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那个……我可以问下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吗?虽然这很不礼貌,可是景笙只与我说过你是他表姐……可是我看他们家的人似乎对你都很是恭敬……”
月儿一脸认真的看着这个和自己说话的小女孩,听到“表姐”这个词的时候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了几分:“噗嗤——其实也没啥,就是我爹是……”
月儿的话还没说完,突然马车猛地一个颠簸,与此同时外面响起了乒乒乓乓兵器相互碰撞的声音。
“保护好小姐!”外边的随从喊到。
“啊?怎么办?”听到呼喊声,永宁比月儿更紧张,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无助的抓住了月儿的衣袖。
月儿虽然也被吓到,却比永宁冷静几分,只是愣了几秒,便掀开车帘询问那丫鬟情况。
然而原本坐在马车上的那丫鬟此时已然不再去向。
一个正在打斗中的随从似乎注意到这边的情况,便高声喝道:“小姐外边危险,你先躲着。”
话毕,那随从地上抓起一块石头,向马屁股砸去,马儿受了惊吓,叫了一声,便抬起马蹄向前奔去。
“怎么办?怎么办?”随着马儿开始奔跑,马车又开始了颠簸,马车内的永宁依然处于慌张失措中。
月儿犹豫了一下,还是抱了上去:“没事了,爹爹给我派的那几个大哥哥很厉害的,不会有事的,我们马上就回家了。”
失去控制的马车一路狂奔,最后在一处山崖边停了下来。
在确认外边没有其他人后,两个小女孩儿才下了马车。
可是没多久那马儿便死了,似乎是中了毒。马儿的死亡,带给两个小女孩的恐惧感是极其强烈的,月儿此时还是个娇生惯养的小娃娃,对于自己家的方向尚且不清楚,最后二人商议下决定按照永宁的提议,一直向北走。
就这样,两个人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一开始还有永宁带着两个包子,后来直接吃树叶,吃野菜,终于,在将鞋底都磨破了之后,到了一个村子,留下了一条小命。
后来村子遭遇了旱灾,二人便又跟着灾民们到了其他地方。这期间二人也一直在向着永宁所描述的“家”的方向前进。
再后来的事便是二人分离的事。
夜里,永宁饿了,起身寻找吃食,却被歹人盯上,月儿因为前去救援,也一块儿被抓了。
再后来,月儿被孟永权“买”走了,而永宁却被买到了春香楼。有时候,事情总是那么凑巧,在进入春香楼的前一刻,林鸢看见了永宁,并且救了她。
林鸢教了永宁一些防身的功夫后,又将永宁送到了尼姑庵,便是夏月接永宁的那个地方。
庵主是永宁的第二个师父,虽然只是个小孩儿,却懂得许多,只是并不教永宁。永宁往后的几年也都在尼姑庵中生活,并未外出,直到永权来寻人,永宁也才第一次踏出了那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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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二人手挽着手,脸上早已布满热泪。
看着夏月如今却是个丫鬟,早已没了往日的神采,永宁忍不住发问:“月儿,你何不问问我兄长关于你家的事?”
夏月摇了摇头:“当初何故遭遇贼人尚不清楚,就算是问了,回去了,也不知道家还在不在了……”
看着夏月的那般神情,永宁内心不忍。之前永宁也说过可能是因为自己身上带的那块玉石,可是贼人却明显的是对月儿下的手,最后事出何因也不了了之。
“那你以后都在此吗?”
“嗯,可能吧。老爷待我不薄,我侍奉老爷,也算是报答救命之恩吧。”虽然嘴上说着,可此时夏月的内心早已波涛汹涌,“梦……姑奶奶,天色已晚,那奴婢便先退下了。”
未等永宁答应,夏月便站起身离去。
永宁抬起手将要阻拦,纤细的手在空中停留了几秒还是放了下来。
毕竟已经是许久前的事了,今时不同往日,二人在一起也只能回忆回忆以前,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共同话题了。其实永宁对于这件事还是心存愧疚的,之前若不是自己上了月儿的马车,兴许这一切事情都不会发生了。
想着想着,永宁突然开始怀念在那个不知名的小山村里逗留的那几日了,还有点想念那个小男孩儿。
自己离开的时候并未告诉其他人,只是留了个字条儿,也不知那字条有没有人看到,就算看到了,也不知自己那歪歪扭扭的字是否有人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