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昨天,我和我的同事们就收到了考古工作者们送过来的一些文物,它们需要我们的鉴定。没错,我就是一名古文物的研究员。

我叫肖城,26岁,现在在冷杉市的古文物研究所工作,至今单身。

并非是对古文物研究的热爱冲散了我对爱情的追求,而是...身边的同事们一个个都是大老爷们,自己又整天忙着鉴定这研究那的连上街逛逛都莫得时间,至于恋爱?等我成为所长再说...

送来的文物自然是墓葬品,对于一直研究这些东西的我来说自然是家常便饭。我翻看着现场拍摄的照片,唯一的一口棺材中躺着一具骸骨,却很怪异。

类似人类的颅骨上却有两只骨质角状物,就其形状上来看,也许并不是人类?我的脑海里闪过头生羊角的恶魔形象,却很快消散。我纯粹当自己多想,放下了照片投身工作。

我们小组负责的是一个石质小瓶子。

有多小呢?也就比一只修改液大一些。黑色的瓶身却显得精致无比,光滑的外壁没有一丝瑕疵,没有任何的装饰,唯一“黑”字形容。

“完美的工艺技术,也许是个不错的发现呢。”我自言自语道。在一系列的测绘和记录后,我戴着白色橡胶手套,小心地将它捧起。

看着同事们忙碌的身影,我将小瓶举到眼前,近距离感受它。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瓶身微微发热,并有细小的晃动感。就好像里面有生命的迹象。当我静心感受的时候,又感觉不到了。

“奇怪,存放年代久远又深埋地底,怎么可能是温热的。”我当自己纯粹是感受错了。对瓶身的测绘完成后,我用镊子小心地夹起了瓶塞,想象中的紧致感没有出现,我很轻松地就拨开了瓶塞。

我就从瓶口向里看了一眼,瓶子里竟然还有液体!虽然我在晃动瓶子的时候就隐约感受到了,但亲眼一见还是感到震撼。

在这么长的岁月里,这些液体居然还没有蒸发反而保存状态完好。瓶塞也是石质的,但它与瓶口几乎可以无缝衔接,仿佛天生一对,古时有这么好的工艺吗?

我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这是第一次,我打破了研究员的守则,趁着同事们忙头工作时,又有白色橡胶手套的保护,我悄悄倾斜瓶口,将一滴液体滴在左手掌心观察。

我没有用玻璃片来乘载它,这是因为我想好好感受那隐隐约约的温度。

这一滴液体呈半通透的红色,它好像有生命一般,随着我的心跳一颤一颤;它也不像水一般,更像血一般粘稠。问题是如果是血它早就该凝固了,哪里还能保持流动的状态。

我正在思考的时候感觉掌心一痛,只看到那一滴液体腐蚀了我的手套,没错就是腐蚀,渗进我的皮肤里。这个过程发生的很快,数秒后,只有手掌表面一层淡淡的红色表明它曾经存在过。

慌了神的我急忙用流动水反复冲洗,红色的印记倒是去掉了,但那滴液体我肯定它还留在我的手掌里,因为我的手掌现在正在发热。

难道是我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了吗?发热带来的沸腾感渐渐代替了痛苦,然后,归于平静。

下了班已是傍晚,没有心思就餐的我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公寓。一个下午的时间,我的左手手掌自被液体渗入的位置开始向外扩散开一片角质层,红色与黑色交错着镶嵌在我的掌心。

我用右手戳了戳,只感到一片坚硬。

我尝试用刀将它刮下,但努力了很久,除了将左手手掌割得惨不忍睹外一无所获。角质层就好像是我的第二层皮肤,已经和我紧紧粘连在一起。

也许,只有把整个手掌给剁了才能解决吧……我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赶紧停下了思考。稍坐了片刻,我拿定主意抓起外套下楼,决定去医院看看。

思来想去我挂了个皮肤科。当我被叫到的时候,医生帮我看看了看手,确定它不是一种皮肤癣外,让我抽个血拍个片化个验。

结果一切正常。

求医无果,医生也没法解释我身上的变化。我放下忐忑的心安慰自己,但在就诊的这一个多小时里,角质层的面积又扩散了。我只能不去想它,到家倒头就睡。

被自身变化刺激的我哪里能安然入睡,在床上翻来覆去。直到大半夜精疲力竭才沉沉睡去。哪怕是睡梦中我也并不安稳,梦里有个头上长着山羊角的恶魔在追逐着我,而我只能拼命奔跑...

