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阳刚刚升起。

东城大街上的人寥寥无几,但陈府却十分热闹,大家都忙着筹备大公子的婚事。府上挂满了红陵和红灯笼,屋里屋外也贴着喜字。

“公子!”一位身穿白素衣,看似年方十几的瘦弱男侍正在榻前轻声细语喊着躺在床上的公子,可这位公子却丝毫没有起身的动静。

白素衣男侍双手紧搓着,脸色一些着急,再次张开嘴巴,声量比之前稍微大了些许:“公子,时辰快到了,在不起身,家主会处罚我的。”

大约五六分钟过去,床上的公子还未起身,此时门外传来一道娇柔的男声:“小飞,公子,妆扮好了吗?”

这时那位素白衣男侍小飞在房内站立不安,以手拂拭额头汗珠,轻微挪步到房门口,打开门走出门外,脸色有些委屈眼眶微红,埋怨带着鼻声的口气:“还没,公子现在都不肯起身,怎么办?”

“什么?公子还没起身?那你怎么不催催公子?”同样穿着和小飞同样服饰,身高略微比小飞高些许,看似比小飞稍微大些的瘦弱男侍,脸上有些生气。

“我叫了,可是公子还没睡醒的迹象,我也不敢去推醒他,公子平时最讨厌人接触他的身体...”小飞脸上有些无奈,不满地小声嘟囔着。

“可家主在大厅催得紧,没办法了,就算公子责骂,我俩也要把公子弄起来妆扮,要是错过了吉时,我们不仅仅只是被责骂,日后的日子可没那么好过了。”

方言说完便推门进去,小飞随后跟上,站在方言身后。

方言稍微鞠了个躬,嘴里说道:“公子,对不住了!”

随后伸手便掀开了被子,就在手指触碰到公子的肩膀的时刻一股寒意从指尖传来,方言心想着:“公子明明盖着被子,为何身子如此冰凉?难道是着凉了?”

方言抓着公子肩膀摇晃起来:“公子,时辰快到了,该起身了,公子!公子?”

看着眼前的公子,僵硬的身体纹丝不动,方言不禁皱起眉头,心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难道?

不可能!明明昨晚是他们俩亲手伺候公子睡下,不可能!

立刻否认自己的想法,略抱着怀疑的方言,手指不禁地伸向公子鼻尖探去。

“不!”

方言如晴天霹雳,直接被惊吓到屁股一下子朝地坐了下去,双手撑在地上,向后爬挪着,“咣当”的一声,他的背直接撞倒了置放洗脸盆的架子,铁盆以及内里的水一并散落在地上。

“方言,公子?这是怎么了?”小飞看着满脸被惊吓到的方言,便想去扶起他,不料被方言用力推开。

“小飞,快!快去找家主,公子没了!”

“什么?公子没了?”

被方言推出门没站稳的小飞摔倒在地,数秒内连爬带滚跑向大厅去。

此时一间宽敞明亮的大厅内热闹非凡,两侧或坐或站着许多人,大部分都是女性,脸上挂着笑容,有些道贺的声音,朗朗的笑声。

大厅中间正座上,坐着一位风韵犹存的中年美妇,用着同样的笑声道谢着。

一片笑声中突然闯入奔跑着的小飞,娇喘的男声:“家主,公子他...”

“放肆!成何体统!”中年美妇开心的笑容瞬间转变成严肃,低沉的声音怒斥着。

小飞话未说完就被坐在正座的中年美妇大声喝止,小飞瞬间便乖巧了起来,走向中年美妇。

“公子怎么了?妆扮好了?”美妇严肃的脸,扭头转向小飞问道。

小飞紧张地握着双手,手心出了些汗,奔跑过后的呼吸声,额头微微出汗,弯下腰低着头在美妇耳边轻声几句。

美妇原本严肃的脸渐渐转成惊诧,低沉的惊讶声音:“什么?”

美妇立即站了起来,对着大厅的宾客拱了拱手,满脸的歉意说道:“各位实在不好意思,后院出了些事,先失陪了,各位有些什么需要,便使唤男侍,老身去去便回。”

美妇顾不上宾客的脸色,说完便跟随小飞离开大厅。

“你去找夫人过来,此事不可声张。”

这位美妇便是这李府的家主—陈明玉。此时的她心急如焚神似紧张,以乎在担心着什么。

今日是她儿陈逸峯与丞相府独女李璃滢成婚之日。

由于陈逸峯身为才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八岁熟读经文,十岁便可作诗。素有“东城第一才子”之称。不过他相貌很出众,被世人称为“东城第一美”。

便被丞相府独女李璃滢相中了,不久之前,便登门下了聘礼。

丞相府的势力很强,如果能依附丞相府,她陈府定能在朝中有一席之地。权力诱惑之下,便私下定下了这门亲事。

陈逸峯得知后,及其反对这门亲事,便多次以死相逼,无奈之下陈明玉只好囚禁陈逸峯,安排两位男侍贴身伺候着,刚消停几天,没想到在成亲之日,居然还是选择了自杀。

陈明玉气急败坏地冲进大公子房中,看着瘫坐在地上,嘤嘤哭泣的方言。

直经走向榻前,看着眼前躺在床上一身白衣的陈逸峯,微微颤抖的手伸向陈逸峯鼻尖一探!

