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大起大落实在是太痛快了!

一时之间还没来得及适应的公羊风身子还在轻微的颤抖。

这个公子哥儿比我高上许多,这样一仰头更是直接就怼给我两个鼻孔。还好鼻毛修剪的干净,也没有任何鼻屎的残留,不然的话以我这个角度看上去还蛮恶心的。

“恭喜,”我说。

公羊风稍微怔了怔,似乎是没有想到我会给予这样子的回答,

“你、你说什么?”

“恭喜啊。”

我耸了耸肩膀。

难道这家伙还在期待着看到我气急败坏的表情吗?

怎么可能。

作为一个靠谱的成年男性,我跟你们这些小屁孩儿可不一样。

风度,现在最重要的是风度。

不过这个“风度”不是展现给公羊风看的。

而是展现给礼小渔、还有她身边的长老跟掌门看。

丫头,看到了吧。

你少爷我干脆的走,正如我干脆的来。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唉就是下山之后去干什么呢...这下连个做饭的人都没有了。

我朝着含元殿看了过去。

我家小侍女站在殿前望着我这边,我对着她笑。

这么远的距离,也不知道她能不能看得清楚我的表情...哦,应该是看清了。

她也回了个微笑呢。

就是礼小渔你怎么回事,怎么笑的比哭得还难看?

我耸了耸肩膀。

若这丫头当真是剑神周七转世的话,那就正如林姑娘所说的一般,她与我就不再是同个世界的人了。

这番告别以后,恐怕就要一别两宽。

所以啊,最后看少爷这一眼就不要落泪了好不好?

大概是被乐正居察觉到了情绪波动,她强制性的扭过了礼小渔的身子,不准她在看向我这边。

“...喂、你可是被淘汰了的!”

公羊风提醒我,“你,你难道不难过吗?”

“难过,难过的想哭了。”我说。

“可看起来不像啊。”

“想哭跟真正的哭是两个概念,不可以混淆的。”

我转身,拍了拍这位最后幸运儿的肩膀,“机会来之不易,加油吧。”

公羊风的肩膀颤抖了一下,他的脸蛋似乎有些温热。

升起了两坨红晕。

接着,没有选中我的胖子憨厚的对我笑了笑,表达了自己的歉意,

“抱歉啊...”

这倒没什么好道歉的。

毕竟自己碗里有多少水那自己最清楚,我的天资就没有这个公子哥儿出色,这不能够强人所难。

“不过咱们山上有山上的生活,山下也有山下的生活,不必妄自菲薄。”

人不可貌相,这个胖子居然还安慰了我一顿,可是...

“放屁!那你为什么不选我。”

我对这胖子笑骂,“现在改变主意还来得及。”

“这...”

胖子似乎没有想到我会说出这种话,一时间楞在了那里。

在我踏着离开徽雪坪的步伐时,僵硬着身子的公羊风终于恢复,

“你、你可以坐我的马车!”

他朝着我喊,然后似乎怕我误会什么,还补充了一句,“我、我说真的。”

“送给我了吗?”我笑着问。

他愣了愣,

“嗯!”

重重的点头。

...

收徒大典即将落下帷幕。

剩下几个没被选中的马上就会被要求下山,这是不管如何耍赖苦恼都无法改变的事实。

含元殿之前的乐正小渔浑身无力的瘫软着身子,而乐正居搀扶着她,心疼的劝道,

“小渔不必如此,这么中庸的人根本就是与你不般配的。”

“...”

自家的小徒弟没有回答。

两行热泪已经从眼眶中落下,乐正居相信她此刻放手的话,这丫头准会奔上徽雪坪。

所以她搂着乐正小渔,丝毫不敢放松。

这是她看中的徒弟,不能交给其他人。至于那个少年...呵,小渔这般年轻,只要在山上待着,时间总会抚平一切。

“给些盘缠吧,”

陈关西询问空虚子。空虚子点了点头,

“让账房去安排。”

...

吸了一口斜月山的空气。

冰凉。

公羊风被他那个胖子师父带走,剩下了我们七人仍然留在徽雪坪。

其余的六个皆是失魂落魄的表情。

而我在琢磨着下山该做什么。

我没什么担心的事,礼小渔不在了,那生活还是要继续。

况且这丫头在太虚门吃香喝辣,怕以后是饿不着了,与其担心她,还不如考虑一下自己今后漂泊的命运。如今九州天下一点都不太平,稍有不慎恐怕就要丢到性命了。

之前那位来叫礼小渔去乐正居那边的“师兄”来做了收尾工作。

无非就是一些什么“再接再厉”、“辛苦了”一般的安慰词。

只是这小厮路过我的时候,低头在我耳边说道,

“我早就晓得像你这样的人是过不了试练的。”

他背对着含元殿,大台上的那几个长老并不能看见他冷冽的嘲弄笑容,

“白费我们的时间。”

“...”

我并不想搭理他。

这家伙一看就是在门派里得不到什么关怀。

所以在我身上找上位人的感觉。

“对了,”

这个青衣小厮沙哑着嗓子,“你知道吗?看在小渔师叔的面子上,掌门打算拨点盘缠给你。但是你一文钱都别想得到,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挑了挑眉毛。

前者拍了拍自己的腰间,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感觉很好吧?”

我也对着他笑。

他微愣,

“什么?”

“前一刻小渔师妹,后一刻小渔师叔的感觉。”

我讽刺他这幅溜须拍马的姿态。果然不出所料的,他立马露出了怒容,

“不过是个废物,竟敢口出狂言!”

我的视线绕过他,望了望他身后的含元殿。掌门跟长老还没有离去,礼小渔也依旧在乐正居的怀里。

于是,我挥出一拳。

击打在了这个青衣小厮的柔软的腹部。

很用力。

老实说,身材摆在这里,我这一拳所能发挥的力道并不重。但好歹也是拳头,而这个小厮一看就是练功不勤奋的那种,被我一拳击中之后,他发出了痛苦的哀嚎,

“...唔呃..咳咳咳...”

脸上的愤怒更深了,而且还夹杂着不可置信,

“你...你竟敢!”

他弓着身子,手指几乎要指到我的鼻子,他绝对没想到一个“废物”竟然敢痛殴他。

害,一看就没读过书,不知道啥是亮剑精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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