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个屁!给老子住嘴!”

哪怕是要得罪自己的主顾天南商会,骨道长也打定了主意,今日绝不会和江流动手。

不管以后如何,此时此刻,还是自己的命最重要。

“别忘了这些年!是我们天南商会在养你!”

“哼!那又如何?”

“喂喂喂,你们两个先别吵。”

江流没想到,这两刚刚还打算置自己为死地的家伙,转眼就先吵了起来,不过他并不打算放过那骨道长:“你刚刚,想要对我徒弟做什么?”

“误会……都是误会……”

骨道长见江流依然紧紧盯着自己,语气不由得又软了几分:“阁下,寄语楼……”

“寄语楼的事,与我无关。”

江流狠狠的瞪了那骨道长一眼,就在刚刚,苏祈月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在从骨道长口中听到,江流已经和寄语楼的千金成婚后,就用腿偷偷的踢了自己几脚。

苏祈月那脸上的表情显然,非常的不满。

也不知道这小丫头在不高兴什么,啧。

“我和那女人还没完婚,跟你们魔宗也没任何关系。

再说,一码归一码,你刚刚不是喜欢看我徒弟吗,嗯?”

提起那位寄语楼的千金,江流的语气显然带上了一丝的焦躁。

“我……”

骨道长咬牙切齿,狠下了心般:“我自毁双眼。”

“不行。”

江流还是摇了摇头。

“你!不要欺人太甚!”

“就是欺人太甚,又如何?”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这句话从骨道长口中吼出,有些色厉内茬,明显底气不足。

江流说的话也确实没有问题,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对骨道长而言,局势已经瞬间逆转,现在并没有他做选择的空间。

“接我一刀便可。”

江流脸上的微笑终于消失,而是颇为冷淡的看向了骨道长,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这家伙,居然敢打苏祈月的主意,那就不好意思,只能让他死一死了。

江流并不嗜杀,他以前也很讨厌自己看的那些仙侠小说里,动不动就屠别人整个山门,诛灭九族的主角。

不过任何敢打他徒弟主意,敢来挑衅太一宗传承的家伙,都必须一死。

就如同自己师姐江晴常说的【师姐就是要保护师弟一样】。

对于江流而言,作为太一宗门主的他,【师傅就是要保护徒弟】,是现在他人生中必须贯彻的信条。

这就是太一宗的传承。

“只接一刀?”

“对,就一刀。”

……

“好!”

沉思了一会之后的骨道长,终于做下了决定般的重重的叫出了这个好字。

随后,白雾弥漫,江流还未动手,这骨道长就祭出了他的本命法器!

一把拂尘高悬在了骨道长身后,与此同时,惊变发生,周遭阴风四起鬼哭阵阵。

这拂尘顶端毛发,不似一般的拂尘的纯白之色,反而有黑有白,色泽杂乱,如同枯草。

江流仔细看去,越看越觉得,那拂尘上的毛发,就是活人头上的发丝!

苏祈月忽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这拂尘似乎有摄人心魂的效果,仅仅只是看了两眼,苏祈月就有些顶不住了。

看着眼前的景象,江流下意识的拉了拉苏祈月,将她护在了自己是身后。

“师傅……是……血器……”

苏祈月还算见识多广,一眼就看出了眼前骨道长的法宝来历。

“嗯,没事的。”江流出声安慰苏祈月,拍了拍她的脑袋。

所谓血器,乃是修士炼器时的禁忌,皆由用活人炼制而成,不仅融其血肉为基,通常还会禁锢其魂魄为所用,被炼制成血器之人,常常永世不得超生。

炼制血器者,为整个修道界所不齿,哪怕是逆天而行的魔宗,也将炼制血器列为绝对的禁忌。

“不错,正是血器!”

骨道长此时一双眼再度恢复了之前阴狠恶毒的神色,元婴期的修为全数灌入身后本命法宝,越发显得他状若疯魔。

“好!骨道长!给这小子一点颜色瞧瞧!”

那陈南也不知怎的,突然来了底气。在他看来,骨道长就是被这小子给唬住了!

只要动起了手,眼前提着一柄破刀的江流,只能任他们宰割。

“我这拂尘,名为三千凡脑丝,取自……”

“你为了弄了这玩意,杀了多少人?”

江流打断了骨道长正欲滔滔不绝的介绍,对他而言,这玩意叫什么名字,完全没有任何兴趣。

骨道长皱了皱眉,修士对战,开局介绍自己的法宝名称,可是很重要的一环,这小子怎么就这么不按套路出牌?

“最开始,是三千凡人,之后我每杀一修士,便用那修士取代这拂尘中的一位凡人,至今这拂尘上,有凡人两千四百三十六人,修士五百六十四人。”

“啊,原来你这拂尘是这意思。”

明白了骨道长这拂尘名字中的“凡”和“脑”到底是指的什么,江流脸上露出了极度厌恶的神色。

“出刀把!”

骨道长此时信心满满,在全力催动之下,那拂尘飞速转动,无数枯发乱舞,四周一片鬼哭狼嚎,惨厉之声不绝于耳。

一些刚刚围过来看热闹的灾民,因为离的近些,魂魄甚至被直接摄入了这拂尘中去!

转瞬之间,便又有数十人毙命!

这一切看在江流眼里,心中的杀意不由又重了几分。

凡人生死,对于修士而言,如同草芥。江流虽然穿越到这个修真世界已二十多年,但他的本性,已然还是穿越前的“三好青年”。

对眼前骨道长以活人炼制血器,轻易夺取他人生命的手段。

江流,绝不认同!

“你这种人,哪怕入了地府,到底该去哪一层地狱了?我就送你,去见见这个答案吧。”

周身妖气翻滚,直冲天际,狰狞的漆黑兽角,再次从江流那灰白的长发下探出。

躲在江流身后的苏祈月不由的打了个哆嗦,刻印在妖族自身血脉深处的恐惧,让她想要远离江流。

师傅……到底是什么妖怪……

不由的抱紧了些怀里的秦一一,苏祈月紧靠着江流,瑟缩着,拉着江流衣角的小手却捏的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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