陈明玉瞬间收回手,神情一紧,转身抓起瘫坐在地上的方言扬起手“啪”的一声,方言白嫩的脸瞬间出现五个红手指印,脸上的刺痛感让方言哭泣声更大了些。

“要你们好好看着公子,你们看看,你们干的好事,日后陈府恐怕会糟受多少白眼。”陈明玉情绪开始愤怒了起来,对着门上打了一拳。

多好的亲事,就这样没了!这如何向丞相府交代!

这时院外走进了一位瘦小的男子,他便是陈逸峯父亲—陈皮。踩着婀娜的步伐快速走来,一把握住陈明玉的手,红着眼眶柔声道:“大人,难道峯儿真的?”

看着默不作声的陈明玉,在看着眼前的床上躺着的尸体他便明白了,忍不住地哭泣起来。

............

陈逸峯突然感觉全身炸裂般的难受!

他吃力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竟是粉色的帐幔,耳边渐渐传来喧闹嘈杂的乐声,还有“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以及清晰的哭声。

他不适的动了动,却发现身下的床榻冰冷坚硬,不禁地皱了下眉头。

“唔,好吵阿!”他现在……除了头痛和胃里有些难受外,却没有别的不适的感觉,便坐了起来

“头好痛!”陈逸峯只感觉自己心跳加速,额前冷汗淋漓,不停地拍打脑袋。

“大人!峯儿!峯...”用手绢擦拭眼泪的陈氏,余眼间看见了床上躺着的陈逸峯居然坐立了起来,一惊吓之后便晕在陈明玉怀里。

陈明玉和俩位男侍几乎同时看向床上,看着一身白衣的陈逸峯双手不断地拍打自己的脑袋,小飞大叫一把便跟着陈皮一样晕倒在地。

“你,你是死是活?”

看着眼前匪夷所思的陈逸峯,她明明已经探过气息,现在起身的陈逸峯她震愕瞪圆了眼,陈明玉紧张地磕巴起来,便把陈皮靠在门槛上,拖着身后的方言慢慢走向陈逸峯说道。

胆大的方言并没让眼前的现象惊吓到,死死抓住陈明玉的衣角在身后紧跟着前进。

这一句话让陈逸峯停止了拍脑袋的动作。

“你才是死的呢!去尼玛!”抬头怒目一瞪骂道,看看靠在门槛上的男子和躺在地上的男侍,以及慢慢走向他的那两人的服装。

这他玛地在拍戏?演得蛮真的。

他看着那些人的服装,低头看看自己身穿的白色,随手的把胸的长发拨到脑后。

咦?我怎么会有长发?假发?

陈逸峯觉得有些奇怪,便用手指撩起一根头发用力一扯!嘶!一阵微小的刺痛感从脑袋传来。

玛丫,这是真的头发,我我的头发什么时候那么长了!

陈明玉看着自家的儿子乱说乱七八糟的话还揪着自己头发玩,心中不禁地乱想着:“难道峯儿没死透?脑子搞坏了?”

“峯儿,你没事啊!”

陈明玉故作镇定走到榻前,仔细的看着自家儿子伸手想探鼻息。

“喂,你想干嘛!”看着伸手过来的妇女,心里不禁地乱想:这妇女想着干嘛?难道是她是馋我身体?

陈逸峯立刻打掉妇女的手,便抓起了身旁的被子把自己裹了起来。

看着眼前活力的儿子,陈明玉忐忑不安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便坐在椅子上:“儿阿,你终于醒过来了,今天是你的大喜之日。”

陈明玉此时心里盘算着:“就算傻,也要把他嫁出去。”

“谁是你儿阿...!”恍惚间,陈逸峯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些画面记忆如芯片般强行植入他的意识里,一时间,他有些难以接受,便朝大腿内侧狠狠掐了一下,却痛得嗷嗷叫。

虽然难以置信,不可思议,但事实却让人哑口无言。

他很突然的穿越了!

记忆只有一些大致的事情。

眼前的妇女是他的母亲大人陈明玉,他叫陈逸峯!

今天是他出嫁的日子。

出嫁!

没错,就是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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