早晨的闹钟拯救了我,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冷汗湿透了枕头和身下的床单,残留的恐惧还深深刻在脑海里。

清醒后我第一反应是看看自己的左手。果不其然,不仅仅是左手手掌,连手指似乎也受到了影响,细小的鳞片状角质包裹着手指,正一点一点向着手背蔓延而去。

我活动着左手,手指反复握拳,却没有感受到一丝的不适,手掌上的鳞片贴合着我原本皮肤的纹理,仿佛就是我与生俱来的皮肤一般 。

更奇怪的是,昨日我我被自己弄得伤痕累累的左手已没有一丝血痕,手掌上除了角质一无所有,一切都好像没发生一般。

伤口的快速愈合给我带来慌乱远多过惊喜,我疯狂地找寻着手机。

找着了手机第一件事就是给所长打电话申请假期,所幸我平时兢兢业业的做事负责,用左手受伤为由请假通过了,所长给我放了三天的假期。

幸好他没有问我受伤的理由,不然我还得瞎编一个,我心里也过意不去。

放下手机,我找到了一只黑色手套戴在左手上,将夹克的袖子直接拉至手腕。百无聊赖的我明白自己此时什么也做不了,不如打开电视转移一下注意力。

我的脑海里还满布着左手的怪异形态,总不会变成尼禄那样的恶魔右腕吧?

我自嘲道,我的左手此刻看起来的确像是尼禄的恶魔右腕,可我...居然感觉有一丝莫名的的激动?

可是,这并不是游戏,这是现实,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会对自己身上的奇怪变化而无动于衷。

我担心的是左手的变化无休无止蔓延到全身,全身都长满角质鳞片,活生生像条鳄鱼。

那最终在这个社会里我将无处容身,我将不能出门,无法工作,更无法见人。就算我不介意自己,别人也会对我指指点点。甚至还可能会惊动一些特殊部门。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可不只是说说而已,我被抓去做活体研究也是可能的,当一个生物不再是人,那他最基本的人权也会被一并剥夺。虽然自己也是研究员,但我研究的是文物,我不清楚生物体研究员们的热情有多大,但想来不会少。光是这样想着,我的后背再次被冷汗所浸湿。

我给自己倒了一杯牛奶,左手紧握着杯子,右手换着台。可是,左手变异后似乎连肌肉力量也增大了。左手握住的杯子被瞬间碎裂,似乎是握力太大了点,我手里只剩下几片碎玻璃渣...不过因为左手掌的角质保护,尖锐的玻璃片并没有伤害到我的左手。

可当我看到当前节目正在播放着寄送文物给我们研究所的考古发掘现场,在那一瞬间我顾不上对左手的惊讶,仿佛感觉呼吸都要停止了。

虽然我也看过现场的照片,头生羊角的颅骨令我印象极深,但当时我并不以为意。

看着怪异的墓穴,我联想自己身上发生一切,羊角颅骨、大殿墓穴、盛着奇怪液体的小瓶以及自己身上的变化,突然发现:这哪是人类的墓穴啊!

人类从古至今哪有头生羊角的颅骨?哪有能使人变异的墓葬品啊?

这次我没有否决自己大胆的猜想。在专家们还在推测墓穴年代与头生羊角颅骨来历的时候,我就自己做了大胆的假设:这所墓穴,绝对不可能不是人类的!

急于弄清自己身上的变化,我决定下午就回研究所一趟弄清事实。但愿,那里能有我所需要的一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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