是论起“保护某个人”，根本就不可能有人比陈雨柔更合适。
在某种特殊的程度上，陈雨柔是比她那个S级的姐姐更强的存在，不然家族也不会在已经有一个继承人的情况下，将本该秘密培养的陈雨柔送来天穹学院。
因为她的潜力太过可怕，只有天穹学院才配得上她的天赋。
“……”陈雨柔苦笑一声，低着头沉默了。
“等等……”林纱像是想到了某种可能，神神秘秘地凑过来，小声问——
“小柔……难道？故意的？”
陈雨柔点点头。
林纱怔了一会，松了一口气，释然地笑了，“既然是你决定的，那应该就是最佳的做法了吧，毕竟没有任何人可以看得比你更清楚。”
“林阿姨你还真是信任我啊……”陈雨柔揉了揉太阳穴。
“嘿嘿。”林纱抱着小平胸大大咧咧地笑了起来，“毕竟我除了打架杀人，也不会别的什么了，动脑子这种事，还是小柔你更合适一些。毕竟你有着这样一双眼睛，看待问题的角度也会不一样吧。”
“即使是我，也不可能看到一切的。”陈雨柔说。
林纱撕开了一根棒棒糖的包装，塞进嘴里，白净的小脸上鼓起一个小凸起，说话也含糊不清起来，“小柔你看起来好像很累啊，又多次动用能力了吗？虽然你的能力反噬比起我的来要小得多，但也不要过度使用。”
能力反噬对于超能力者而言是个十分正常的现象，而能力等级越高、效果越强，使用者承受的反噬也就越大。而且反噬也会有各种各样的形式，通常是虚弱疲倦，但偶尔也有其他的状况。
比如林纱时不时就要啃棒棒糖，事实上就是因为她那过强的能力造成了低血糖。
“嗯……昨晚稍微看了一点东西。”陈雨柔说得很暧昧。
“昨晚？”林纱掩着嘴，神神秘秘的，“昨晚多少次？”
陈雨柔眼帘微垂，看起来甚是疲倦，揉了揉太阳穴。
“二十多次吧。”
“二十多次？！会、会不会有点太多了啊？”林纱睁大了眼睛，“即使是你的身体素质，也有点难以承受吧。”
“所以才有些累。”陈雨柔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可是这还不够。”
还不够完善……看到的可能还不够多。
陈雨柔很少想要帮助某个人，可她一但选择了帮助，就要把一切都思考到位。
因为人生是没有重来的机会的，她做出的每个选择，容错率都是零。而一旦错了，产生的后果绝对不是她可以承受的。
她很有可能将澪和萧白的人生一起毁掉。
所以每一步，都要万无一失。
原谅我吧，小白，这是唯一能救澪的方法……陈雨柔默念。
虽然是如此说着，她的手还是紧紧地攥紧了。
可见，她内心并不像她表面这样平静。
澪是在注射的一个小时之后醒过来的。当她的肚子准时地发出了“咕——”的声音的时候，澪也就缓缓睁开了眼睛。
萧白探了探澪的体温，发现已经降下去了，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主人，澪没事的。”澪说，她现在已经学会怎么安慰人了。
“因为主人一直都在澪身边，所以澪没有害怕。”
“嗯。”
萧白感觉自己的鼻子有些发酸。
澪对于他，似乎比想象中的还要重要得多。
萧白、澪和陈雨柔三人回到了廉价出租屋。
“扑克脸。”
用钥匙打开门让澪先进去之后，萧白突然叫住了正在开隔壁门的陈雨柔。
“说。”陈雨柔神色淡然。
“呃，那个……”萧白挠了挠头，欲言又止。
该怎么说？
刚刚他本想推开门出去，却突然听到了门外的林纱和陈雨柔的对话。对话的内容相当雷人，直接让萧白原地懵掉了。
“昨晚多少次？”
“二十多次吧。”
“即使是你的身体素质，也有点难以承受吧。”
“可是这还不够。”
萧白顿时一阵脸红心跳，赶忙回到床边照顾澪，脑子里回荡的都是陈雨柔说的：还不够、还不够、还不够……
“赶紧说。”陈雨柔微微蹙眉。
“那我说了，你别打我啊。”萧白有些犹豫。
“……可以。”
“嗯。”萧白摸了摸下巴，脸颊没由来地一阵发烫，支支吾吾的——
“那个，虽然我知道女孩子可能会有点不一样，扑克脸你的身体也很不错……嗯，但是还是节制一点好一些，嗯，就是这样了。”
“啊？”陈雨柔不知道这家伙在说什么。
“啊啊啊，没什么，想不明白就算了！告辞！”
萧白赶忙溜进房间里，“砰”地一声就关上了门。
他害怕陈雨柔揍他。
“嗯？”陈雨柔又思考了一会。
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正在开门的手僵硬在半空，素白的小脸上飞起了两抹嫣红。
可惜，萧白没能看到这样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