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算多昏暗的灯光,照亮的却是其黑暗中的不堪。

地上无数的烟灰,以及滚落的玻璃制酒瓶。

其中也不乏有被暴力压揉在一起的铝制啤酒罐。

而萤似乎对这一切早已经习惯平常。

并没有选择视而不见,只是当成一种常态而已。

‘啊~好脏~’

仅有的想法之一,也只是想法而已。

因为就算是抬头。

充斥在灯光下,那烟雾缭绕,满是恶心油腻的尼古丁味道。

依然改变不了什么的。

就如同当初的命运一般,那样的让人感到可笑。

仿佛像是好长时间,未经人打理一般,地上榻榻米的角落。

已经有些发青,像是青苔一样的潮湿植物在生长着。

而在角落同样的也躺着一个喝的烂醉,简直烂到不能再烂的中年男性。

那长期的不修边幅,自暴自弃的模样。

让的本就是憔悴衰老的模样,更加的不堪。

像是尸体一般,一动不动的靠在那。

听着门口响起的声音,似乎终于有所动静一般。

那杂乱油腻的头发下,顶着满嘴胡渣和口水的脸。

一边拿着啤酒瓶,朦胧的抬起脑袋。

想要看看到底是谁。

随后神情猛的一怔,像是想起了什么。

这个被‘抛弃’的家,还能够有谁。

估计也只有和她长的很像的女儿。

但是明明作为父亲,却连带着去看自己女儿的勇气都没有。

因为只要看到对方,那通过酒精早已麻醉的思维。

已经淡忘的记忆,将会瞬间的回想起来。

和对方拥有着差不多面容,更加成熟,自己最为重要的人。

或许是转性了,也或许是今天喝的实在是昏了脑袋。

突兀的抬起了脑袋,想要看看对方。

只不顾在抬起头的一瞬间。

就和对方那双毫无活力,充满忧郁的双眼,一扫而过的对视上了。

特别是在昏暗的灯光下,那包裹在黑发之中,白色的纱布。

是那么的刺眼。

让的男人整个脑子不由的一怔,那一刻朦胧的酒意瞬间清醒了不少。

看着早已经长大的女儿,张了张嘴。

似乎想要说什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蠕了蠕嘴。

只是眼睁睁的看着对方,无视着地上的烟灰,踩踏着进了房间。

面色痛苦,神情纠结到了一起。

微颤着伸出手,似乎想要抓住对方一般。

布满了裂痕,充满了老茧和鲜血的手……

不想让对方离开自己。

仿佛像是虚幻一般,一闪而过。

下一秒,那难言之隐的模样,为之一顿。

浑浊的泪水顺着满是胡渣的面颊,缓缓的流了下来。

除开抓着酒瓶的右手外,低着脑袋试图举起左手。

看到的只有一节显得是那么滑稽,仿佛像是恶作剧一般。

用着道具化妆出来的白色棍子。

上面充满黑色的烟灰,以及酒水的水渍。

“咚!”

猛的抬起脑袋,重重的砸在身后的墙上。

仿佛像是懊悔,又像是不甘。

闭着双眼,连灯光都不有些不敢直视。

任由泪水顺着自己的脸颊滑落,想要举起酒瓶继续的麻醉自己。

然而手的酒瓶早已经口掉,察觉到那一刻的时候。

内心有些狂怒躁动,仿佛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在和自己作对。

“啊——!”

愤怒的将手上的瓶子砸了出去,碎裂的碎片散落在地上。

整个人无力的靠在角落,微微只是睁开一条缝的双眼。

看着厨房的方向。

那一刻……

身穿着朴素的衣服,捆绑在脑后的黑色长发。

明明只是普通的服装,却阻挡不了对方那充满爱意的注视。

一手抓着锅,一手挥舞着勺子。

俏皮的朝着这边眨了眨眼睛。

身后还跟着一条小尾巴一般,俏皮的朝着这边吐了吐舌头的黑发小家伙。

随后缓缓的向着这边,伸出了一只带着戒指洁白的纤手。

男人笑了,笑的很开心,也有些凄惨。

那是名为寺谷吏玖男人内心最为柔软的记忆。

只是稍微的恍惚了一下。

原本**的手,下一秒就变成了血红颤抖的手。

用着就算是身为男人,都没有一时间反应过来的力气。

狠狠的推了过去……

十年前,这一切都彻底的被毁了。

被一个让人恶心,社会的败类彻底的毁了。

年轻美貌的妻子,以及自己可爱的女儿。

在为了其庆祝对方的生日。

妈妈和女儿神奇的同一天,又是樱花的季节。

只不过那时的樱花,在寺谷吏玖的记忆中充满了血红。

……

房间内,萤关着门,低着脑袋。

看着双脚下面沾染的烟灰。

面无表情的脱下,扔到了一旁的角落里面。

走到床边,整个人仿佛像是断线的人偶一般。

直挺挺的趴在了有些霉味的床上。

片刻后,缩卷起了身体,抱着双腿,靠在墙上。

盯着眼前的消毒水。

十年前……

仅有7岁的萤,目睹了人生中噩耗一般的一幕。

就算是如今,那副画面,都时不时的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红色的液体混着散落的樱花,形成的血色‘河流’顺着青色的草地流淌而下。

原本坐在樱花树下,温馨聊天的父母。

只有着一脸呆愣,跌坐在一旁,毫无作为的父亲。

先前的位置,则是一辆小型的面包车。

撞断的树,以及那只,仿佛像是想要抓住什么一般。

高高举在那,对着自己,沾满血迹的手。

以及在撞击的夹缝之中,半张带着凄惨和无奈笑容,注视着自己的面容。

高举着待在手上,在阳光下闪烁着戒指,不断的提醒着什么。

早在十年前,名为寺谷萤的少女。

那脆弱的内心,在愤怒,不知所措,悲伤,以及毫无作为的父亲的影响下。

早已经彻底的崩碎。

一个人躲在阴暗的地方,舔舐着内心的伤口。

重新的将内心的碎片,一点一点的以自己的方式。

拼凑出了一个很容易就会‘坏掉’,乱七八糟的心。

深怕会一个不小心弄坏了那瓶消毒水一般。

用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玻璃瓶,周遭塞满了棉花。

如同娃娃一般,抱在怀中,感受着玻璃瓶带来的冰凉。

脑海中满是那黑色长发的身影。

对方那关切自己,轻抚着自己的额头,担忧的怪罪自己胡来的模样。

渐渐的一道成熟,一道矮小的身影几乎重叠在一起一般……

“妈妈……”

像是陷入梦境一般的呢喃。

在一旁的柜子上,还有着另一个塞满棉花的罐子。

(好困,好款,好宽好苦安好@……%#我不行了太困了,先睡……睡一会儿,下午继续码字……)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
切换电脑版  返回顶部↑