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号……我最爱的女孩。你们人造人，真的会有感情吗？”
十号眼神呆滞，“无法……回答主人的问题。”
“你爱我吗？”克兰德轻声说，“毫无疑问，我是爱你的……当然我也爱别的漂亮女孩子。”
“上次在夏国的那个女明星就很不错，有人出重金买她的命。她的肌肤并没有你的这么白，也没有你好看，但温存过后，她看着自己胸口透出来的尖刀，那不可置信的表情……也很美味。”克兰德细细地整理着十号被他粗暴地揉乱的黑色长发，舔了舔嘴唇。
“然而，十号，你比她还要美味。你是她的十倍以上，是我最爱的女孩。”
“那么对等的，你是爱我的吗？”
“……”十号眼神呆滞，“无法理解。”
克兰德苦笑了一声，抬头看着天花板的吊饰，长长叹了一口气。
“人造人在接近死亡的时候会拥有人类的情感，你作为瓦尔基里的正式产品，十四岁时便从营养仓里出来了，跟了我两年。你还剩四年的寿命，也就是说，我要等到四年后，才能知道你对我的感情……还真是漫长的等待啊。”
而且，那样的感情真的是真实的吗？这种工具一般被奴役的家伙，他们拥有的感情究竟是货真价实的，还是如同鹦鹉学舌一般的拙劣模仿品呢？
“有时候我真的很想快点知道答案，可知道答案就意味着和我最爱的女孩告别……还真是有点舍不得啊。”
克兰德低声说。
“不过，我虽然无法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却也另有办法。”
他在自己的腕表上按了几下，腕表便将荧光绿的地图映射在了空中，地图中央闪烁着红色的光芒。
这是澪身上的生物芯片发射出来的位置信息。
克兰德发现零号每天都有很长时间要待在天穹学院里。
“天穹学院……那地方强者如云，可不好硬闯啊。濒临死亡的人造人少女，零号。她对他的主人究竟是什么样的情感呢？”
……
天穹学院，特别办公室。
特别办公室内有一间提供给使用者临时休息的小房间，装饰华丽的单人床上，白发少女安稳地睡着了，呼吸很平缓。
萧白心情复杂坐在床边的小椅子上，他的手伸进了被子里，和澪那柔若无骨的小手牵在了一起。
几分钟前澪还睡得很不安稳，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眼角时不时涌出泪水，嘴里断断续续地喊着“主人”，像是从云端飘来的软弱声音简直让人心碎。
萧白急得不行，可是又没什么好办法。最后还是林纱这个暴躁萝莉，跳起来对着萧白的脑门就是一记脑瓜崩，骂骂咧咧的——
“女孩不安的时候就握住她的手啊，你这个混小子！”
果然，澪的手被萧白牵着之后，很快就平静了下来，呼吸也放缓了。
而此时，这个小房间里有不少人。
除了陈雨柔和林纱之外，还有一个出乎了萧白意料的人。
这是个长着蓬乱金色长发的高大男子，有着一只合金做成的义肢。居然是今天刚刚给萧白他们上过课的超能力开发课的老师，布莱恩。
萧白和陈雨柔将澪带回来之后，林纱便将布莱恩老师请了过来。
“布莱恩老师的研究领域是魔导学的医学应用，利用魔导科技来激发学员潜能的提议也是由他最早提出来的，效果很不错。”
面对萧白的疑惑，林纱是这么解释的。
“如果这个学院里还有一个人能应对澪这样的特殊情况，那也就只能是布莱恩老师了。”
布莱恩老师“咔咔”地摆弄着自己的机械手，粗犷的脸上泛起了自信的微笑，“萧白同学，放心吧，我可是专业的。”
“可是……”萧白有些犹豫。
澪再怎么温顺，她也是阿萨辛组织的前杀手，而布莱恩老师是天穹学院的老师，他怎么会帮助一个杀手？
“我和林纱老师一样，都是天穹学院的编外人员，算是特邀的教师吧，教书的同时，姑且还在经营自己的研究所。”
似乎是看出了萧白的疑惑，布莱恩微笑着说，“天穹学院容不下阿萨辛这种邪恶组织的杀手，但是我无所谓的。”
“布莱恩老师的眼里只有研究。”林纱抱着小平胸说。
“研究所……好厉害。”萧白惊叹说，“可是自己开研究所，还要在学校这边任职，老师你忙得过来吗。”
“没事没事，毕竟学院里可是有这么多可爱的小白鼠……呸呸呸，可爱的学生们。”
萧白汗颜，心说老师你果然就是把我们当实验品了吧。
合着布莱恩老师还是个研究怪人？
“这孩子应该是阿萨辛的人造人吧。”
布莱恩慢慢靠向了床边，双眼放光，义肢的合金手指快速律动着，“人造人可是生物技术的巅峰之作，这样的生物会有什么样新奇的特点，我很好奇。”
“喂！老师你别乱来啊！”萧白急忙站起来护住了熟睡的澪。
他不知道老师的实力有多少，可他这个头发蓬乱的邋遢汉要是敢伤害澪，萧白绝对会一拳揍过去的。
揍不过怎么办？嗯……先揍了再说。
“……我劝老师别做奇怪的事情。”陈雨柔背靠在墙壁上，眼里寒芒吞吐。
“嘶——”
布莱恩打了个寒颤，急忙搓着手赔笑，“我这不是职业病嘛，有点好奇，有点好奇。”
萧白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陈雨柔。
他觉得刚刚那个瞬间，这个面无表情的女孩怎么突然就变成了霸道总裁的感觉，那股子上位者的气质让身为特邀教师的布莱恩都害怕了。
老师怕学生？
再加上林纱老师对陈雨柔颇为照顾……
萧白越来越好奇陈雨柔的身份了。
布莱恩再三担保之后，萧白才总算让他靠近了澪。
这个壮汉摸着下巴观察了好一会，在合金手背上一抹，白光一闪，另一只健康的手上便出现了一瓶药剂。
萧白睁大了眼睛，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空间魔法？！
“这是空间魔导具，是和你们夏国修仙小说里的纳戒一样的东西。”布莱恩解释。
接着布莱恩从义肢里取出了一瓶又一瓶的药水，在小房间里调试了起来，完成了一支小小的针剂。
淡黄色的半透明液体被布莱恩小心翼翼地注射进了澪的静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